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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与楚王解战袍(51)

作者: 不借春 阅读记录

李棠瑶搁下灯笼,重新捧起粗线缝的小册子写写画画,“还不是因为你那面首还没走,我怕穿帮坏了你的事。”

“今日观星?”李棠瑶打小就喜欢看星星,还正经拜过师父修习过

的。

“是啊。”李棠瑶头也没抬,接着写写画画,“荧惑守心,不是吉兆,但星象终究只是星象,一国兴衰又岂可全依托星移斗转。”

这是长公主与李棠瑶投契的地方,从不信什么祸福吉凶。

“这么多年缩在这里,还真是委屈你了。”慕凤昭还记得她的愿望是行万里路,观天下星。

“你幼时还爱改装弓弩,做剑簪,成日都想着该如何保护自己。”

李棠瑶心思伶俐,发上挂的花苞打开都能撒出药粉来,她阿兄都中过招,脸肿了整整一日,怕棠瑶被责罚,胡诌说是蜂蛰的。

“许久未做,都手生了吧?”

李棠瑶摸出个青铜盘来,“星盘,用法之前教过你,可测晴雨,估摸着你往后能用得上,先收着吧。”

星盘背面刻了一朵绽放的牡丹,是长公主的意思。

慕凤昭摩挲着那牡丹的纹路,能感觉出来,刻画之人,一气呵成,她情绪低落起来,轻声说:“对不住啊瑶儿,我没能说服陛下将太傅接回来。”

老太傅年事已高,在岭南那瘴气深重的地方,过得必定不会太好。

李棠瑶嗤笑,“谁指望他颁出个合人心意的圣喻来,这世上的人,在他眼里,只分为可用和不可用两种,我阿翁是不可用的,自然是可有可无。”

长公主有心维护兄长颜面,实在害怕开口火上浇油。

李棠瑶再看长公主,也是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怎么就没撺掇先帝封你为皇太女。”

“……早知今日,必有那个当初。”长公主十分苦恼。

她阿兄这皇帝当得,可实在太累了。

“泡泡汤泉,快去睡吧,我可是听到你要将青蚨派出去了,以后有得你忙了。”

长公主府的婢女,就算是内廷有司的女官,也不是那么好服众的。

“那你去摆个摊子,占上一卦,就说青蚨命格奇特,贵不可言,有大造化。”

慕凤昭半点不慌,还有闲心逗她取乐。

李棠瑶决定收回前头那句话,慕凤昭当皇太女,也不会太靠谱。

长公主在李棠瑶翻脸之前,翻墙泡汤去了。

鹿鸣坊是有温泉的,是凿给清宁大长公主的,她如今负责维护。

长公主带着一身桂花香气回房时,没让掌灯,自己推门进去。

才一关门,眼神便凌厉起来。

她听到了第二个人的呼吸声。

不知想到什么她面色又是一变,快步走到榻前,掀开床帐。

果然与只着寝衣的谢应祁四目相对。

谢应祁已经除冠,发上只簪了枚白玉簪子,十分无害,百分勾人。

长公主又将床帐重重放下了。

“先穿件衣服吧你!”长公主点了盏小灯,坐在胡床上擦头发。

楚王先弹出个头来,看清楚长公主在做什么,十分自觉的走过去,接过长公主手上的方巾,替她擦头发。

一双影子映到窗上,还真像一对璧人。

“你怎么进来的,又是来做什么?”她素来不喜侍卫戍守,看来得召一批守着她了。

别再让这人钻了空子。

“我么,自然是来自荐枕席。”楚王说得无比自然。

“前头有裴度,内宅里有个矮脚郎君,现在又出现个与你投契的师兄,我若是再不努力些,阿昭就要被人抢走了。”谢应祁语调温柔,说得轻缓,如情人低语。

什么矮脚郎君?

长公主按住他的手,“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楚王食指点住长公主的唇,“可我还没说呢,我还有许多话要同你说呢。”

慕凤昭抬眸,我不想听和我倒要听听你还能说出什么,两种情绪交替。

罕见地有些纠结。

“二郎说,要打动阿昭,论迹不论心,我便来自荐枕席了。”

长公主挑眉,二郎是吧,还论迹不论心?

“我东南驻军的鱼符,已经送给阿昭了,你许嫁,你是我妻,那就是聘礼,不许嫁,我为殿下面首,那便是礼物,全副身家给你,我无悔。”

长公主也不可能半点不为所动,只是——“谢应祁你能不能来点儿新鲜的,我若想寻个撒娇扮痴又听话的面首,何须找你?”

楚王挤着长公主在胡床上坐下,“阿昭,你已经没有机会再寻旁人了,那矮脚郎君,是位娘子吧。”

他将那一幕,回忆了许多遍,那身形骨架,实在不像是个成年郎君,而且,他恍惚记得,最后一眼,那郎君好像穿了一双女鞋。

长公主看他一眼,却一言未发。

楚王的审时度势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他将长公主打横抱起,臂膀有力,与平日弱不禁风的样子判若两人,笑得半点不稳重,“我就知道那是位娘子!”

长公主下了力道去掰他的手,他吃痛也不肯松手,最终还是长公主心软,先卸了劲。

谢应祁笑容更大,下陈词一般,笃定道:“阿昭,我早和你说了,你心里有我。”

长公主并未反驳而是任由他抱着,“我今日,想起来一件事。”

一件她遗忘许久,应当说是刻意不去想起的事。

长公主歪头仔细端详谢应祁的脸,“老王爷在世时,我曾替戚老头跑过一趟腿,关内道有流寇,戚老头抽不开身,我替他去拜会楚王,借兵剿匪。”

那军中有个脸上有道疤的军师,推说楚王有恙,迟迟不允,还设关卡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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