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娇太子偏执宠爱(91)
刘之衍佯装镇定,然而动作举止,透着难言的烦躁。
应子清突然被他粗粝的大手抚过,吓了一跳。那粗糙的抚摸感,让她的后颈,升起阵阵细小微弱的电流。她心如擂鼓,耳朵和脸颊,被火焰舔舐般,烧红一片。
莫名其妙的,她有些怕他,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
却惹来刘之衍黑沉沉的盯视:“你有没有常带的东西?给我。”
“什么?”应子清发现,她的声音在不自觉地发颤。
见真是吓到她了,刘之衍垂眼,试图遮住眼底危险的光,如常般平静:“刚才故意逗一逗你,别害怕。我想要一样你的东西,作我的庇佑。”
“我没有……”应子清不像别的姑娘那样,平时给自己绣一些,零零碎碎漂亮的小玩意儿。她绣工就那样了,能缝合算是不错,绣花实在勉强。
刘之衍打量她片刻,从她的腰间,抽出一缕绯红罗纱,系在绑着裹手绷带的腕上。
绯红罗纱,轻如蝉翼,色泽柔媚旖丽,缠绕在男人硬朗修长的腕间,有种别样暧昧缠绵的意味。
罗纱的一角,绣了小小的“清”字。原来是应子清怕自己分不清,跟别人弄混了,作区分用的。此时,仿佛多了层别的含义。
刘之衍随手晃了晃,罗纱系得牢固,他挑了挑眉,表示满意。
呜呜的号角声吹奏,昭示击鞠比赛即将开始。
刘之衍向外看了眼,站起身,在她脑袋摸了下,径直出了帐篷:“我走了。”
应子清愣愣站在原地,目送刘之衍高挑的身影。
她心底空空的,过了片刻才发觉,原来她很想听他说,等我平安归来。
第50章 第50章要看是谁
被马童抱怨的雪白骏马,刘之衍给取了名字,叫月影。
刘之衍骑上马,勒紧缰绳。月影刚修了马蹄,正觉得痛快,很想跑一跑。马场旁圈起来的栅栏,月影在里面撒起欢儿。
刘之衍察觉月影的兴奋躁动,伸手拍了拍。
好马通人性,月影察觉到主人的威严,收住蹄子,摇头晃脑慢下来。
程氏三兄弟里最小的程霆,最喜欢骏马,见月影通身雪白,鬓毛如银,看得直流口水,想上去摸:“我的娘哎,太俊了。”
月影转过来,嫌弃似的,朝程霆喷了一响鼻的热气,雄赳赳昂首走开。
程霆抹了抹脸,眼巴巴跟上,还是想摸一摸如雪的鬃毛。
程飞按住弟弟的手,喝道:“没见识的东西!少给我丢人!”
击鞠比赛,分两个阵营,一队五人。
程氏三兄弟的骑术之优异,只是程霆年龄太小,身量不足,这次上场没有他。刘之衍从精兵里补了两个新人,晁寒山和晏亦海。
程良藏不住事儿,跟在刘之衍的月影旁边,仰着头看他:“真什么国的小南蛮子,嘴太刁毒!说庆帝被窦家的母老虎辖治,孩子都不敢生!说殿下无能,骑在女人身上,只能软着腿下来!那耶什么王子,当着众人说的,这腌臜话在外面传遍了!想把他的牙给打豁!”
程霆纠正程二郎:“叫阇耶!”
程飞摇头:“污言秽语,别玷污殿下的耳朵!”
“怎么说?难道藏着掖着?”程良不服气,“你让殿下以为他是好人!一会跟耶什么王子见面,客客气气,人家说我们是软脚狗!那人必定嘲笑,他都朝我们吐唾沫,我们还给好脸色!窝囊!”
刘之衍眺了眼对面。
不远的隔壁,也是一样临时圈出来的栅栏。
阇耶头上缠着小编,发辫用靛青色的缎带系着。那人长着清瘦的脸,窄长眼睛,焦黄的皮肤。脖颈带了黄澄澄的一圈金项圈,上面錾了密密麻麻诡异的符文。
小栅栏里,尘土飞扬。
阇耶骑着骏马,马脖子系了条麻绳,麻绳的末尾,拴着少年的脖颈。那少年被掼倒在地,麻绳绞着他的脖子,让马拖着走。
阇耶御马,用的铁鞭,扬鞭打马,骏马吃痛,奔驰起来不顾左右,胡乱奔跑。
众侍卫怕挨踩碰撞,纷纷躲到一旁。
地上的少年,被拖得左摇右晃,他双手拽着脖子上的麻绳,防止自己被勒死,但他的脸色越来越紫。
“畜牲行径!”程良看了就骂,“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程飞面色不变,眼神一厉:“你没听昨天李武师说的?这些野蛮猴子,‘视人命为草芥,以屠戮为常事’!你看阇耶在笑,他拿人命玩!”
“哪怕是奴隶,也不该受这样的罪,此子该死!”程良愤恨不已。
晁寒山是粗壮的武人,身长八尺,一副老实相,眼神却有精光:“殿下,阇耶瞧着甚恶,此战恐怕危险。李武师怕你遇险,着我等尽力保全殿下。如果有必要,哪怕暂停赛事,也不要受伤。”
半晌,刘之衍侧头吩咐:“叫一人悄悄的,打听一下被拖着的少年是谁,发生了什么事,最好把人救下来。”
没多时,有人过来回禀刘之衍。
真邑刚征服的一块部落,被马拖着跑的少年,是那个部落首领的儿子,叫苍凛,上供给阇耶作奴隶。苍凛的妹妹,晚上被阇耶拉到帐篷里。苍凛为了保护妹妹不被糟蹋,拿刀刺杀阇耶。
阇耶的胳膊被砍了道狰狞血痕,苍凛放跑了妹妹,但自己被捉住。
来大晋的路上,阇耶想着新鲜花样报复苍凛,但不把他弄死,说是让苍凛活着受罪。
刘之衍派去的的人没出手,刚才有大晋的武将碰巧路过,他见了觉得闹得不像话,出手阻止阇耶的闹剧,顺便把苍凛救下。现在不知道苍凛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