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我求陛下赐避子汤(336)
宴厅之内,龙涎香弥漫。
太后身着一袭明黄色的翟衣,上面绣着展翅欲飞的凤凰,金线勾勒的纹路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头戴九龙四凤冠,每颗东珠都浑圆硕大,随着太后的一举一动,步摇上的金饰轻轻晃动,发出悦耳的声响,尽显雍容华贵。
后妃们妆容精致,身着绫罗绸缎,在内殿轻声细语;文武百官身着绯色、青色朝服,依照品级在外殿整齐排列,现场一片庄严肃穆。
苏缅身着绣有金线蟒纹的锦袍,气定神闲地坐在太后身侧。
众人见状,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低声议论。“苏缅不过是个小小祭酒,凭什么能坐在上首?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议论声像潮水般,在殿内暗暗涌动。
就在此时,李端锦在安多的搀扶下,缓缓步入殿内。
众人见状,心中一惊。不过短短几日未见,皇帝仿佛换了个人,脸色苍白如纸,身形消瘦,脚步虚浮,往昔的英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众后妃见状,纷纷起身,关切之语不绝于耳。
田淑卉凝视着皇帝,美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觉地微微皱眉。
“皇帝来了,那就开席吧。”太后适时开口,声音清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礼官扯着嗓子高声唱道:“开——席!”
田淑卉心中的疑虑愈发强烈,以往开席都是由皇帝下令,今日太后却率先发声,实在有违常理。但她不动声色,目光在太后和皇帝之间来回审视。
李端锦强撑着精神,端起酒杯,声音略显沙哑:“太后福寿安康,朕敬太后一杯,愿太后千秋万代,永享尊荣。”
后宫妃嫔和文武百官见状,纷纷端起酒杯,齐声高呼:“恭祝太后千秋!”
太后微笑着饮下美酒,随后抬手示意众人落座。
可就在这时,她紧紧拉着苏缅的手,缓缓站起身来。
“今日是哀家的寿宴,”太后目光如炬,扫视全场,“哀家有一件大事要宣布。苏缅,他是先帝与本宫的亲生儿子。今日,就让他认祖归宗,重回皇室。”
太后的话如同一颗惊雷,瞬间在殿内炸开。众人先是一愣,随即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率先站出来,神色严肃地质问:“太后,皇室血统,关乎国本,非同小可。敢问太后,可有确凿证据?”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殿内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缅儿,拿出来吧。”太后的声音在交泰殿内悠悠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缅深吸一口气,修长的手指探入衣襟,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
蟠龙玉佩。
这枚玉佩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蟠龙雕刻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现场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一位眼尖的老臣突然惊呼:“这是先帝当年为所有子嗣特制的蟠龙玉佩!当年我曾有幸见过,绝对不会认错。”
然而,也有一些大臣面露怀疑之色,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太后,玉佩虽珍贵,但人为仿造并非难事。仅凭这枚玉佩,恐怕难以坐实苏缅殿下的身份。还望太后能出示其他证据。”
太后似乎早料到会有人提出质疑,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目光朝着殿外一个方向,高声说道:“大长公主,出来吧。”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殿门口。
297帝后天地为棋——薄纱遮危
随着珠帘轻响,霍玉音莲步轻移,缓缓步入内殿。她一身月白锦袍,绣着暗金色的凤凰纹,头戴七宝玲珑冠,步摇上的东珠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散发着雍容华贵的气息。
看到霍玉音的瞬间,不少大臣惊得倒抽一口凉气,纷纷起身行礼,眼神中满是敬畏。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曾在重大庆典上见过这位先帝最宠爱的妹妹,自然认得她的身份。
“大长公主,他们对皇儿的身份心存疑虑。还请大长公主说句公道话。”太后一边说着,目光看似诚恳地对准霍玉音,余光却不着痕迹地撇向候在一旁的林攸宜,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林攸宜身着一袭淡蓝色宫裙,站在阴影里,视线紧紧落在李端锦身上。
看到皇帝虚弱苍白的面容,她的心猛地揪紧。
这几日,他们虽通过暗信往来,可李端锦从未提及自己的身体状况。
不过短短半月,他怎么清瘦成这样?
仿佛心有灵犀,李端锦的目光穿过重重人群,循着林攸宜的方向投来。然而,距离太远,人又太多,他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但即便如此,他的心也剧烈跳动起来。
苏缅眉头紧皱,目光从太后转向霍玉音。尽管太后和苏不沾都已承认他的身份,但他内心的疑惑却愈发强烈。若自己真是皇子,为何会被送到大臣家中抚养长大?
霍玉音迎着苏缅充满求知欲的目光,轻声开口:“你原名李端缅,出生时,是我奉皇兄之命,亲手把你抱去苏府。你五岁便能吟诗,十岁时诗文天赋传遍天下,十六岁更是夺得史上最年轻的状元称号。这是你的宗牒。”她从袖中取出一份明黄色的宗牒,双手递给苏缅。
苏缅双手接过,逐字逐句,看得极为仔细。宗牒上的字迹工整,盖着鲜红的玉玺印记,证实了他皇子的身份。
太后见目的达成,目光如电,扫视着台下的大臣:“她是先皇最宠爱的妹妹,大长公主李玉珍。她说的话,你们可相信?”
众大臣相互对视,纷纷拱手附和:“大长公主亲身证实,又有宗牒为证,我等自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