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前世……你确实生过白发,对吗?我看到的不是幻象,而是你前世的记忆,对吗?”
柳观春的目光坚定,她已知答案,江暮雪骗不了她。
“是。”江暮雪承认。
柳观春心中悄然塌陷,空了一块。
她既庆幸江暮雪肯待她诚实,又难过江暮雪前世孤苦伶仃一个人。
柳观春狠咬江暮雪下巴一口,“江暮雪,从今往后,你不能对我撒谎。”
到底下嘴不够狠,江暮雪只感受到痛,但没有血珠溢出。
眼角余光中,江暮雪瞥向柳观春露出衣袖的一截凝脂藕臂,那里绘着他留下的忘心咒。
一个能在江暮雪死后,令柳观春忘记他的咒契。
可柳观春对此并不知情,她还以为,那道符文不过是寻常的同心咒文。
江暮雪扯了一下唇角。
“好,我答应你。”
这次一定是,最后一个谎言。
至少,不能把柳观春留在苦难里。
江暮雪想,在柳观春开始恨他的时候,她也开始遗忘他。
江暮雪不会在柳观春的余生,留下什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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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观春的嫁衣裁得很顺利,不过两日就制好了三身。
柳观春目不转睛看着梨花木衣架上挂着的三套红嫁衣,爱不释手地抚摸袖缘上的银丝金线。
嫁衣华贵高雅,尺寸还很贴身,简直就是为柳观春量身定做的。
柳观春欢欣雀跃,忍不住凑近江暮雪,在师兄清俊秀美的脸上落下一吻。
“师兄,你当真是心灵手巧。”
好了,
这次柳观春又觉得,江暮雪继睡美人、白雪公主之后,又很像受人磋磨的灰姑娘了。
她不管,师兄就是公主,不允许任何人反驳!
“要换上试试看吗?”江暮雪问她。
哪有姑娘会不想穿新衣呢?柳观春蠢蠢欲动,自然很想,她只是觉得这是江暮雪的劳动成果,她不好意思提罢了。
可师兄居然纵她试衣……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柳观春杏眸明亮,笑着点点头:“想啊。”
江暮雪:“师妹,挑一身你最不喜的。”
柳观春没明白过来:“为什么?可我都很喜欢啊。”
“成亲那日,只能穿一身,你先试不大合适的,我可以看着改改。”
柳观春恍然大悟,原来江暮雪贴心至此,是想帮她修裁嫁衣。
但很快,她发现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因江暮雪制衣太过繁复,里三层外三层,左边是里衣的樱桃红的丝带,右边是凤纹腰封,臂上还有芙蓉绣纹的披帛……她左拎右提,绑成一团乱麻,连走路都趔趄。
柳观春衣裳没系好不说,走出屏风还磕磕绊绊,一下子摔进江暮雪的怀里。
柳观春没来得及反应,软。臀已被一只健硕有力的臂膀托举,揽到膝上。
柳观春坐到江暮雪怀中,她没来得及穿亵裤,身上只套了裙子与嫁衣外衫。
偏偏女孩的衣袍松松垮垮,没有系紧,只单单就挂了一只霞光红的肚。兜小衣。
江暮雪不过稍稍低眉,便看到柳观春雪腻的肩头,窈窕的腰身。
胸口仅仅绷着一层薄薄的小衣。
兜衣绣面上,野鸭脚蹼扑腾,一左一右泛起的两团涟漪,很有实感,小荷才现角,芙蕖却已丰收饱。满,轮廓丰。腴。
柳观春本以为江暮雪见她危难,会耐心帮她穿衣。
但她好似忘记了,师兄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当她意识到江暮雪目光略有些炽热时,后颈的细带已被他用指骨,一勾一挑,轻轻解开了。
锁骨一凉,小衣落地。
柳观春想逃已经来不及。
女孩的玲珑腰身攀缠上修长五指,江暮雪掐得很紧,几乎是将她摁在怀里。
柳观春无路可退,只能乖巧地仰头,迎向江暮雪落下的吻。
不知是不是柳观春的错觉,白发的师兄比之从前更添几许清雅高华,那双银瞳含了私人的情愫,竟愈发诱人。
柳观春被江暮雪架在怀中,进退维谷。
她被亲得七荤八素,意识都有点迷乱。
明明柳观春没有和江暮雪坦诚相待。
他的膝骨还有单薄布料。
可她就是觉得,江暮雪的……
炙热锋刃,伤到了她。
江暮雪怕她坐不稳,伸手强硬一拉,不过下压。双腿。
柳观春便觉得自己被人冒犯。
江暮雪竟如此不知分寸,有意碾碎她。
柳观春近乎狼狈地仰着颈,战栗不止。
江暮雪动作强硬,像是一只扑食的狼。她只觉得自己受人胁迫,一动都不敢动。
柳观春几乎要融化成一滩流动的、泥泞的水,她满头都是汗,被迫低头,吻上江暮雪。
男人甘心做她裙下之臣,就连软肋也尽数献给她。
柳观春不由自主发抖。膝盖颤抖,突如其来的滚沸感受,催得柳观春眼角生潮。
小姑娘整个人直哆嗦,终是受到了炙烤,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78章 回家(四)备嫁
柳观春被江暮雪吻得很深,顾头不顾尾。
她被师兄戏弄,处处都得人妥善关照,即便是以轻柔的吻。
不过是隔靴搔痒的触碰,但柳观春还是有点被江暮雪的雷厉风行给惊到了。
柳观春不敢想象,江暮雪那般天赋异禀,七寸也异于常人。
往后和师兄真刀真枪见面,她会是个什么光景,就连现在的小打小闹触碰,她都忍不住带上一些讨好之意。
柳观春竭力配合,她并不想令江暮雪为难。
好在男人很懂体谅人,他贴心伺候,压着她,莅临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