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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为誓:双凰御九霄(47)+番外

作者: AS风小雅 阅读记录

“惠国海岸线有处天然深水港,只要咱们的‘镇海舰’能驻进去,东海防线就能往前推三百里。”景昀岄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景冥和昀佑。

帝王忽然轻笑:“准了。昀昭三日后启程,把芝岚研制的琉璃灯也带上十二盏,惠王最爱奇巧之物。”景冥笑着应声。

三日后,景昀昭的车驾碾过惠国贫瘠的盐碱土,十二盏淬火琉璃灯在烈日下流转七彩光晕。出乎意料,临波城的城门大敞肆开,惠国国君一袭暗红礼服,早已带着满朝文武迎候在城门口,身后是举着“祈愿安澜”木牌的百姓。

进入惠国皇宫正殿,宫宴已备,景昀昭拿出国书,详述了利害。

“容国要的,怕不止驻军权吧?”老迈的君主想起刚刚城外龟裂的农田,那里饿殍枕藉的惨状与容国使团光鲜的仪仗形成刺目对比。

“陛下可知泗国战船吃水几何?”景昀昭突然展开东海舆图,指尖划过标注暗流的朱砂线,“若泗军取道惠国海湾,三日便可切断贵国生路。”他示意随从抬进十口樟木箱,掀开时新麦香气扑面而来,“此乃容国百日熟麦种,耐旱抗虫,在盐碱地也能活,能使贵国百姓碗里能多一口粮。”

惠王浑浊的眼珠映着麦穗金光,忽然老泪纵横:“二十年前,臣曾见贵国女将冒着箭矢救一误闯边境的孩童。如今我惠国的子民,也不想再像无根浮萍般漂在海上了。”他颤巍巍取下传国玉玺,在盟约加盖的刹那,殿外传来百姓欢呼——容国粮车正源源不断驶入城门。

太子返程那日,惠国国君对景昀昭说道:“本君今日所为,虽是黎民之幸,却不知能不能为先祖所容。”

“临行前母皇与昀帅说过,贵国若归附,不是因为容国的兵强马壮,而是因为贵国知道,容国可令贵国的百姓,在同一片海月下安眠。”景昀昭对老人微笑,“想必,贵国英灵也更愿看到灯火万家。”

消息传回容国的那夜,景冥与昀佑登上观星台。容国四境,无数火漆信如同流萤般飞来——那些曾在大国威慑下瑟瑟发抖的小国,竟也同惠国一起寻求容国庇护。“当年在沙岸画的防线,”昀佑指尖拂过舆图上星罗棋布的盟国印记,“如今长成了盘根古榕。”

景冥望着海上暗沉的云层,握紧昀佑生茧的手。浪涛声里,她们望见银河倾入沧海,化作万顷渔火,照亮归帆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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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浸透御书房的羊皮舆图,景冥搂着昀佑,拿着朱砂笔划过泗国蜿蜒的海岸线。

“三年前萧商带人掘通两国界河,如今水位刚够战船通行。”昀佑的狼毫笔锋游走如蛇,自泗国皇城直抵容国东岸。

“‘破浪’改制如何了?”景冥忽然按住她的手。

“昨日景禹刚沉了艘三层楼船。”昀佑挑眉轻笑,“三百匠人改制三月,终让那铁铸巨兽张口喷火了。”

风卷帘动,送来海盐腥气。景冥望向殿外——无数盏孔明灯正升向东海方向,每盏都绘着狰狞龙首。“那些灯……”

“芝岚做的,是‘破浪’的眼睛,取名‘流萤’。”昀佑展开图纸,“遇敌则燃火油,百步之内,片板不存。”

“昭儿前日来信,北疆冰湖下埋着三千铁蒺藜。”更漏声里,帝王广袖拂过四位皇子和公主的驻防标记,“昀晞拿毒藤汁浸透箭簇,中者浑身溃烂却三日不死——倒是给军医省事了。”

“皇子公主们镇守四方,比臣在军中时更让叵测之人睡不着觉。”

景冥忽然捻起她鬓角银丝:“这些年……”

“这些年陛下倒是学会伤春悲秋了。”昀佑歪头避开,“莫不是嫌臣老了?”

“朕嫌你聒噪。”景冥抄起奏折要打,昀佑笑着躲闪。檐下铜铃骤响,禁军统领疾步来报:“泗国使团已至东海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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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湾的海岸线被战船剪成碎片,泗国使团的玄鲛旗在腥咸海风中猎猎作响。昀佑立在观潮台最高处,景冥特许穿着的亲王大团龙金纹在暗色袍服上闪闪发光。她望着远处缓缓逼近的泗国楼船,指尖摩挲着袖中暗藏的残月匕。

“昀帅,泗国三皇子亲自来了。”亲兵垂首禀报,嗓音裹着一丝冷意,“随行二十艘战船,甲板上堆着裹白布的尸首。”

昀佑眯起眼,视线穿透海雾。泗国主舰船头立着一名玄甲青年,眉骨斜飞入鬓,额间嵌着一枚青鳞额饰,正是三皇子褚襄。他脚下跪着十余名被铁链捆缚的渔民,粗麻衣襟上沾满干涸的血渍。

“容国女帅听着!”褚襄突然振臂高呼,泗国特有的铁哨音刺破海面寂静,“贵国渔民擅闯我泗国禁海,屠我玄鲛圣兽——今日若不交出十万金赎罪,便让这些贱民的脑袋祭海!”

话音未落,泗军刀斧手已将一名老渔民踹跪在船沿。浑浊的海水卷过老人花白头颅,他嘶声哭喊:“昀帅明鉴!草民只是捕青鳞鱼,根本没见过什么玄鲛……”

寒光一闪,哭喊戛然而止。被俘渔民惊恐的看着血柱喷溅在褚襄战靴上,染红了绣着鲛尾纹的银丝履——血不是老渔民的,是那刀斧手的,刚刚被斩落的持刀的右手在甲板上抽动。回头看,景昀岄刚刚收了连弩。

趁褚襄还没反应过来,昀佑喊话:“褚皇子再敢动一下,本帅不介意用自己这条命,绝了你们泗国的后!”

昀佑忽然抬手,七十余盏孔明灯自容国舰阵后方腾空而起,龙首灯面燃起幽蓝火焰在日光中缥缈如灵,浅踪飘影竟比那火器更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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