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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媳妇拿了反派剧本(78)

季然跟他点头后,往下面走,路过陈学时,陈学嘴贱的说他:“季少爷你不会是去偷懒吧,别两三个小时不回来啊。”

季然看了一下他的地,他一个上午也割了三垄,他的地也跟季然差不多大,也就是说他也没有比季然好多少。

张建辉也过来看他的,试了下他的镰刀后跟他说:“你的很快,是你手速慢,赶紧干吧。”

陈学郁闷的撇了下嘴,蹲下去了。

这边河流很多,梯田下面就有很多小溪流,灌溉麦子的时候也用这里的水。

季然找了一块儿看上去能磨刀的石头,开始磨。镰刀并不好磨,它的弧度别扭,在木把上很不好磨。

季然还怕割着手,他不确定这个世界他的手脚还会不会疼,但他不想再疼了,所以万事小心,只是再小心最后的时候磨刀的鹅卵石打滑了下,镰刀一倾斜,把他手指肚划破了,血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季然在上一个世界的时候已经总结出经验了,手跟脚的疼痛有等级区分,轻碰撞、不破皮他顶多会抽搐一会儿,十多分钟也就好了,但如果是戳伤了,见血就疼的厉害了,跟脚抽筋一种疼痛法。

所以此刻季然抱着自己胳膊蹲在溪边发抖,两边坡上都有人在收割庄稼,他就低着头,指肚上的血跟着眼泪一起滴河里。

徐雁凛来河边洗把脸,就看见一个人蹲着,肩膀一抖抖的,他还以为是遇上水蛇了,轻手轻脚的绕到他旁边看,先看溪水里,这条溪水不是很深,一眼就能看到底,没有蛇,或者已经跑了。

徐雁凛正想让他赶紧离开河边的,就发现他哭的一脸的泪水,手指肚抖的最厉害,上面血水往下滴。

徐雁凛连忙蹲下身,捏着他指头看:“怎么了?被蛇咬了?”可这伤口也不像是蛇咬的,更不是螃蟹夹的,季然也摇头,徐雁凛拿着他指肚在溪水里冲了下,发现是割的。被镰刀割的,割也就割了吧,一道小口子怎么能哭成这样?

“别哭了,就很小一道,下午就结疤,明天早上就好了。”徐雁凛跟他说,本来一个大男人,他懒得理的,但看他这个的样子就知道是新来的知青,一脸没有经过风霜的少爷模样。

但他的话说了跟没说一样,这少爷还在哭,眼泪跟下雨似的,大概也知道自己丢人,就低着头哭,眼泪滴在溪水里砸出一个个小窝。

没办法,徐雁凛只好郁闷的从地梗里拔了一把刺儿草,就着最嫩的头夹断,把青色汁水挤到季然手上,跟他说:“这种草止血,一会儿就好,就是有点儿……”

‘疼’字还没有说完的,季然身体陡然抖了下,眼泪哗的又下来了。

徐雁凛看着他咬红的嘴唇,抖着的手,感觉自己干了什么坏事一样,眼看季然要哭出声来,徐雁凛本能的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因为这会儿有过来洗脸、磨镰刀的,关键是还有他那些队友,这要让他们看到,得说他欺负小同志。

他捂上季然的嘴,才发现这小孩脸小,他一只手捂了他大半张脸,季然眼泪直接从眼眶滴到他手上,把徐雁凛彻底砸郁闷了。

徐雁凛捂着季然的嘴,低头看了下季然脖子,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被他领子上的灰给吸引了注意力,这小孩这么不爱干净吗?

虽然干农活一天下来身上都是土,但这家伙衣服领子

上一层黑黝黝的,一看就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

徐雁凛不知道说他这个小孩什么,只赶紧把他松开了。

“行了,别哭了。你实在不想干活就回去,跟你组长请假。”

那小孩只摇头,徐雁凛没好气的问:“那你想怎么样?”

第38章

徐雁凛问他:“那你想怎么样?”

那小孩却不回应他了,又低下头哭去了。

看他队友喊他了,徐雁凛深吸了口气跟季然道:“别哭了,你分的地在哪儿,我去给你割。”

季然跟他摇了下头,最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他也听见有其他人过来了,季然把磨好的镰刀拿起来往另一边走了。

徐雁凛站起来目送他上坡。

他朋友赵传民看他盯着人看问道:“怎么了,你认识?”

徐雁凛摇头:“不认识,新来的知青。”

他们勘察队在这边驻扎三年了,振兴大队的人他们基本都认识了。有生面孔的八九不离十就是新下乡插队的知青。

赵传民听他这么说,幸灾乐祸的摇了下头:“就是上工月来的那批?可有苦头吃了,正好赶上忙的时候。”

另一个人也过来了,说他:“你这人真是的,你忘了你之前来的时候那熊样了?哭着喊着要回家呢。”

赵传民朝他挥了下拳头:“不可能,我赵传民要是吃不了苦,那就没有能吃苦的,咱又不是没上过刀山,下过火海,是不雁子?”

雁子就是徐雁凛,徐雁凛只瞅了他一眼,就蹲下去捧水洗脸了。

“鄙视之情只用一眼就表达的淋漓尽致。”李瑾给补了一刀。

赵传民气的用水泼他们俩,徐雁凛也使劲泼了他一把,然后起身往他那边的田地走了。走到半坡的时候,他往对面看了下,那个少爷只看见一个头,看样子弯腰干活去了。

徐雁凛也就没再看,他也有一块儿地,虽然他们是勘察队的,但谁让他们是兵团知青,兵团知青比他们插队知青多一份责任,哪里苦去哪里,在勘察队,不说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差不多了。青山地区地势险要,每次勘探任务都是险之又险,一出门就是半个月,回来也快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