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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病娇太子偏执宠爱(90)

作者: 唐小圆 阅读记录

“向来击鞠对阵,实际上呢?轻则受伤骨裂,重则手脚断裂,乃至呕血丧命!”李武师负手而立,“阇耶那一伙人手段阴狠,恐怕殿下会受伤。”

程飞听得脸色一肃:“不说别的,光是御马冲撞,绊马坠下,已与战场厮杀无异!”

“太子殿下您的万金之躯,关乎国本。”李武师沉沉脸色,忍不住叮嘱,“赢不是必须的,护得自己周全,才是上上策!”

应子清见过几次他们的马场训练,那高头大马带着人冲撞而来,那重量和冲击力,跟一辆重型机车撞人也差不多。重伤丧命,不是玩笑。

李武师考虑得很现实,受了重伤,就算活下来,不说大晋朝,自古以来,何时有过断手瘸腿的帝王。

刘之衍随手一丢,将他刚擦过汗的方巾,精准地扔到在应子清的脑袋上。她在旁边听得入神,跟毛茸茸的小狐狸一样,聪明伶俐的眼睛,亮闪闪的,怪惹人喜欢。

应子清:“……”

应子清手忙脚乱,连忙把方巾从脑袋上拿下来,用两指拎着,一脸忍耐,很嫌弃的模样。

刘之衍脸色不太好看,可是嘴角微微上扬,他转向李武师:“请老师放心。”

不像在庆帝面前,故意把一番话,说得志骄意满,讲得庆帝与大臣们热血沸腾。刘之衍此时语气沉稳。李武师了解他的实力,知道他这是评估自身能力后,对自己的肯定。

虽然如此,李武师仍然忧心忡忡。一场击鞠比赛,刘之衍要赢,还要尽量保护自己不受伤,然而刀剑无眼,战场无情,这怎么叫他放心得下。

春日绵绵细雨刚停,天清云淡。

蔚蓝的天空下,运输出城的牛车驴车,拖着沉沉的车辙,向一个方向驶去。

长安城城郊,一块平坦的草地上,拉起巨型的帷幕。

击鞠现场,扬起晋朝的金黄旗帜,与真邑的靛青旗帜。

一间临时搭建的小帐篷里,应子清给刘之衍套上防护用的软甲,再在外面穿上骑装。

先前听刘之衍说,欲凭一己之力,广纳人心。

应子清未曾想到,才刚刚开始,这个代价就格外血腥。

刘之衍本来骑射已经优异,但他像学无止境的学霸,还在拼命地卷。学霸考差一两次,顶多受点心理打击。可是在马场滚了一遭,可是会血肉模糊,轻易马虎不得。

每日骑射演练,将刘之衍的掌心,磨出道道血痕,深可见骨。

太医来看过,送了不少促进愈合的膏药。

但应子清对太医不信任,亲自调配几副解毒清创的草药。每晚,应子清在药草里加入热水,小心翼翼地给刘之衍擦拭伤口。

然而刘之衍的指间,早晨刚刚有愈合的趋势,傍晚归来,又是一副鲜血淋漓的模样。

头几次,应子清见了,没忍住惊呼和心疼:“你就不能小心点?”

“骑射一道,受得是皮肉之苦。”刘之衍看了眼皮开肉绽的掌心,风淡云清,“按李武师的说法,若是上了战场,在酷暑朔月摸爬滚打,练出铜筋铁骨才算得上合格。我这样,还是训练太少的缘故。须得认真磨砺,届时连刀锋也轻易伤不得,才算练出来。”

应子清知道,那是皮肤练出厚厚的一层茧子了,如铠甲般坚固,徒手握住滚热的炭火,与刺骨的冰块,也不再颤抖惧怕。

练习时间一长,应子清再次见到刘之衍的手,变成哑然,难受一点点地积压在心底。

应子清细心地用药水帮他盥洗,用小银刀剃去腐肉,免得感染。最后替他包扎,血珠仍然浓烈地翻涌,浸湿绷带。

刘之衍脸色淡淡,应子清知道他在忍疼,但他从未因此皱过眉。

可是十指连心,应子清每回帮他处理,总觉得她也在替刘之衍隐隐作痛。

练到今日,刘之衍的手心,有了层硬茧。

应子清拿来帛缠,给他做比赛时的裹手,刘之衍接过。

趁他撕开帛缠,一圈圈,往小臂上缠绕,应子清没忍住,伸出食指,柔嫩的指腹在他手心里按了按。

好像在河滩上,久经冲刷的沙砾,质感坚韧粗糙。

应子清当然知道他不疼,却还是问出,之前一直没问出口的话:“会疼吗?”

刘之衍眼睫微垂,见她仰着白玉般素净漂亮的脸,一双乌黑清亮的眼睛望着他,眼底不自觉流露着心疼。清清灵灵,反而叫人心神一动。

刘之衍心情大好,他忽地一伸手,从应子清修长的脖颈,抚上她的脸颊,拇指在她柔软的嘴唇上,轻轻一蹭。

指尖传来细腻柔润的触感,美好得让人惊奇。

他本是起了捉弄应子清的心思,让她感受一下。

却不想,他自己先乱了心神。闻着她身上的暖香,动真格地触碰她的皮肤,竟然让他无法抑制地想起,梦中抚上少女柔韧细瘦的腰身,想起两人在湿润氤氲的水雾中,唇舌缠绵。

眼下,应子清呆住的样子,懵懂纯真,仿佛任人|蹂|躏。刘之衍看得眼神发黯,他很想咬上她嫣红的嘴唇。他知道应子清会躲避,所以他会进一步上前,将她死死嵌在自己的怀里,揉入骨血般,细致而眷恋地品尝她的甜蜜,任她颤抖挣扎,流泪呜咽。

帐篷外,人来人往,马场上的铁蹄声,轰隆隆跑来跑去,侍卫正在检查击鞠赛场。仆从拉着堆满细腻黄土的木车,在有凹陷的地方,进行修补。

刘之衍清醒过来,仓惶放手,他的喉结微动,耳根子红透了。

努力克制着糟糕的想法,刘之衍脸色还是冷淡,继续撕开帛颤,重新将手臂缠紧:“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