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月季[花滑](424)
“那是因为他们的节目不合格,还登不上大雅之堂。”
说到底,叶绍瑶和季林越走来的每一步都多少带着运气。
能力摆在那里,格林对他们的指望自然比白黑组合更保守。
“但我们也想用最完美的节目,登上最瞩目的国际舞台。”
“你们知道的,我对你们的要求不只是登上舞台,而是那座领奖台。”
“我们也正向着它努力。”
他们有稳定性,但这还不够。
想登上领奖台,就必须具备能够登上领奖台的绝对能力。
这是叶绍瑶和季林越达成的共识。
话头转了两圈,格林教练反而把自己绕了进去。
似乎很有道理,如果抛却上述的假设条件。
既然他们愿意,既然她也有所期待,那为什么不呢。
格林教练皱着眉,自觉已经被这两个年轻人潜移默化。
“三天后的早上十点,我希望能在IAM看到你们准时出现。”
第198章 节目过渡的阵痛期。
和合作的编舞师讨论了两天,叶绍瑶和季林越大致把诉求讲清。
首先,同捻步的定级不稳定。
在假定拥有高完成度的情况下,他们还需要一个万无一失的保级条件。
其次,弧线托举的滑出也有问题。
上周加国站后,有好心的裁判私下提醒,他们的跪滑有被判定为编排滑行的可能。
如果让这个冰面动作占一个技术的位置,GOE会跌下一大截。
为此,他们需要找到可以替换的滑出方案。
不仅如此,圆形步的难度步法比重太低,还需要进一步填充。
至于组合托举的转体托举,叶绍瑶拍拍自己的胳膊,认为难度还能更上一层楼。
“就这些。”
他们把条条款款列在纸上,推给编舞师。
编舞师单手支颐,在无语中开口:“就这些?”
纸上的表述图文并茂,箭头符号画了大串,看起来是把节目精修一遍。
但她根据预期,把修改前后的图案落实在设备上,灯光一打,绿的红的一片。
绿色弧线是既定轨迹。
从某个节点开始,绿色淡下,延伸出更多更繁杂的红色预设轨迹。
直到最后,两版图案毫不相干。
“看见了吗?”她握着电容笔圈了一处又一处,“如果在三组同捻步后再加一组捻转保级,整个节目都会受到影响。”
不仅需要修改一连串步法和衔接,还要重新卡节奏。
这是个大工程。
“如果要保证节目流畅度,我们可以适当压缩弧线托举的时间。”季林越说。
“对,”叶绍瑶撑在桌上,从掌心逃出的风掀起纸张的边角,“我们还可以灵活调整衔接动作,尽量减少滑行图案的变动。”
刚从白黑组合那边儿下班的技术指导又被拉回冰场。
如何踩定新版本的点位,如何让新的动作适应节奏,他们还有得练呢。
……
11月20日,IAM的参赛选手从蒙城出发,开启长达一天的飞行。
目的地,索契。
今年的俄国站就将在索契举行。
好巧不巧,是当年冬奥会使用过的花滑馆。
冰舞运动员到场地进行适应训练时,工作人员还在布置场地。
挂在吊顶的一串旗帜被取下,按照本次与赛的国家名单,重新排列。
这是叶绍瑶第一次站上这片冰面,慢悠悠地绕圈子,等待系鞋带的季林越姗姗来迟。
“在发呆?”他问。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那面逐渐从边角挪到几乎正中央的五星红旗。
“我在想,”她搓着手套上的毛线球,咽了一声,“当年做梦都到不了的索契,现在还是到了。”
2014年,他们因为资历太浅,并没有成为派系博弈中被偏袒的棋子。
2021年,他们是国内几方势力再错综复杂,也无法撼动的一号运动员。
“我的家人,好久不见。”
意识到对方叫的是自己,叶绍瑶回头,看声音的主人由远及近,在身边刹住车。
华夏与东欧的美和谐地融合在这张脸上,是巴芙拉叶,俄国站的东道主组合。
“这是扎伊采夫,”她用中文介绍,“我前年才搭手的男伴。”
互相点头问候后,叶绍瑶取笑:“巴芙拉,你的中文已经完全退步了。”
巴芙拉耸肩:“没有可以让我进步的环境。”
“但你的冰上实力一定不简单。”
这几年,巴芙拉出现在国际赛场的机会并不多。
一是因为俄国国内竞争太过激烈,人人都有坐上一号位的能力。
二是因为与前男伴拆对,她有一个赛季的时间不见踪影。
其间,巴芙拉回到地方队挑选舞伴,重新从培养默契开始。
年初的世锦赛,她和扎伊采夫的新组合拿到第八名,并以冰舞项目的赛季第十二好成绩,顺利获得今年的两场分站赛资格。
“我在俄国站的目标很明确,进入GPF。”她说。
俄国站是今年GP系列的最后一站,它的落幕将会确定所有项目的总决赛名单。
不过经过此前五场分站赛的较量,F国、M国、加国已经分别将一个席位收入囊中。
本站的运动员同样不容小觑。
M国组合EvaWhite/RowanBlack在加国站后精进了两套节目,从绝佳的训练状态来看,半脚已经踏入决赛圈。
东道主巴芙拉叶/帕维尔扎伊采夫和Y国一号组合各有一枚银牌,也暂时保留了五五成的希望。
有一枚金牌在手的叶绍瑶/季林越,则更有望成为加入欧美混战的唯一一组亚洲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