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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缠郎(97)

作者: 罗敷媚歌 阅读记录

宋婉取过腰带,像是投怀送抱似的从后面为他系上,到了领子处,那扣是新的就很紧,系半天没系上,倒是把他冷白的脖颈都擦红了,显得像是蓄意勾引他似的。

“觊觎我?”沈湛淡淡道。

宋婉推他一把,另一只手却使劲儿扽了沈湛的腰带,笑的人畜无害,“滚。”

她鬓边的流苏摇晃,上好的玛瑙坠子在嫩白的脸颊上漾起一水儿的红晕来。

抬眸看他的那一眼含羞带怯,若即若离,扰得人抓挠不着,心痒难耐。

若是别人这样对他说话,他定不会轻饶。

可若是宋婉……他就只想狠狠地吻她,汲取、占有她,让她不敢再这样肆无忌惮地勾引他。

到了夜里,帐子果然又晃了起来,一回两回,痛快淋漓,在他又覆上来的时候,宋婉踢他,“沈珩澜,你不要命了!?”

沈湛没说话,与她相触时酥酥麻麻的触感在他心头荡着,狂乱的神色隐藏在阴郁的面容下,如焦渴难耐不顾生死的沙漠旅人。

宋婉推他,“行了行了,我可不想被墨大夫耳提面命的说……明明我一心一意伺候你,是你不知节制!”

沈湛却没有停的意思,一手攥住她的脚踝,急促的吻追着她的鼻梁、嘴唇,脖颈,一路往下,声音暗哑压抑,“我再多喝副药就是。”

她无奈地想骂他,却见他眼尾泛着薄红,极为俊美的面容似祈求似癫狂,看着这般禁欲且高高在上的沈湛变成欲念的傀儡,宋婉内心泛起一丝隐秘的愉悦感来。

“宋婉……”他不停地吻她,深深地吻她的唇,她的气息温暖香甜,让他无法自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宋婉的眼眸幽黑,神色霎时间冷了下来,看他的目光也变得淡漠起来。

她要的,他不会给的。

宋婉带着恨意回吻了他,像是宣泄不甘和怒意,甚至忍不住狠狠咬他。

短暂的停顿后,沈湛紧紧抱住了她,她虽咬得他很疼,可却比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更能让他高兴。

至少是真实的,真情流露。

淡淡的血腥和唾液交织,沈湛喉结滚动,宋婉听到他汲取后吞咽的声音。

她睁开眼,沈湛狭长的眼眸映入眼帘,泛着迷乱、疯狂、狂喜到骇人的光。

宋婉颇为无语,重新闭上了眼。

沈湛加重了力道,扣住她的细腰,命令道:“睁开眼看着我。”

宋婉偏别过头去。

他抵住她,更为过分地侵占她,呼吸粗重而急促,语气却生冷,“你在想什么?”

他的爱欲和杀意都如此汹涌,在她不愿看他的时候。

可她只需对他一笑、一吻,或者炙热含情回应他,他就会溃不成军。

他绝望地发现,他只想要她爱他。

可却不能暴露自己想要独占她,囚禁她的意图来,因为她会不高兴。

宋婉睁开眼,幽黑的眼眸湿润含情地望着他,与他咬耳朵:“除了你我还能想谁?珩澜,我早就爱上你了。”

这句话如同燎原的火焰,让他无处遁形,沈湛像是发了高热,整个人像是被火灼烧,胸膛、脖颈、耳根全都红了。

她爱他!

如果她不爱他,她怎能如此纵容他的欲念,怎能如此深情地望着他?怎能为他挡箭?

沈湛深深地吻住她。

月影投映在青纱帐上,摇摇晃晃。

人在干坏事的时候,果然是不嫌累的。

第49章 大昭四十三年刚过了大朝日,年节里都没有贪杯的老皇帝,却忽……

大昭四十三年刚过了大朝日,年节里都没有贪杯的老皇帝,却忽然中风了,太医针灸了也不见好。

说来这位皇帝当真是把“孤家寡人”贯彻了个彻底。

皇后早逝,后宫单薄,没有太子,仅两位公主,一位远嫁和亲,一位早年死了驸马之后就在公主府过快活日子。

太子之位悬空,随着皇帝中风,朝中斗争愈发尖锐,停朝了几日后,只得由司礼监批红,辅政大臣监国。

这个时候,皇嗣之事变得愈发要紧,真正成了关乎江山社稷之事,整个内宫都有种岌岌可危的架势,皇帝在外有个私生皇子的传闻也愈发捂不住了。

待太医们退去,皇帝寝殿一下子安静下来,甚至有些清冷。

掐丝珐琅博山炉里的龙涎香袅袅缭绕,屏风后烟缕静静升腾,如同帝国不明朗的未来。

老皇帝的目光浑浊,眸光却冷睿,看着那烟的轨迹,点了点头。

司礼监掌印李舜心中暗喜,皇帝还未昏聩到不分黑白的程度,这些年被一些佞臣哄着兴修寺庙道观、登仙台,妄图永生,但在关键问题上,终是没有被那些求仙问道的思想左右。

他躬身垂首后退几步,领命办差去了。

自从坐上太监里的头把交椅,李舜*已经许久没有出过帝都了,每次出去“东厂办差”这四个字足以让百姓和地方官员们都避之不及。

但这一次,不一样。

云京王府。

宋婉坐在马车里,正在回王府的路上,怎料刚到路口,车便被拦了下来。

车夫说明了是王府的人,马车又被好一通搜查,才将他们放了进去。

宋婉掀开车帘,便看到原本空荡荡的王府胡同里,都是黑压压的人。

举目望去,皆是年轻挺拔的男子,可仔细打量,模样又甚是奇怪,都没有胡子,穿着的衣裳华丽又深沉,宋婉曾听沈湛说过,这应是飞鱼服?

那便是阉党。

行走在这世间权力最大的一群人,却也是走正统大道的清流们不愿结交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