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与楚王解战袍(52)
“那疤脸军师,是你吧!”未照面前,手段凌厉狠辣,在不伤及人命的前提下,无所不用其极。
可见过面后温和有礼,原先推脱着借不出来的兵立马就点齐了。
这前后不一的两幅嘴脸,可不正跟谢应祁一模一样。
“你才发现啊,我的阿昭。”楚王没有半点被拆穿的窘迫,眼中光亮更甚。
她单枪匹马便敢闯东南大营,扛着长枪一路打过来,他当时是生了招揽的心思的。
这样好的猛将,收入东南驻军麾下,该有多好。
带着这样的心思,试了她好几次,每一次她都能给他惊喜。
直到他阿爷身体好些,能见见这小将,她进军帐来,自报家门,说自己叫冯昭。
那一张脸,和太子殿下五分相似。
原来她不是冯昭而是凤昭。
与他过招的,是大渝养尊处优的小公主,慕凤昭。
第30章 河间王李娘子出马还没有拿不下的郎……
长公主勾着楚王的脖子,神情玩味,“聪慧过人的楚王,自那时起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不然实在没办法解释他当时为何会有那么大的转变。
“我还当是你为我的智谋和武功折服。”可实际是顶着公主的名头,不容有失吗?
谢应祁将阿昭放到榻上,“最初是起了招揽的心思,想试试你的本事究竟到哪一步。”
她的手段凌厉,与人过招也是干净利落,他根本就没想过,这小将可能是位娘子。
见着面以后,真的只消一眼便知道她究竟是谁。
“那你是因为这个才——”自荐枕席的?
那长公主觉得这种感觉,并非钟情。
楚王已经得寸进尺,又挤到榻上来了,闻言点了下长公主额头。
“自然不止是因为这一件事。”再多的,谢应祁却不肯说了。
长公主忆及那时,与那疤脸军师棋逢对手,难得的勾起了一点儿怀念。
“替戚老头跑那一趟时,我尚未及笄,也是第一次独自行事。”
戚老头在西北中了埋伏,箭伤未愈,各个副将在西北焦头烂额,她主动请缨。
“在往淮南道求援之前,同戚师父学武只是觉得有趣,还想过,若是父兄顶不住压力要我和亲,也得掂量一下孰
轻孰重。”
彼时养尊处优,哪里有那么多济世救国的心思。
可关内道剿匪,就像是终于有人拿一把剪子剪开了她从头遮到脚的幕篱,绣花不见了,山水也不见了,只剩被流寇侵扰的大渝百姓。
她知道并非举国上下都是一片锦绣,忆昔从前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
却没想到,关内道的情形会那么严重,饿殍遍地,人人自危。
关内道的各州牧报上去的折子中,不尽不实,官匪勾结,以匪养府。
谢应祁和长公主并排躺下,看她神情低落,握着她的手,轻声道:“所以后来,阿昭便想,天下须眉尸位素餐,莫不如巾帼自立?”
关内道各州牧在匪患清除后,被先帝清理了一遍,如今百废俱兴,百姓安居,早不是昔日颓势。
“来日有空,我带阿昭回去看看。”
长公主却半晌无声,楚王慢慢转头去看她,她呼吸绵长,已然睡熟。
谢应祁轻吻她的额头,呢喃一声,“好梦。”
良久后,楚王睡去,长公主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用没被他握住的那只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额头,被谢应祁碰过的地方好像在发烫。
云雨也试过了,她竟然会因为这样一个轻触心跳加速。
楚王是曾经修习过什么楚巫媚术吗?
夜深人静,长公主罕见地心慌,在谢应祁这事上,她好像真的搞砸了。
她阿兄和李棠瑶两个人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在她脑中响起:请神容易送神难。
虽然这么着有人陪她夜话也不错,但这人也不一定非得是谢应祁,她还有李棠瑶青蚨和霜蝉。
她早在人前亮明了态度,无论如何她都是要将人赶出去的,长公主一言九鼎。
不然她这脸面往哪儿搁。
第二日,宫里添了位有孕的夫人,那位与她有嫌隙的楚家大娘,得偿所愿了。
成了有名有分的天子妃嫔。
而正在画星图的李棠瑶,手臂都没抖一下。
嘴上讽道:“看来是还没被这亲手养出来的新世家反噬。”
长公主仔细品她兄长为何明知不妥还要走这一步棋。
“难不成是要再进一步激起楚家的野心,鼓励楚侍郎与我舅舅斗一斗?”
毕竟这样一来,楚家就有两位宫妃了。
“政事上的事我不懂,你斟酌吧。但男女之事,我比你懂,某人此前夸下海口,可我看那楚王,好像还在鹿鸣坊啊。”
李棠瑶的图成了,悬到了书桌上方,她一身绯衣站在图旁,眼波流转间,是和谢应祁不相上下的勾人。
长公主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我若有你这一手,应当能与谢应祁半斤八两。”
李棠瑶洞察一切,笑而不语。
“明日是大朝日了。”长公主没头没尾地念了这么一句。
李棠瑶神色正经起来,“准备好了便去做吧。”
她随即面露难色,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定一般:“我虽不喜欢那谢应祁,但也可替你接收了他,李娘子出马,还没有拿不下的郎君。”
“……好。”虽然那谢应祁人是生得不错,与她也算半投契,榻上……她也还没试过旁人,勉强就还不错吧。
但这都不算什么,谢应祁与她,是露水姻缘,日头一晒,便无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