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一听,顿觉有理,于是呼啦啦一下涌向了青阳市。胡记者他们傻眼了,有人来抢饭碗了。
胡记者火速找陆清云商量:“怎么办?咱们要不要跟他们去抢新闻?”
陆清云一脸淡定:“咱俩是谁?是宋知南的老朋友。到时候,找她要一个独家专访不过份吧?那帮同行想采访就去采访吧。况且,这样做也是帮宋知南。”
胡记者不懂就问:“为什么这么说?”
陆清云:“你对一个人一件事,是不是越是一知半解,越觉得美好?”
胡记者恍然大悟,确实,对人一知半解时最好下手夸。
这帮记者有的去采访红星纺织厂的领导,有的去采访群众。
孙副厂长说道:“我以前就看出来宋同志是个人才,我那时就经常鼓励她要好好写作。”
孙主任点头附和:“说实话,宋知南能取得今天的成就,我一点都不奇怪。我们曾经进行过一次深刻的谈话,我到现在都记得。
几年前,她那时也就十五六岁吧,就很有理想很有志向,当着我的面说她要成为无产阶级大作家,就是像高尔基那样的大作家。”
胡明亮科长也接着说道:“我也曾经有幸跟宋知南交流过思想,怎么说呢,她的思想非常深刻,见解非常独特,振聋发聩。”
采访完领导,妇联办公室是做为宋知南战斗过的地方是必须要采访的。
现在的妇女主任是王翠花,记者们一提起宋知南,王翠花就打开了话匣子:“我早就知道我这个妹子将来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她聪明智慧,热心仗义。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我相信很多人都是我这种想法。”
记者问:“这里面还挂着很多女工们送给宋知南的锦旗和字画是吗?”
“对,一般是送给她的,也有两幅是送给我的。”
采访完妇联,自然还要采访那帮女工。
女工们交口称赞,有些人还险些泪流满面:“宋主任是真好呀,没有她我们厂的女工不可能有那么多人考上大学,我去年没考上,在她的鼓励下,今年又考了一次。”
记者们采访完女工,又到了宋知南以前居住的大杂院里,只见院子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张灯结彩的。
记者一问起宋知南的事,邻居们便争先恐后地抢答。
赵大妈挤在最前面:“小南这孩子,从小就跟的孩子不一样,爱读书爱学习,尊老还爱幼。最关键的是有了名气也不摆架子。”
王大爷:“知南的身上还有着一种大人物特有的冷静和果断。我早说了这孩子一定能成大事。”
……
记者们采访一圈下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跟他们想像中的宋知南不一样啊,一个敢在报纸杂志上跟人公开对骂的人,性格会那么温和吗?
还有人另辟蹊径去采访了王红兵,就是当初被宋知南当街痛揍的红小兵。
王红兵已经参加工作了,人也稳重了许多,他字斟句酌地说:“……我们都叫她南姐,她跟别人不一样,充满着侠气。我对她印象很深刻,一辈子也忘不了。有时半夜想起来,还能记得她鼓励我的话。”
“她鼓励你什么了?”
王红兵支支吾吾,最后说出一句:“她叫我一定要老老实实做人。”当然,宋知南是掐着他的脖子说的。
等到采访牛春草时,她得意地拿出一盒茶叶:“你们看看,这是宋同志上大学后给我寄的东西,她还给我回了信。我跟你说,我活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好的人。她不是人,她是下凡的仙女,是文曲星下凡。你们一定把我这句话给写上。”
记者:“……”
“听说有个算命的老先生说她是文曲星下凡,有这回事吗?”
“应该是老张说的,他整天研究这些。”
记者又去采访张大爷。
张大爷扶扶老花镜,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哦,你说小宋。我确实说过她是文曲星下凡,她的文昌星很亮,将来必将颠覆文坛。”
“张大爷,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算的呀。”
“大爷,您能给我算算吗?”
张大爷要来记者的八字,煞有其事的掐指算了一会儿,问道:“你还没结婚吧?”
“没呢。”
“是不是你稀罕的看不上你,看上你的你不稀罕?”
记者一脸震惊:“大爷,您真是神了。”
张大爷继续问:“你是不是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自己的才能没得到充分发挥?”
“大爷,您真的太准了。”
张大爷淡然一笑:“这不算什么,我们姓张的在修道算命方面是有点天赋的。”
记者离开后,张大爷的儿子小张出来了:“爸,你怎么突然算得这么准了?”
张大爷:“是人都会这样,有几个不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又有哪个文化人不觉得自己怀才不遇的?”
小张一想也对。
“爸,那宋知南呢?你是咋看出来的?”
“这个是真算出来的,这姑娘太特别了,我一眼都能看出她的不凡来。”
……
宋知南人还在路上,关于她的报道已经开始满天飞。
宋冬宝这几天一直在看报纸,越看报,他越不认识自己的姐姐。
宋冬宝把一叠报纸推到宋知夏面前:“二姐,你看看这篇报告,除了名字地点一样,哪哪都不一样。还有这些邻居们,明明人名都那么熟悉,但他们说的话咋那么陌生呢?”
姐姐以前的口碑如何,他做为弟弟再清楚不过。
宋知夏说:“这很正常。我早看出来了,只要你成功了,你做什么都是对的。你骂人是因为口才好,你打人是因为动手能力强,你懒是因为知道如何节省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