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瘾(5)+番外

是巧合吗？还是

她的手机在厨房里又震动起来。林栀繁将父亲安顿好，快步走回去查看。这次是三条连续的信息：

「辩论赛录像已上传校园网」

「PS：你脸红的时候很可爱」

「PPS：明天见」

林栀繁的耳根真的开始发烫。她应该利用这个机会套取情报，应该保持冷静和算计，但胸腔里那股陌生的悸动让她不知所措。

窗外，最后几滴雨从屋檐坠落。林栀繁关上电脑，轻轻触摸屏幕上沈靳楠辩论时的截图。照片里他正指向观众席，修长的手指像一柄出鞘的剑，而眼神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她不知道的是，同一时刻，沈家豪宅的书房里，沈靳楠正将一张老照片锁进保险箱。照片上是年轻的林志远和另一个男人站在设计图前，而角落里，一个黑发小男孩正专注地画着什么——那孩子的素描本上，赫然画着一簇没有影子的火焰。

第4章

晨光穿透薄雾时，林栀繁已经站在篮球场边的梧桐树下。她数着拍球的声音，等待最佳时机。沈靳楠每周二、四早晨六点半会来打球，这个习惯他从初中保持到现在——根据她收集的资料。

"砰、砰、砰——"

球鞋摩擦地面的声音突然停止。林栀繁深吸一口气，从树后走出，手里握着两瓶运动饮料。

"早。"她装作刚发现沈靳楠的样子，"你也这么早来运动？"

沈靳楠正用毛巾擦汗，T恤下摆卷起，露出精瘦的腰线。看到林栀繁，他挑眉的动作几乎微不可察。"早。"他接过饮料，指尖有意无意擦过她的手背，"这么巧？"

"我习惯晨跑。"林栀繁面不改色地撒谎，目光却被他锁骨上滑落的汗珠吸引。那颗水珠沿着他胸膛的轮廓缓缓下滑，消失在衣领深处。

沈靳楠拧开瓶盖，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葡萄味的？"他晃了晃瓶子，"我记得只在学校小卖部买过一次。"

林栀繁的呼吸一滞——那是她跟踪他的第三天记录下的细节。"猜的。"她转移话题，"下周班级篮球赛，你会参加吗？"

"看情况。"沈靳楠突然倾身靠近，他身上混合着汗水与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你来看吗？"

太近了。林栀繁能数清他睫毛的根数，能看清他虹膜里细碎的金色斑点。她强迫自己不要后退："如果我有空。"

沈靳楠笑了，那种看透一切却不说破的笑。他直起身，将空瓶子精准投入五米外的垃圾桶。"周四见，林同学。"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体育馆拐角，林栀繁才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全是月牙形的指甲印。她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在"运动后接受他人递水——无戒心"这一条后面打了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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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室里弥漫着松节油的味道。林栀繁用刮刀调着颜料，余光不时瞟向门口。午休时间还剩二十分钟，沈靳楠应该刚结束学生会会议——按照他的行程表。

"咚咚。"

敲门声准时响起。林栀繁嘴角不自觉上扬，又迅速压平。"请进。"

沈靳楠推门而入，手里拿着本精装书。"你的《艺术的故事》，落在图书馆了。"他将书放在画架旁，目光扫过她正在创作的油画——校园湖景，技法纯熟却毫无灵魂。

"谢谢。"林栀繁用布擦掉手上的颜料，"我以为你会留着等我下次去拿。"

"那样就见不到你惊讶的表情了。"沈靳楠拖了把椅子反坐，下巴搁在椅背上打量她，"你每天午休都在这？"

"差不多。"林栀繁故意让一缕头发垂落，她知道这个角度在阳光下会显得柔软无害，"安静。"

沈靳楠伸手将那缕头发别到她耳后，动作自然得像做过无数次。"安静的地方适合想心事。"他的手指在即将触到她皮肤时停住，"或者谋划什么。"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们之间投下条纹状的阴影。林栀繁数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

"比如谋划怎么感谢你？"她转身从包里拿出一个纸盒，"尝尝，我自己烤的曲奇。"

沈靳楠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真实的惊讶。他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捏起一块星星形状的饼干。"你会烘焙？"

"我爸以前爱吃。"林栀繁注视着他咬下饼干时微微眯起的眼睛，"现在他戒糖了。"

沈靳楠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他知道林志远酗酒成性，也知道林家破产后一落千丈的处境。但这些从林栀繁嘴里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却让他胸口发闷。

"好吃吗？"林栀繁问。

"太甜了。"沈靳楠诚实地说，却又拿起了第二块，"但会上瘾。"

他们相视而笑，那一刻的默契真实得可怕。

下课铃骤然响起。沈靳楠站起身，顺手拿起那本《艺术的故事》翻了几页。一张素描纸飘落在地——那是林栀繁昨晚练习的沈靳楠侧脸速写，角落里标注着日期和一行小字：「目标接触阶段三」。

沈靳楠弯腰捡起画纸，林栀繁的心跳几乎停止。

"画得不错。"他平静地将画夹回书里，仿佛没看见那行字，"下次可以画正脸吗？我保证不动。"

林栀繁点头，暗自松了口气。她没注意到沈靳楠转身时眼中闪过的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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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的角落散发着旧纸张的霉味。林栀繁踮起脚尖去够顶层那本《月亮与六便士》，却怎么也碰不到书脊。

"需要帮忙吗？"

沈靳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同时一只手臂越过她头顶，轻松抽出了那本书。他今天换了香水，木质调中带着一丝辛辣，像是故意要让人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