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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今天也宠妻如命(93)

受伤要回避,生病也要回避么?

却不是每一次受伤都回避她,在长公主府受伤那次,太子不曾如何。

林苒思索中又有些疑心是自己想得太多。

或许不是回避是当真忙呢?不过……是与不是,一探便知深浅。

趁这会儿清醒,林苒生出念头,想要去小书房瞧一瞧。因是要去寻太子殿下,宜雪见她精神头不错,没有劝阻。她也没有梳妆,更深露重,穿上一件披风将自己裹得严实些便往去了。

依旧是陈安守在廊下。

见林苒过来,念着太子妃人在病中,他不无惊讶,正要行礼请安,被林苒先一步抬手拦下。

“怕扰太子妃休息,太子殿下已经在小书房歇下了。”

陈安将声音压得极低对林苒道。

太子歇下了?

林苒望一眼小书房的那扇门,轻声说:“我进去看一看殿下。”

萧照不曾特别吩咐不许太子妃打扰,陈安自不至于拦着林苒不许她进去。是以,林苒很顺利入得小书房,进来本有些动静,偏偏没有吵醒睡梦中的人,林苒见太子未醒,便轻手轻脚走上前,走到萧照用来将就歇息的那张小榻前。

身高腿长的人被迫缩在小榻上,光

瞧着便觉得不舒服。

林苒来回扫视萧照几遍,目光落在他搁在锦被上受伤的那只手,静静看得数息才移开视线。

萧照去承鸾殿的次数算不得少。

哪怕起初分开睡,但无碍林苒了解他这个人向来浅眠、睡梦中一贯警醒。

可今日,有人进来了,他混无所觉。太累了么?林苒望向书案,堆积的奏折如小山,只是往前太子要面对的一样是堆积如山的朝务,辛苦却大约早已习惯。

转过脸再看一看小榻上的萧照。

不经意一瞥,忽而瞥见他微微敞开的衣领处,显露出一截白色纱布。

林苒微怔,定睛细看确认自己没有眼花。

她俯下身再凑近,迟疑中小心翼翼手指拨开一点衣领。

虽已然未能看清全貌,但足以知晓在萧照肩膀处的确有被包扎过的伤口。

肩膀的伤……林苒猛然记起自己肩膀那道伤。

她呼吸一滞。

念头尚未在脑海中真正明晰,胸腔里一颗心脏先不受控制狂跳。

林苒愣愣的又伸出手,鬼使神差触碰了下萧照的额头。

肌肤相触,指尖感受到的热意令她迅速缩回手,心也顿时跳得更快。

脑袋嗡鸣间她下意识想要夺门而出。

转身走得两步,想到慌乱的反应必定令陈安起疑,便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几次深呼吸过后,林苒勉强平复翻涌的情绪。

她折回小榻旁替昏睡中的萧照掖好被角,这才从小书房出来了。

回到闺房,林苒面上已看不出任何异样。

只是她再也无法入睡,脑海中全是与萧照有关的事情。

太子肩上有伤,额头滚烫似生病……难怪太子今日睡得这样沉,丝毫不曾发觉有人出入小书房。但恐怕不是太子在何处受伤,而是关乎到那个暗藏的秘密。

不是太子受伤而是她受伤,不是太子生病而是她生病。

纵然荒唐,偏偏足以解释所有的事。

那日在桃源寺只怕不是太子不小心伤到自己。

是因为她被树枝划伤,伤口无法遮掩,一旦被她注意秘密无法掩盖,索性故意弄出新伤来。

所以才会有两道伤**叠。

所以这两日他确实有意在回避她,甚至并不仅仅是这两日如此。

太子担心她受伤。

因为她受伤,意味着他也会被牵连。

诸般想法与推断在心底翻腾,越荒谬越好笑,只是这些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林苒有些笑不出来——原来太子认定要她做太子妃是这样的原因。她虽从未信过其他的说辞,但真相实在太过冲击。

平心而论,太子待她不差。

至少太子从来没有选择更为偏激更为惨烈的方式强行将她困住。

可那又如何?

一切于她皆是无妄之灾,她亦不愿如此,但别无选择。

林苒记起太子承诺过的和离书。

她心神稍定,领悟他此举真正用意。

当初迎娶她为太子妃非本意,她嫁入东宫亦非本心,无奈之下不得已之举才有他们这一对夫妻。他们不知为何有这般牵扯,说不得哪一日这种牵扯便会消失,待到那个时候,自然不必绑在一起。事先承诺,等的无疑便是那一日。

太子考虑得周全。

对于他们而言,已称得上是不错的安排。

林苒想,也不无不可。

如今她与太子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唯有待朝堂诸事尘埃落定她方能离开。

恰如太子当初对她说过的,他需要她的帮助。

且非她不可。

林苒在床榻上翻了个身,长吁一气。

眼下形势,不必让太子知晓她已窥见他们之间的秘密。

总归尚且要在一个屋檐下。

往后他们各自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便罢。

……

萧照睁开眼,发现外面天亮了。

坐起身,昨日的头昏脑胀减轻许多,想是太子妃病症有所缓和。

想着萧照将陈安喊进来,命准备热水洗漱梳洗,好再去看一看林苒,陪她用个早膳。不曾想,竟从陈安口中得知,林苒昨天夜里来过一趟小书房。

他少有睡得沉,对此毫无所觉。

不知林苒来过更不知她来小书房是否觉察到什么不对。

“太子妃几时来的?”萧照沉声问。

陈安未作他想,恭敬回答道:“约莫寅时一刻过来的,恰逢太子在歇息,太子妃只待得半刻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