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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我姝色(女记)(252)

作者: 谢遥岑 阅读记录

刘炟有梁贵人宋贵人,姊姊也有郭举窦芫,刘炟知晓此事时储君已是窦家的孩子前朝已是窦家的臣子就连匈奴怕的也是窦家之人,他以为他可以用这世上最偏寸的借口再争一争可刚撕开帘子对上的是一把剑,姊姊将剑抵在他颈上问他:“陛下何事?怎么没派个人通传?”他赶忙将我的袖子甩开道:“皇后!妳竟敢偷人!朕要杀了你们!”姊姊召人将他拿住下诏:陛下已疯,宫人们须得严加看管。她看着大喊大叫的刘炟还是踩了下去在他耳畔说:“偷人?什么叫偷人?你用江山权势诱我这叫偷,我用荣华富贵诱他这也叫偷,只是我坦荡认下了人的贫性,而你也连人也做不好,我护得住他,可她们已经被你亲手杀了。”

章和二年春,刘炟逝世肇儿即位,姊姊以皇太后的身份摄政阿母进封长公主,长兄任侍中之职弟弟获封中郎将,窦家如今占的已然不止一半。

本是风头正盛之时家里却还是出了乱子,姊姊与阿母从去先帝坟前回来便一直僵持不下,我正欲去找姊姊问个明白到了门前却只听到摔砸碎消与姊姊吼道:“哀家如今是太后!要做什么事与长公主有什么关系!”的声音,我连忙走进去却实在没想到姊姊脸上还挂着泪水,将阿母请走后我为她出了何事?她只说:“我一直都知道她只是把我当成一把刀子,可我用了二十年还是做不到不在她身上找流情,华娥,姊姊只是踹了一脚刘炟的坟可阿母竟那般说我…”一个从小便开始将刘家视做仇敌的孩子与一个从小生活在阴家胜局里的孩子自然会有相悖之时,她恨的是整个刘家她恨的只是当初那盘棋局里布戏的人。

阿母为舅父图谋的消息传回宫内,姊姊才与我下到一半便让人将传辞之人提了上来问他:“你看到了?看到了便是玩忽职守染指皇家,没看到便是传谗毁名,朕竟不知道一个地方群守竟有这般大的能耐?是如今诏狱里的人太少了?”他半天才吐出个:“太后冤枉啊,是姓刘的大人让小人如此传的,小人不敢不干啊!”是握有煮盐冶铁之权的刘家,我摇了摇头叹难解,姊姊将人放走后又吃了我两子见我为难她竟将最开始的两步棋放了回去道:“我会输,可他们也赢不了,而且以后制棋之人只会制白子了。”我听懂了她的意思笑说:“盐铁一放,阿母便不会再有后顾之忧了,姊姊今日能传阿母进宫为妳做汤饼了吧?”她将脸别过去道:“哀家可不想吃,可长公主若是做了不吃那可可惜了。”我瞧着她头上还戴着刘炟昔年赠她的玉钗到底还是问出了口:“姊姊,妳便当真有那么恨他吗?”她将那钗取下扔进了水里说了句:“恨啊,恨他轻敌恨他争不过我,可不重要了,我的对手如今已经换成了满朝文武南北匈奴性心恶寒。”我瞧着姊姊离去的背影终于明白了阿母为何会选她,她看到的从不是人,而是赢了或者输了的她自己。

章和二年三月,于姊姊参政一事百官颇有微词,姊姊倒也不恼只是下诏道:“今皇帝以幼年,茕茕在疚,朕且佐助听政。外有大国贤王并为蕃屏,内有公卿大夫统理本朝,恭己受成,夫何忧哉!”又问点名指位问他们所怕之事,任亲信邓彪为太博统领百官逐一处政,将刘家亲王诏令回封。

四月姊姊将免除郡国盐铁之禁,许民间百姓煮盐铸铁的诏令一下,百姓无有不乐一派称赞,刘家见大势已去又不好违了人心只得咽下这份哑巴亏,大汉正是一派国政收增皇民同乐的场景却传来匈奴内乱的消息。

七月南匈奴单于上书求援,前朝耿秉主打宋意以鲜卑之患主退,两派驳斥的折子上了一道又一道姊姊却装看不到只问我:“兄长如今还是不肯争吗?”我叹回:“他与母亲不同,他以为妳只能是窦家的刀,他可以安心于皿中受着妳与母亲的供养。”姊姊笑道:“他们以为附子争来的荣耀是他们的,可惜从一开始附子便只是将他们当做垫脚石,刘畅快进宫了,两石相搏只要他急了,我才能用他稳住军权。”窦家的女儿刘家的新妇,他们理所应当地以为她们总会乖乖将荣耀献上,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为此争个头破血流再踩血而上好了。姊姊借刘畅夺了兄长不少宫省之权,兄长果然急了竟做出暗杀皇家之事,朝野皆惊求处死兄长,兄长自请出击匈奴百官皆服。

十月兄长以车骑将军之身出讨北匈奴与其同行的还有耿秉,出征前兄长对姊姊说:“妳赢了,窦家甘心为妳卖命了。”我听了只觉好笑,借窦杀刘借刘立命,这可是他们对她的手段,姊姊笑回:“将军这条命对朕来讲可谓半钱不值,朕对窦家罚也是赏。”

十一月西羌动乱姊姊派出邓训利用人息偏误瓦解人心兵力,发兵四千拿下迷唐。永元四月前线传问可救窦免,姊姊下诏:汉军军规,不救人质。

六月将军大破北匈奴,勒石燕然的功绩与北单于出逃乌孙西羌溃不成军的消息传回洛阳百姓皆言:“可比汉武盛世!”就连班家也认下了窦家将军与姊姊这个太后。

九月姊妹将将军之位改制于三公之上太博之下。

永元二年五月,大汉收伊吾之地,引车师国惶恐欲求和,姊姊说:“古往今来求和不过一送地钱二送美人,如今汝辈地钱汉收,能送的也只有人了吧。”王子和亲的消息传回宫女无一不叫好:“他们不是说和亲也是救国吗?如今刀子扎回他们身上了就知道”姊姊听了只是笑笑让人将印授金帛赏了下去问我:“妳说,到底是她们过不好?还是只有她们过不好世人才觉得合理?”六月,太后大赏窦家兄长却不受封,见姊姊忧心我开口道:“太后勿扰,兄长既拿妳当太后妳又何必拿他当兄长?”姊姊闻言笑道:“扰我的不是他,而是镇守北部之人选。”我几番思索向她进言:“此事需得纯臣要做,耿家兄弟与任家子弟尚可。”永元三年北匈奴归顺求旨,姊姊应下却点明了玺绶不交之事,次年又设耿夔为中郎将送玺使任尚驻军伊吾,自此南北匈奴西域伊吾皆称臣设都护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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