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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第十年(91)

何泰:“孩子跟妈姓还不够吗?”

宋逢林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来:“跟谁姓难道很值钱吗?”

何泰:“不值钱你干嘛特意让出去?”

宋逢林沉默两秒,心想自己确实没有那么的正义凛然,他的确曾把冠姓权的让渡看作“最能打动人心”的礼物,作为更深层融入家庭的敲门砖,也毫无疑问走了步好棋。

如果说结婚初期他只是岳父岳母的女婿,现在几乎能说是这个家的“异姓儿子”。

享受到福利,嘴上还要说着“跟爸爸姓跟妈妈姓都一样”,真是细思起来,自己也不过是个伪君子。

宋逢林:“你说得对。”

何泰看他一脸沉重,剩下两口饭都吃得不香了,说:“不是,你这个表情我有点慎得慌。”

宋逢林不会因为被人戳破事实就发脾气,反而琢磨起来:“你知道吗?陈韵特别不喜欢人家专门夸‘你老公对你真好,还让孩子跟你姓’。”

这事是他自己发现的,本来他以为跟岳父岳母十分避讳人家在他面前提到“上门女婿”四个字一样,现在越想越不是那个味。

何泰松口气,翻个小小的白眼:“你老婆的事就不用特意提起,自己想着吧。”

宋逢林:“嗯,你没老婆估计也想不明白。”

什么人啊,何泰掏出手机买单:“这饭吃不下去了,a钱,我请孩子不请你。”

宋逢林各项软件用得比他熟,早在下单的时候就付过钱。

他不甚在意摆摆手:“请孩子的。”

没想出头绪的事放一边,口头便宜先占上。

男人,毕竟是连他都不能免俗,在三十几岁也想给彼此当爹的生物。

第55章

吃完饭,何泰还有别的事要忙。

他时间紧任务重,还有时间带着两个孩子在商场一楼的名创优品“大肆消费”,买单后才匆匆走人。

小朋友的世界里,谁给他们买礼物谁就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因此晚上回到家,陈星月对着妈妈把只见过一次面的何叔叔大夸特夸——当然,也有逃避写作业的意思在。

无论陈韵有什么立场,对着这种面面俱到也很难说出什么坏话来。

她对孩子的教育以积极正面的情绪为主,问:“那你有跟人家说谢谢吗?”

陈星月突然起来扯着嗓子喊:“有!!!”

陈韵就是没有心脏病,都快给吓出好歹来。

她全凭那点“要给女儿好榜样”的自制力才没骂出声,自我消化两秒努力地轻声细语:“你这样喊,妈妈的耳膜都快破了。”

陈星月扭成麻花一样撒娇:“我都有小小声。”

喇叭跟她都不敢试比高,陈韵都想看看她究竟用的是哪个部位发声,无奈地屈指弹一下她的脸颊:“你可爱,你有理。”

陈星月也知道自己很讨人喜欢,掰着手指细数最近从哪些叔叔阿姨们那里收到过礼物。

她还不懂大人间的交际往来,把所有的善意都当作是一种魅力的肯定。

爱这个字眼对她来说实在太轻而易举,尤其父母在弟弟出生后更加把她摆在第一位,以至于她偶尔流露出是世界中心的理所当然。

好像谁不愿意对她付出,谁就太不识好歹。

相似的家庭,养出相似的性格。

陈韵小时候也这样,脑门上只差刻唯我独尊四个字,猖狂起来在家里搞登基,出场得带《一代女皇》的bgm,还有父母

作为太监宫女随侍左右。

与之相比,陈星月过家家的时候还愿意让弟弟做二皇子实在是太客气了,姐弟俩还偶尔轮流给对方当马骑。

陈韵小时候可不干这种苦差事,她要做就是人群中的焦点。

年龄渐长,那些发光发亮的瞬间像枯萎的花,想起来空余叹息。

陈星月不知道妈妈的忧愁,但敏锐察觉到些微变化。

小孩子其实是最懂察言观色的物种,她突然爱上面前的作业,每个字都规规矩矩地框在田字格里。

陈韵虽然看上去像是发呆,余光还是留意着女儿,那点伤春悲秋瞬间消融,只剩下暗自窃喜。

她把握女儿的状态,趁机又让她多背一首古诗。

陈星月迷迷糊糊跟着妈妈一起读,总觉得今天吃了亏,不过半推半就也服从指令了。

为人父母的,赶上这种好日子真是跟中彩票差不多。

陈韵不用跟女儿斗智斗勇,简直喜不自胜,“收工”后法外开恩:“要不要看一集电视?”

即便今天不是可以看电视的日子,但小朋友把握良机,才不会问“为什么可以”,高喊着“耶耶耶耶耶耶“冲向客厅。

跑得太快,把弟弟的积木一脚踢翻。

陈昕阳辛辛苦苦搭建的高楼坍塌,还没从打击之中缓过精神来哭一哭,就被亮起的电视屏幕打断。

他瞬间忘记悲伤,爬到沙发上坐好,两只手乖巧地放在膝盖。

陈星月大部分时间还是懂礼貌的,把遥控器的掌控权让给弟弟作为歉意。

陈昕阳欣然接受。

他最近爱上被姐姐评价为幼稚的奥特曼,被一只丑到全网没有人卖周边的怪兽深深迷住,看着看着嘴巴慢慢张大,眼里都散发着崇拜。

陈韵很难用“总得有人扫大街”的理论来说服自己,跟丈夫嚼舌根:“这算不算从小就审美异常?”

宋逢林实在无愧于“慈父“的名头,面不改色:“不好看吗?我觉得还行啊。”

陈韵现在不怀疑孩子的眼睛有问题了,斜着眼看孩子爸,上下打量一会,说:“像你也行吧,好歹老婆知道挑个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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