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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给偏执权臣当药引后(14)+番外

作者: 云行舒 阅读记录

莫非,昨夜见过的怪症又犯了?孙叔不是替他纾解了症状,怎么还会发作得这样厉害。

而且他都已经疼成这样了,怎么连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呢。

人命关天,徐妙宜就算再畏惧他,也做不到见死不救。

她想起母亲生前发病时的景象,用力撕下衣袂一角,摸着黑用力往卫栩嘴里塞,万一他把舌头咬断堵住喉咙,那可就麻烦了。

卫栩心痛如绞,杀意渐渐浮上来,几乎快要失去清醒,口中突然被堵入一团布料,伴随着小娘子柔弱的、担忧的嗓音。

“千万不要咬舌头,郎君你再忍一忍,我现在就去找大夫。”

他恢复了一点意识,吐掉那团烦人破布,抓住徐妙宜的手腕,“床头……。”

听到他终于出声,徐妙宜悬着的心落下一分,急忙道:“有药对吗?我现在帮您取过来。”

然一起身,便撞上桌案,痛得她忍不住轻嘶。

乌云蔽月,室内又无烛火,她看不清。

卫栩已经忍耐到极致,闻见动静,微不可见叹了口气,颤抖着从怀里取出火折子点燃。

她真的太麻烦了。

眼前重现光明,徐妙宜惊讶回眸,卫栩举着火折子,脸色阴沉沉的,看起来像是要吃了她。

她不敢耽误,翻箱倒柜从床头软枕下找出一枚蜜丸,倒了盏温水,托起卫栩抱在怀中,喂他吃下蜜丸。

药丸入口,苦涩滋味在舌尖蔓延,卫栩总算找回几分清醒,

他半躺在她怀中,近在咫尺,呼吸交缠,脖颈处的暗黑纹路并未消退,双眸猩红似是要沁出血来,模样甚是狰狞骇人。

但徐妙宜已经见过一次,第二次,便没那么怕了。

她用柔弱身子撑着,其实很吃力,于是询问:“郎君好些了吗?”

丹药入体,症状稍稍有所缓解,卫栩以手攥拳试了试力气,感受到女郎单薄瘦削的身子在发颤。

她竟然,克服恐惧救了他一次。

卫栩不爱搭话是常事,这两日相处徐妙宜也习惯了,忍不住再次提醒:“我实在没力气了,您要是还没恢复过来,能否我先把您放在地上躺一躺呢?我去请郎中过来为您看诊。”

火折子从他手中滑落,倏地灭了,一切陷入黑暗。

徐妙宜傻眼,只好伸手摸索去捡火折子,微微低头,唇瓣无意间掠过男人硬挺的鼻梁。

下一刻,男人粗砺宽厚的手掌按住她的手。

卫栩借力,缓缓坐着身子,哑声开口:“不怕我杀了你?”

徐妙宜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触碰到了他,瑟瑟发抖,想抽回被他

按住的手,“郎君,方才我当真不是有意的。”

对方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甚至于,加重力气桎梏她的柔荑。

压迫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徐妙宜进退两难,紧张到额头沁出细汗,手背更是像被火灼了滚烫难受。

“郎君,您先松开手好不好?”她快要带上哭音。

卫栩目力极好,见她在黑暗中香肩发颤,杏眸圆睁的模样,不由挑了挑唇角。

他抬手,放过了徐妙宜,拾起火折子重新吹燃,沉声吩咐:“去找郎中。”

徐妙宜如临大赦,顾不得腿疼,倏地起身飞奔出去。

打开门,郭恒与孙大夫站在院子里,看起来像是早就听到了动静。

她掐了掐掌心强迫自己镇定,“孙叔,郭大哥,郎君请你们二位进去。”

待两人进去后,徐妙宜才稍稍喘口气,回想起方才一幕,顿觉后怕,自己是不是差点又要被他误伤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才见孙大夫与郭恒出来。

徐妙宜虽不担心那胡商,那面上还是要加假装问一句:“孙叔,郭大哥,郎君他如何了?”

孙大夫道:“已无大碍,劳累顾娘子在外头受冻了,快进去暖和暖和吧。”

徐妙宜一怔,她今夜还要留在这里吗?方才无意中触怒胡商,待会儿他会不会责备自己呢。

好在她并未纠结,从容走了进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保住性命最要紧。

屋内,卫栩已恢复如常,闭目养神。

小娘子进来后,先是轻轻唤了他一声“郎君”,见他不语,乖觉守在门边,绝不多靠近半步。

她既胆大,敢和他谈条件,又知分寸,绝不忤逆他。

卫栩第一次觉得,他相中了一个勉强尚可的药人。

徐氏惜命,至少在接下来的试药过程中,她不会因为受不了痛楚,哭哭啼啼寻死觅活。 ”

第9章 行路他需要的是忠心

接下来几日仍是冒着风雪赶路,徐妙宜已经摸透了他们的行程安排,一路往北,只有傍晚才会停下歇脚。

靠着孙大夫送的炊饼和水,她硬生生扛过身子不适,吃了吐,吐了又吃,慢慢竟也习惯了骑马。

只不过出门在外,条件简陋,她尽可能将伙食做得更可口些,努力照顾好商队。

除卫栩外,其余几人渐渐都待她和善起来。

见她长了满手冻疮,郭恒主动把剩下的半壶烧酒给她擦手,关九郎剥了两副兔皮做成简易手衣,让她先拿着保暖。

孙大夫也想了办法,从随身携带的药箱找了点脂膏让她先抹着,说等到了集市再专门买点防治冻疮的活血化瘀膏,注意先别挠破。

而卫栩,除了每日带上她赶路,其余时候都是生人勿进,徐妙宜更不会主动去招惹他。

这夜在宿在山洞,徐妙宜虽找了处避风的位置,但还是冻醒了,心口更是闷得发慌。

十指又痒又肿,她倒了点烧酒擦拭,爬起来想看看篝火灭了没有,发觉洞口坐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