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月季[花滑](166)
她们的首要任务是学习下赛季的舞蹈节目,其他训练内容是锦上添花。
第一堂课,索洛维约娃按照自己的排序方法把人分了先后:“其他运动员请稍等。”随即解散队伍。
“我现在就可以跟着她们训练吗?”有小姑娘问。
索洛维约娃勾着嘴角,眼里却看不到一丝笑意:“如果你跟得上的话。”
是语言的差异吗?叶绍瑶蹙眉,经翻译员语言变换,这个回答像是带刺一般。
这个冰场是花滑协会提供的训练场地,又大又宽,明显超过赛标许多,可以见得这个训练营的规模。
班级里也不全是浅发淡眸的欧罗巴人,卷头发长方脸的、皮肤棕黑力量型的、亚洲面孔吊梢眼的,地理书上提到的世界各地人种特征几乎都能在这里找到。
人员冗杂,交流就成了问题。
看着说话者的眼睛是尊重人的表现,但叶绍瑶从小就畏惧和生人说话,自然也害怕眼神上的交流,一双圆眼睛滴溜溜地转。
不过在活泼性格地掩盖下,这看不出她的虞虑,倒像是在想坏点子。
所以她和别人的关系发展总要慢些。
休息时间,她安静地坐在橡胶地上,看几个劳模还在进行反应能力训练,汗也没撒几颗,没出力似的轻松。
“你也是华夏人?”有个女生带着流利的口语走向她。
叶绍瑶惊讶:“你怎么知道?”
女生抬了抬下巴,指向已经几个玩成一团的小朋友:“你们的口音一模一样。”
如果只是简单的日常问候,叶绍瑶还能勉强用学了几年的套话应付,一超出她的词汇范围,只能挠着头打哈哈。
对方语速比英语听力要快得多,她侧着耳朵仔细听,陌生的“accent”前有个相对熟悉的“similar”,含义是她瞎蒙的,但回答很果断——“yes”。
孩子们的交流没有翻译插足,两人鸡同鸭讲了好一会儿,叶绍瑶才用蹩脚的英语问她:“你来自哪里?”
对方居然听懂了她的话:“M国。”
“听说M国是个很漂亮的地方。”叶绍瑶也不会别的,只能用当下能想到的单词拼凑一句话出来。
语言障碍让原本就不太会社交的叶绍瑶更加紧张,奈何对方一直在旁边倚着靠着,也不好意思冷下场子。
她又开始用贫瘠的词汇量东拼西凑,抱着一辈子只见一次面的想法,把自己糟糕的英语暴露无遗。
“Ilookyoucan……呃……besttriplecircles.”她想赞叹对方起脚就来的高级三连三组合跳。
“Lutz三周接Toeloop三周?其实我也不太熟练,刚刚才开始学的。”希尔维娅还是听懂了。
答句太长,叶绍瑶听一点忘一点,只能继续用点头应付,或者再加上全球通用的“OK”。
“你叫什么?”对方问。
在一串令叶绍瑶坐立不安的对话中,这是她为数不多可以不经大脑揣度回答的问题。
十年如一日的自我介绍让她脱口而出:“我叫叶绍瑶,今年十五岁。”
“Yeh?”
虽然没有什么亲自与外国人交流的机会,但英语老师科普过,欧美人的名字通常在姓氏之前。
叶绍瑶入乡随俗,纠正说:“绍瑶叶。”
“我是希尔维娅。”
这边终于结束寒暄,大气没喘上两口,又有女生贴过来,是刚才那群华夏小孩的一员。
吵是吵了些,不过在千里之外听见乡音,叶绍瑶还是倍感亲切。
“姐姐,你也滑《十面埋伏》?”女生不知从哪里打听的消息,语气不像在询问。
叶绍瑶提前听过新赛季的两首选曲,自由滑确实是《十面埋伏》不错。
据说今年是索洛维约娃第一次接待华夏学生,所以特地选择了华夏的经典曲目,按斤批发似的。
叶绍瑶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强大的记忆力,才能装下五套似同而非的作品。
不过按照不同年龄段表现和见解的能力,每套舞蹈编排又各不相同。
自己是华夏组最年长的姐姐,编排相对更复杂些。
“因为参赛的组别不同,你的音乐剪辑和别人有很大出入,一定不要在训练时被她们带跑。”
学习动作前,索洛维约娃罗列了所有注意事项,叶绍瑶仔细听着,时不时点头应和。
眼前的女性一头浅金发,眼睛是蓝色的,像贝加尔湖的深邃,脸廓不同于欧美人的棱角分明,她的颌线圆润饱满,最不显年纪,一条从头顶扎下来的辫子搭在左肩,娴静美好。
在叶绍瑶的心里,好看的人的印象分不会太差。
索洛维约娃的长相就很悦目,如果她的嘴也与温柔无害的相貌如一的话。
第77章 摆刃但足周,丑陋但能跳。
进入训练营的第二晚,叶绍瑶收到了教练团队制定的训练计划,一张表格只有横横竖竖的条条框框,其他所有训练都需要自己填写。
舞蹈课、体能课、音乐课……光场下的每日训练时常要求就不低于三个小时。
叶绍瑶借了隔壁小学生的铅笔,像亲手给自己布置课程似的。
翻面过来,才是冰上训练的要求。
技术练习和节目编排的时间也是分开的,但日均需要完成三个小时的上冰任务。
“不是说华夏才是应试教育的开山鼻祖吗?”
怎么俄国也不逊色,甚至把应试的风吹到了花滑,上课下课赶场子似的。
不过也难怪,应试教育在哪个领域的存在都有它的合理性。它确实管用。
近几届国际最高的冰雪盛会,俄国在花滑四项均有所收获,06年甚至取得三金一铜的佳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