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169)
如此过了三四天,江怀幸而得莫羡的人护送,回去没有出意外,平安到了江府,头一件事先把江翎瑜选择继续留在朝廷任刑部尚书一职之事告诉江夫人,然后再将从唐煦遥那听来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江夫人,让她原原本本地知道,江翎瑜七岁之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如此失望,都不愿意把过往告诉父母,甚至这些事都不能在他心里泛起多少涟漪。
江夫人愣愣地盯着江怀,越听心里越疼,从呜咽到到嚎啕,话都让内疚封缄在唇齿间,开始恨自己连一个完整的心脏都没能给他,原本就是天大的亏欠,还把他打骂成那样,他摔了腰也不曾怜惜他,竟也不知道后来那腰伤落了病根,时常疼痛,实在不像是逼着读书了,如今她想来,那年幼的独子好像成了她泄愤的东西。
这样一来,江夫人自知是和江怀没有区别的,一个恨江翎瑜是断袖丢脸,一个恨他不读书丢脸,说到底江翎瑜并不是自己,是一家人的脸面而已,所以他从未被疼爱,嫌恶到最后殊途同归。
江夫人像是发了疯,非要到保定府去找江翎瑜认错,还想抱抱她的儿子,最终让江怀拦下来,他也是第一次说了很难听的实话刺痛夫人:“霖儿小的时候你不疼他,他现在在外办案,我已经去过一次,他不愿意原谅我,哭天抢地也闹得他失了脸面,你疯疯癫癫的,还要去再给他丢一次脸?”
江夫人作罢,失魂落魄了许久都不见好,同时刻的京府,江翎瑜已经能下床走动了,挽着唐煦遥的手臂,慢慢在床下溜达。
这些日子江翎瑜养身子也没闲下来,一有空就跟唐煦遥讨论刘倪离奇死亡的案子。
莫羡进来给两个人诊脉探伤,听着他二人正谈此事,笑着说了句玩笑话:“这案子也就是您跟将军敢查了,换上别人门都没有。”
江翎瑜觉得他话里有话,成心追问了句:“怎么?”
“因为大人与将军身后有人撑腰。”
莫羡还是笑,说话也不避讳:“换了别人,敢查这样的案子,全家都死透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江翎瑜猛地想起江怀在保定府的遭遇。
江怀当年不是没有人撑腰,皇帝这样的后台还不够硬?他缺的是东厂的势力,也就是说当年差点死在保定府,是因为廖无春没出手。
可廖无春前些日子夜访此处说什么?他年轻不懂事,又说当年与他合谋就能拿封赏之事江怀没答应,平阳王也没答应,那还说什么什么年轻不年轻的,不过是江怀不愿与东厂搅合,才身陷险境。
江翎瑜眯起美目,心道廖无春真是好毒的人。
莫羡见江翎瑜发愣,疑惑唤他:“江大人,怎么了?”
“哦,没事。”
江翎瑜回过神:“我近些天看这案卷有了些感触,你出去时把你们主子叫来。”
莫羡点头称是,就拿着针盒出去了,唐煦遥更是不解:“霖儿,查案的事你不找奉一书,找廖无春做什么?”
“廖无春的模样多漂亮,我稀罕。”
江翎瑜抱着胳膊,冲着唐煦遥横眉:“我要见他,气死你。”
“小美人,”唐煦遥捉住美人白皙细瘦的一对腕子,单手牢牢压在床榻上,另一只手则掐着他的下巴,眼神变得灼热,凶狠,“你说什么?”
第88章
“我说我要找廖无春, 就爱看他那俊模样,”江翎瑜冲着唐煦遥翻了个白眼,“爱听吗, 你爱听我就多说几遍。”
唐煦遥见江翎瑜那一脸不屑, 想着他也是生气了, 嫌自己老是疑心此事,收敛了锐气, 满眼委屈地松开他:“我以后不说你了。”
谁知道江翎瑜还急了,小声数落他:“废物,罚我都不敢。”
唐煦遥瞪大了眼睛:“?”
“谁说我不敢的。”唐煦遥从美人身后伸过手去, 握住他的胳膊,不吻他的唇瓣,径直将脸埋进他颈间,轻轻嘬着他的喉结。
美人向来受不住唐煦遥这样,他颈间和身子都敏感, 被这么欺负,忍不住皱着眉轻声软咛,门“吱呀”一声响了, 廖无春, 莫羡, 还有江玉进来, 径直撞上这乌云盖雪的场面, 都愣在原地了。
江玉先前见过倒好些,还是拉着莫羡紧着忙着跑出去。
唐煦遥知道有人进来,没有停下的意思,两个人走得太急,江翎瑜只看到廖无春就站在不远处, 觉得有些难为情,索性就将眼睛闭上,把软咛生生咽下去,喉结不住地滚动,搁在床上的素手也颤着。
没事,闭上眼睛,看不见就不难为情了。
唐煦遥知道轻重,美人心脏不好,吻得太动情会伤着他,觉得差不多了,还执意在他颈间吻下一道红印,这才起身,若无其事地给美人整理好衣物,为他轻轻揉一揉心口。
“累着了吗,”唐煦遥笑得有些伪善,“我揉得轻些,你的骨伤还未痊愈。”
廖无春就这么等着,木桩子似的,等唐煦遥揉够了,江翎瑜也从气喘中缓过来。
“哦,廖提督来了。”
唐煦遥对别人时常面冷,抱着江翎瑜,腾出手指了指床边的椅子:“请坐。”
唐煦遥当然知道廖无春进来了,他就是故意的,欺负江翎瑜给廖无春看,小美人脖子上的印子也是一个道理。
多看江翎瑜两眼的仇,唐煦遥得记一辈子,回朝廷那么长时间了,他就没见过廖无春对谁那么好。
“对不住,他总是这么不管不顾的,”江翎瑜摸着唐煦遥覆在自己心口上的手,含笑跟廖无春说,“将军从小就欺负我,长大了依旧如此,真是死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