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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为誓:双凰御九霄(9)+番外

作者: AS风小雅 阅读记录

“别动。”

沙哑的嗓音让昀佑想努力看清楚——她从未听过景冥这般破碎的声线,公主到底怎么了?视线逐渐清晰,映出公主散落的发丝,朴素的玄色常服,以及眼下泛着的黛青,烛光在她眼底凝成破碎的琥珀。

“军……”景冥甫一开口便呛咳起来,喉间腥甜被她生生咽下,“军医!”

帐外立即响起纷乱的脚步声。昀佑焦急地翕动嘴唇,却只发出气音。景冥突然将她的手掌按在自己心口,隔着衣料传来急促的心跳:“本宫没事,北狄王旗已折,三千骑归营。”

军医掀帘而入,药箱磕在矮几上叮当作响。

银针没入穴道勾起刺痛,景冥的指尖始终摩挲着昀佑腕间的脉搏,昀佑终于攒足力气吐出“殿下别怕”,又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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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第七次爬上窗棂时,昀佑在窒息感中惊醒。景冥的臂膀正横在她腰间,青丝如瀑铺满枕席,睫羽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她惊得想要后撤,却扯动胸前伤口,闷哼声还未出口,揽在腰间的力道骤然收紧。

“再动就绑了你。”景冥的鼻息在头顶盘旋,昀佑僵成木雕,景冥的手收得更紧了,激得她浑身战栗。

帐外忽然传来亲卫的禀报声。景冥不悦地蹙眉,懒洋洋地支起身子:“进来。”

亲卫掀帘的瞬间,昀佑闪电般扯过锦被蒙住头脸。她听见粗瓷盏搁在案几上的轻响和景冥的轻笑隔着锦被传来:“现在知道羞了?那日闯敌阵的胆量呢?

待帐内重归寂静,昀佑才从被褥缝隙窥探。景冥正起身更衣,月光透过帐缝描摹她侧脸轮廓,竟比征战沙场时更显锋利。

“看够了就出来。”景冥轻敲了敲桌子,“还是说,校尉大人要本宫亲自来请?”

昀佑慢吞吞地探出头,却见景冥已逼近榻前。

“北邙山噬魂阵里,”景冥的指尖挑起她一缕散发,“你喊本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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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噬魂阵里,昀佑下定决心以身破阵,本以为自己断无生路可逃,能用这条命给景冥的登基之路扫掉一块绊脚石,够本了。

于是生死一线间,“景冥”二字混着血沫脱口而出,比残月匕破风之声更尖锐——如今,那一声冲动让昀佑尴尬得想喊军医过来一针扎晕了自己:阵前冒犯皇族名讳,当真活得不耐烦了。

“殿下……”昀佑像猫儿一样瑟缩着望向景冥,“末将愿领……”

微凉的指尖突然点上昀佑干裂的唇。景冥解了蹀躞带随手一抛,甲片砸在毡毯上,发出一声闷响,惊得昀佑瞳孔微动。公主走了过来,俯身望着她,散落的青丝扫过她手背:“战场上敢直呼本宫名讳的人,下了战场倒成了鹌鹑?”

昀佑忽觉耳垂一痛,景冥竟捏了自己的耳朵:“本宫给你两个选择。”温热的呼吸洒在耳畔,“要么滚出去领罚......”然后将昀佑的脸转向自己,“要么再叫声'景冥',换我教你破阵时未说完的后半策,以后保命。”

帐外夜风呼啸而过,昀佑在公主颈窝嗅到与自己相同的金疮药味。昀佑自己都没意识到,想要吸入景冥的味道的欲望,已变得越来越贪婪。

景冥感受着昀佑逐渐灼热体温,解她束腕的动作带上了沙场点兵的果决,触到锁骨箭疤时却化作春水:“当日你让本宫别怕......”尾音淹没在交缠的气息里,“此刻倒要领教一次你的胆量。”

帐外忽然传来的巡夜梆子让昀佑轻颤,景冥的轻笑混着衣衫的落地声:“敢用匕首跟我比划的小豹子,怕梆子声不成?”

昀佑不再犹豫,双手攀上景冥修长的脖颈:“噬魂阵东侧第三道机括,”她哑着嗓子贴近景冥身上的一道疤痕,“当用火攻。”滚烫的呼吸缠上景冥耳畔,“景冥......你心跳得好吵。”

更漏声忽然变得粘稠,昀佑仰头承受着落在锁骨与颈间的轻吻,当景冥反手扯落帐幔,她终于尝到景冥唇间残留的茶香与药香,紧接着,彻底栽进带着沉水香的怀抱。恍惚中,昀佑看见公主眼底翻涌的暗潮——那是比噬魂阵更令人无法逃脱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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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当空,光辉在帐内撒了一地碎银。景冥修长的手指替昀佑系紧衣领的盘扣,指尖略带侵略性的凉意偶尔擦过颈侧刚刚留下的,轻不可见的红痕。

“你……也是第一次?”景冥还在回忆某人心急如焚却生涩不得其法的反应,“本宫差点被小豹子咬了。”

“殿下……倒不像第一次……”昀佑意味深长的感叹,“殿下果然天纵英才,连女子之间的这种事都无师自通……”

景冥挑眉,手上发力按上昀佑的箭伤。昀佑吃痛,抓住她的手腕,低声道:“北狄对我们的动向了如指掌......”她摩挲着景冥鬓间微汗的碎发,“阿冥觉得,是谁走漏了风声?”

第7章

帐外朔风卷着冰碴子拍打毡布,火盆里,银骨炭爆开细碎的火星。

“阿冥觉得,是谁走漏了风声?”昀佑已经起身,盯着案几上洇开的水痕,七处晕染的墨迹如同七星连珠,恰与这三月来遭袭的黄尘道方位严丝合扣。一旁,景冥拿着狼毫笔在羊皮地图上勾连,“苍梧关、鹰嘴崖、断龙坡——每次都是卡在暗哨换岗的间隙。”

景冥抬头看着昀佑因失血泛青的唇色,突然将军医拿来许久的药钵和酒碗推到她面前:“先把伤口清了再议。”

刀尖挑开绷带,两人都闻到甜腥的血味。昀佑咬着软木,冷汗顺着脖颈渗入衣裳。镊子沾着烈酒贴着箭伤游走,景冥的手稳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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