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598)
“夫人能睡下吗?要不要把李思衡喊来,熬些药吃。”
唐煦遥很担心江翎瑜:“要是夫人实在嫌药苦,喝些热水也成,总之暖暖肠胃,春日晨起都冷,夫人还要穿着单薄的衣裳在紫禁城待上一个早晨,我只怕你身子受不住,又胃痛难忍。”
“上次夫君为我灌的羊皮水袋很好,”江翎瑜侧身,搂着唐煦遥的身子,“抱着它,很是暖和的。”
唐煦遥也说怎么忘了那个,忙让唐礼去准备,此时卧房内已经吹了大半的灯盏,微光飘摇,江翎瑜只穿着刺绣的红肚兜,躺在唐煦遥怀里,看着他的手在自己腹间画着圈地揉。
“夫君,”美人眉眼如丝,“你我真有些夫妻的样子了。”
“那是自然,”唐煦遥撩起眼皮,看着怀里的病美人,“夫人好美。”
“这算什么,还没穿婚服呢,”美人俏皮,抬起素手,雪白的指头轻轻捏着唐煦遥的鼻尖,“我一定要把小狗迷倒。”
“何必穿上华服才能迷倒我,”唐煦遥捉住美人细白的腕子,将他的手塞进嘴里轻咬,含糊着说,“夫人的小手真是香死了。”
适时唐礼送来了羊皮水袋,里头装了许多热水,太沉,江翎瑜没法抱着仰躺着睡,只能背身对着唐煦遥,羊皮水袋紧贴着胃腹,驱散他腹内积压的寒气,他一下子舒适多了,犯了困,还不忘回头嘱咐唐煦遥:“你也睡,别守着我了。”
“这水囊太沉,你抱不动,”唐煦遥帮美人托着羊皮水袋,将水袋贴在他腹部,柔声说,“我们家小猫儿睡觉不老实,一会就要踢被子,热水囊也不要了,全部丢下床去,我睡着了,谁照顾小宝贝?”
江翎瑜很是委屈:“可是.......”
“没事,心肝宝贝,”唐煦遥吻了他的额头,“夫君心里有数,累不着。”
江翎瑜让唐煦遥哄睡了,没安静一会,就推了水囊,唐煦遥见状,忙又拿近些,手按在水囊上,让热着的地方径直贴着他的胃腹,柔声哄着:“乖乖宝贝,听夫君的话,不要乱动好不好?”
江翎瑜迷迷糊糊地答应了,安稳睡了一会,又翻过身来抱着唐煦遥,口中嘀咕:“热,夫君,烫肚子。”
“热了?那夫君抱着小宝贝,”唐煦遥温柔地把美人揽进怀里,逗他时语气里满是宠溺,“夫君不烫,是不是?”
美人睡眼朦胧地点头:“嗯,不烫,夫君最可爱了,怀里热热软软的,是不是这辈子只有我能在夫君怀里撒娇呀?”
“是的,”唐煦遥亲吻美人的唇瓣,“我这辈子只爱霖儿。”
第二日,这三更不到,天还黑着,一家子起来梳洗更衣,亲王与亲王妃华服尊贵,世子次之,可也是又气派又肃穆,唐煦遥这身衣裳在江翎瑜看来很是威武,原本那漂亮健硕的身形,身高八尺,穿世子华服真是好看得不得了。
原本世子妃的服饰是衣群,头饰是步摇一类,可江翎瑜是男子,如何真穿世子妃的裙子,就给了他与唐煦遥一模一样的世子华服,只从头冠区分,唐煦遥的冠镶金子,江翎瑜的镶红宝石,称呼上也是册封典礼上封世子妃,而平时就叫他世子夫人。
“夫人,你真好看啊,”唐煦遥帮美人戴冠,“我还是更想看你穿订婚服的样子,你肤白胜雪,穿红再耀眼不过了。”
册封大典,百官陈列,皇帝亲封,郡王一家四口真是在紫禁城出尽了风头。
圣旨宣:平阳郡王唐君尘册封为亲王,赐封号“威”,辖区下新加十四处封地,其中九处为行政府,出行配金舆宝马,可调遣锦衣卫,太医院派人在王府值守。
郡王妃册封亲王妃,今后入紫禁城礼仪仅次于皇后。
唐煦遥封世子,江翎瑜封世子妃,但除今日之外,须称江翎瑜为世子夫人,不遵守之人,以冒犯世子之律法定罪,其次,车马出行,军队调度与亲王无二。
典礼收尾,皇帝敬酒给为威亲王和威亲王妃,世子和世子夫人需给皇帝敬酒。
皇帝也知道江翎瑜胃不好,要他们喝的酒,皇帝还故意少倒了半杯给江翎瑜,如此一来,威亲王就不好劝皇帝不让他喝了,一家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翎瑜喝下烈酒。
这酒太烈了,江翎瑜咽下时忽觉五脏燃烧似的,隐隐灼痛,才喝下去片刻之间,胃里抽痛得厉害,一下子起了筋结,拧个不停,连着脐部也绞痛难忍,还犯恶心,江翎瑜脸都白透了,唇瓣也没了血色,可这是亲王册封大典,江翎瑜自知绝不能失了面子,就强颜欢笑,忍着肠胃剧痛,还将腰挺得很直,陪在唐煦遥身边,唐煦遥哪能不了解朝夕相处的爱人,他挽着自己胳膊的手都发抖了,于是小声央求亲王:“父亲,霖儿喝了酒,胃不舒服了,有没有法子提前回去?他怕是撑不住了。”
“不必,”江翎瑜说话时都有些声颤,“我还好,万不能让父亲失了面子。”
亲王见状,忙托辞离场,皇帝本有些不舍,还欲跟亲王叙旧,可他一看江翎瑜,霎时间明白了,忙备下马车,让廖无春和骆青山送送他们。
江翎瑜在紫禁城内还能慢慢地走,出了午门,一下子倒在唐煦遥怀里,相比这胃里,还是肠内疼痛更剧烈,他直攥着腹前的衣裳,连喘气都万分艰难,意识尚且清醒,唐煦遥见他如此,真是吓坏了,连忙将他抱起来,还有亲王和王妃帮衬,把他送进了马车。
唐煦遥抱着江翎瑜坐稳,车夫驾车启程,江翎瑜就说腹痛恶心,很想吐,唐煦遥想再让车夫停下,他却摆摆手,声息虚弱,却很果决:“不成,不能让外人知道我身子衰弱至此,回府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