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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金盏(258)+番外

收敛钱财,吞田并地,结党营私,冯正彬、薛文远、黄镇的名字陆续出现,又是纵容子弟行凶,除了脱逃的岑睦,还有手握两条人命的定西侯夫人岑妍。

安国公跪在御前痛哭流涕,一面和岑文渊割席、说自己对他的违法全不知晓,一面又心疼女儿、外孙儿,请永庆帝开恩。

永庆帝烦得要命,让他去外头跪着,别在跟前碍眼。

沈临毓到的时候,安国公在御书房外跪得左摇右晃、一副体力不支的样子。

见了他,安国公又赶紧道:“不瞒王爷,内子挂念外孙挂念得病倒了,小女也是以泪洗面,还请王爷多美言几句。”

“我尽力。”说完,沈临毓随海公公进去了。

沈临毓和永庆帝单独谈了一个多时辰,安国公当真撑不住的时候,才见他出来。

“国公爷放心,如何处置岑家,这两天诸位老大人也都和圣上表达过想法,圣上已是有了考量,”沈临毓扶了他一把,“圣上让您别跪着了,回家去吧,以后好好管束孩子,他若往后还想做岑家人,那就别怪圣上。”

安国公一听就明白,激动地连声道谢。

午后,旨意下。

岑文渊和两个儿子、两个成年的孙子斩立决,女眷及更小的孩子流放关外、永不得入关,继续搜捕下落不明的岑睦。

岑氏之事,由定西侯返京之后再做处置。

脱身的只有章瑛母子,以及彻底剃了头发出家的岑琅。

岑琅知道,这是她逃出生天的代价。

镇抚司往岑家拿人,哭喊声一片。

太保府坐落的大街上,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不远处的马车上,陆念撩着帘子,一瞬不瞬地看。

岑文渊已经走不动了,被镇抚司的人拖出去。

太保夫人在痛骂着岑睦,岑睿怪父亲不该逼他把岑睦认回来,岑哲骂他管不住下半身、别在外头睡女人就不会有岑睦这个人。

岑瞳苦劝父亲,岑瞻求着叔父,只盼着安国公府能多多少少打点打点,让流放的亲眷这一路上能好走一些。

那一行人走远了,哭声骂声也越来越远。

陆念缓缓放下了帘子,转头看向了被阿薇和闻嬷嬷一左一右钳制在中间的人。

“你的娘家倒了,”陆念笑了起来,毫不留情,“这出戏好看吗?”

岑氏动弹不得,手脚被捆着,嘴里塞着布团,她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浑浊的眼睛凸着,戾气十足。

“你们岑家的恶事、你的歹毒心肠,天下皆知,”陆念一字一字道,“现在,回庄子里去,该轮到我们算总账了!”

第126章 我不及你,远不及你(五千大章求月票)

马车沿着长街一路行。

外头的声音透过车箱传进来,嘈杂的、热闹的,议论声、叫卖声。

渐渐的,那些声音一点点消失了。

车外静了许多,只有车轱辘压过路面的动静。

岑氏那繁杂的心也随着这一路的变化而冷了下去,就像是被划出了一个口子,身体里的精血、那股生命的精神气从口子里散溢出去,一点点地干了。

这一刻,比先前在太保府外看到岑家众人被带走时,更让岑氏感受到,等着她的是真真正正的末路。

视线落到了陆念身上,岑氏浑浊的眼睛看着她。

她以为自己会怨恨滔天,会不甘愤怒,但或许是没了精神气的缘故,那些情绪一丁点都冒不出来。

于是,岑氏想,死就死吧。

她杀过人,一盒添了松子的点心,一包磨成细粉的莽草,动了手指的事,轻飘飘的。

今时今日被陆念杀了,也不过是轻飘飘的。

杀人,还能杀出花来?

这么想着,岑氏整个人都软瘫瘫的。

马车停在庄子里,闻嬷嬷把她拽下车时,岑氏都是一副半死不活、随便极了的样子。

廊下,李嬷嬷哆哆嗦嗦站着。

阿薇一眼扫过去,见她缩着脖子点头,这才低声与陆念道:“都准备好了。”

陆念一路上都在打瞌睡,人也惺忪,闻言眼神亮了起来。

“那就好,”陆念道,“不枉我精心准备了这么久。”

岑氏这些时日瘦了许多,吃喝不顺心,腿伤后行动也少,在庄子里浑然不知外头事,几月间不说皮包骨头,但也没多少肉了。

身强体壮的闻嬷嬷一个人就能拎得住她。

岑氏先前住的小院里安静极了,除了那不声不响的李嬷嬷,再没有其他人。

闻嬷嬷强势地把岑氏拖进了屋子里。

岑氏进门后她恍然发觉这屋子与之前很不一样,可没等她看清楚就已经被迫着移步换景,晕头转向。

等被摁在了榻子上,岑氏闭了闭眼缓过那阵眩晕之感,这才看向四周。

的确是她住了几个月的屋子。

只是,内里的陈设布置截然不同了。

先前空荡荡的,一眼能望到头,没有多少家具。

正中那张桌子遭受过陆念的匕首,也被李嬷嬷几次掀翻,又破又旧。

窗户不怎么透光,白日间里头也是暗沉沉的,叫人很不舒服。

床上的幔帐不晓得是哪一年的旧物,松松垮垮、多年没洗,一股子灰尘气。

而现在,全变了。

窗户纸重新糊过,春日下午的阳光撒进来,映亮了室内。

一整套的家具摆开。

靠着墙的架子上摆了不少书册与摆件,两个大博古架拦在寝间和中屋之间做隔断,上头是顽石、珊瑚、香炉。

花架上,白瓷花瓶里插着杏花枝,花朵绽放。

桌子半旧不新,八拼的攒盘堆了两套,装满了各色坚果饴糖,摆得不精致,但满得几乎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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