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与花影(53)
他将她看定:“我不轻易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就会很长久。这件事是你让我知道的。不论前情如何,我们重逢是既定事实。当时的意兴阑珊是真,现在的心驰神往也是真。人总是应该站在今天做决定,而不是站在明天,也不是昨天。容元,”
那道声音沉、缓,她离得太近,鲜明地感受到声带振动的粗粝,像某种按摩工具,在疏通她的经络。
“这是一个相信真心瞬息万变的时代,因为你,我好像走在一条逆流的路上。”
第27章 “爱你。”
电视里,一群穿白衬衫黑西服的男人在打群架,面目狰狞,骂着听不懂的脏话,冷热兵器交替招呼,呯呯砰砰。
容元觉得自己的心也是这样跳的。
“章砺楚,你是不是以前一开始就想这样摸我?”
他们在跟对方说话的时候,都很喜欢直呼全名,堂而皇之又顺理成章的亲昵。
倾谈之间,某人本放在她小腿的手不知不觉从她裙摆顺了上去。
他却还言之凿凿:“没有,以前没想到这。如果不是到确定关系的份上,我不会任由自己做这种联想。”
容元不太信,圈住他肩膀,还没使劲,他就搂着她一颠,让她坐到他腿上去。哪哪都是火苗,烧得人心慌。
容元逼问他:“是吗?可是我很早就发现你会看我的腿。”
就……太过显眼,视线被吸引是天经地义的。
他认栽:“我没有主动想……”声音低下去,“但是梦到过。”
容元一下就让这喑哑的声线磨软了。
她的半裙是没什么弹性的布料,又是合身的款式,稍动一下都显紧,何况是成年男性宽大的手。
然而,拘束反生禁忌感。
他们从某一刻开始,都不说话了。
电影声画流转,像是回到了放映厅。
他们鼻息相闻,深深地盯着对方的表情,对峙着,等待谁先失守,陷入情动。
感受到他手指形状的那一瞬,容元眼睫如蝶翼微颤,细白的牙齿在唇瓣之间隐约,犹如花蕊在花骨朵之中将现未现。
有水有热,花苞终将盛放。
章砺楚吻了上去。
忘了计较谁兵败如山倒。
优雅端庄的粉裙是熟落的荷,女人白腻的腿愈发粉嫩如藕。
容元换了个方向,对着电视,可视野震颤,神思混乱,哪看得清什么。
上回,章老师是学院派的授课方式,几种经典案例依次演示,细心讲解。这次则实干派些,就抓着一个工种,让她来回体验,深浅、方位、强度,各种组合方式都来。
他还要毫不留情地点评:“多吃点,不然不够我耗的。”
容元停下,偷偷缓歇,暗暗想这个方式她还能自己控制节奏,不像上回全然任人宰割,所以壮着胆子出言不逊。
“章老师过两年就下坡路了,我巅峰期还长着呢。”说着话的时候,一路液体溢出滑落。
“呵。”
他笑得容元心口鼓了鼓。
紧接着,男人手臂环紧,一只手就足以把她腰肢连带双手都硬生生箍实。容元觉得自己升高了些,是他坐直了,在找发力的角度。
更深了。
容元脚丫一撑,想抽出点空间,冷不丁他对着前面一扇。
她浑身一震,腰瞬间塌了。
章砺楚又笑,就在她耳边:“上回就漏出破绽了,还嚣张。”
他那手一下一下地轻抽,那么闲适,又那么残忍。等她几近痉挛,他倏地停下了,反复两次,她眼眶鼻尖都发红,可怜得要哭。
“还要?”
他手覆上去。
“要……”她声音细得像猫叫,仰高脸,舔他下巴,索吻。
他低头轻吻了片刻,手上发狠了,双腿也绷紧发力。
容元张大眼睛。
失去意识之前,他问她:“刚才喝了好多水,是不是?”
满目飘雪中,她听到一场落雨。
容元发完呆,心情很复杂,羞赧快乐懊恼埋怨……
章老师说,这算的是今天电影院消防通道那笔账。
随他的吧既然她也开心就罢了,但是,这灰色布艺沙发,未免也太显色了。
“你别看了。”
章砺楚站在旁边,跟她同款姿势盯着那摊痕迹,容元这会儿特别想掐他。
“我是在想,以后搬家要跟房东把沙发买下来带走。”
“那床垫也要带走。”
“床垫还没……”他一想也是,“嗯,反正也会。”
容元抓狂:“好了好了快走吧都十点多了!”
电影才两个小时,他们却待了三个多小时。
容元把他转了个方向就往门口推,章砺楚从善如流,一路拎上要带走的家具用品,捡起之前丢厨房口的空购物袋塞进收纳箱,勾起钥匙,换鞋,出门。
章砺楚的车是辆黑色的SUV,干净、宽敞,跟他这个人气质很相符。
容元开门前跟门把握了握手:“初次见面,还会常见,请多关照。”
坐上车,章砺楚就忍不住把她脑袋掰过来亲了口。
容元把安全带扯了点,塞他手上。
“哥哥帮我扣。”
不想花一丝气力的娇滴滴的大小姐,话说到后面只剩含糊的气音。
章砺楚把卡扣扣好,调头出地库,一本正经回她:“嗯,帮你口。”
“啊!!”
章砺楚笑得像个扯掉女同学发圈的幼稚中学生。
八月底的夜晚已经有了秋意,江临到泽卞都是水系发达的地区,晚风凉沁沁的,很舒服。容元把天窗开了一半,伸直手,把几根指头探出去感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