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爱无恙(212)
有一次他弹了弹她的额头。
“贺美娜,你是把我当成了滑滑梯了吗。”
她闭着眼睛不说话,只是抿着嘴笑。
但是今天没有。她睡到另外一头去了,盖着她的大披巾。
戚具宁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电影。
只是大腿上没个负重,他有点不适应。
过了一会儿,他实在气闷不过,伸手把她盖在身上的大围巾掀走,扔在地上。
贺美娜无意识地嘟哝了一句,挪了挪身体,双手合十放在脸颊下面,继续睡。
她并不觉得冷;因为脚上还穿着一双很长很厚的棉袜。
她总是这样有备无患,不需要他担心。
他又把她的棉袜给扯了下来,反手扔到沙发后面。
家里暖气应该开的很足呀,怎么越睡越冷。
于是蜷起腿,缩在裙底继续睡。
她这一觉睡得就像那碗年糕汤一样香甜。醒来的时候她先是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十一点半了?
她睡了两个小时?
贺美娜挪动了一下僵硬的双腿,这时才发现她光着的脚丫子伸进了他的衬衣里,搁在腹肌上,暖暖的。
她不好意思地缩回脚——她记得她穿了袜子啊,袜子呢。
再看电视,电影还没放完呢。
他真的很喜欢又长又闷的战争片。
无边无际的沙漠,男主角抱着夫人从山洞里走出来。夫人漂亮的面容在白纱掩映下安详如同熟睡;但看男主角号啕大哭的模样恐怕是死了。
哎呀,战争片最后都是悲剧收尾。
她眯着眼睛,小声地问:“是不是快结束了?”
“还没有。”戚具宁的声音很低沉,“他死了才结束。”
他手里拿着一只古典杯,在喝加了冰的威士忌。随着酒杯轻轻摇晃,冰块叮当作响。
“睡好了。”
“嗯。”
屏幕发出来的光将他的侧脸映得阴晴不定;贺美娜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周身都散发着那种她已经见识过,原始而富有侵略性的气场。
她有点紧张,也有点口渴,坐起来,去拿茶几上的红酒杯——应该是他的,但她也顾不得了,喝了一大口。
戚具宁放下酒杯,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
他本来翘着腿,这时放下,很简单地说了三个字。
“坐上来。”
贺美娜先是没动,然后俯身将酒杯轻轻放到茶几上,清脆的一声。
她将长长的头发挽到耳后,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借一点力,依言轻轻地跨坐到他腿上,两只膝盖撑在他大腿旁。
两人离得有点远;他向上挪了挪腿;她一时没坐稳,朝他贴过去。
现在客厅里仅有一支落地灯发着幽幽的光,将两人近在咫尺的相对脸庞,投射成纠缠的一团阴影,映在壁钟上。
时间是十二点差二十三分。
他双手扶住她的腰侧,又不容反驳地命令。
“吻我。”
她闭上眼睛,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他手底一紧,也闭上了眼睛,开始回应。
这个吻比刚进门时的那个吻要缠绵得多,也危险得多。
红酒和威士忌混在一起,后劲很大。
缱绻一吻之后,两人的呼吸均有点急促,不得不分开平复一会儿。
额头相抵,情思旖旎。
“辉辉。”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对他来说还有点陌生,“辉辉。”
“以后我也叫你辉辉,好不好。”
“我还是比较喜欢美娜这个名字。”她搂着他的脖子,低声道,“长辈才叫辉辉。你叫的话——有点奇怪。”
握在她腰侧的双手略有收紧,传递着他的不悦:“你就这么喜欢美娜这个名字?”
“这是我自己起的名字,不喜欢怎么会拿来用呢。”她回答,“就好像你是我自己选的男人,不喜欢怎么会抱你亲你。”
这天衣无缝的逻辑,简直叫他无法反驳,只能继续吻她。吻着吻着,他胸膛里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吟,手伸进她的裙底,摩挲光滑的大腿外侧,一直朝上,碰到了平角底裤的边缘,那里缀着一条诱人的蕾丝花边。
他勾起那条蕾丝花边,正要深入探索时,她突然按住了他的手,稍稍地离开了一点,很认真地问:“我的腿好看吗。”
此时此刻被女人问到这样的问题,意乱情迷的男人当然只有一种答案:“好看。”
她追问:“第一好看吗。是所有……当中第一好看吗。”
她还真喜欢吃醋啊。
“你第一好看。”他急急地,真切地回答,仿佛要把心剖出来给她看一样,“哪里都第一好看。”
我的美娜第一好看。搽香香很美。梳头发很美,画眉毛很美,涂口红很美。
我真的很想和你做。
可不可以。
一个天旋地转,贺美娜已经被戚具宁压在了沙发上。他立起上身,快速地将自己的上衣脱掉,又俯下身来亲她,两只手也没闲着,直接去解她的衣扣。她的针织衫是一颗颗小珍珠扣子,解起来有些困难。戚具宁才解了两颗就不耐烦了,扯了两把也没扯动,索性隔着柔软的织物握住了她的胸脯,有些气急地控诉:“什么破衣服!你存心的,对不对,你就是不想做……”
“不是——”
“美娜。”他密密地吻她的颈侧,或轻或重地吸吮,“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肯……你说……你说……我都答应……”
真的不结婚就不能做?
当然不是。
贺美娜没有做声,只是推了推他,然后两只手抓住针织衫的下摆,掀起来,从头顶脱下,推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