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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与楚王解战袍(64)

作者: 不借春 阅读记录

青蚨施礼,温声道:“侍郎放心,胳膊没断,也不会死,只是会疼。”

长公主身边的人,多少都学了些拳脚,关键时刻,足以保命。

紧跟着她一脚踹在楚侍郎膝弯,楚侍郎受不住疼,整个人都趴伏下去。

在青蚨又一脚踏在楚侍郎腰上的时候,才施施然开了口,“今日这顿打,是要你记得疼。楚侍郎若有不服,尽管去本宫的公主府拿人,如果你舍得你在宫里的指望,也可尽管去御史台告状。”

宫里的指望,不仅是指那位未出世的皇嗣,还有他楚家的两位宫妃。

长公主走后须臾,这包厢内又走进来一人,幞头襕衫,四平八稳。

来人弯下腰去抽出了钉楚侍郎衣摆的匕首,将那匕首拿在手里把玩,匕首柄上的天禄居的徽记时不时出现在楚侍郎眼前。

这人声音低哑,随意道:“没想到,她还是这般爱动手,看来鄯州三年,并未学乖。”

他抬手着人将楚侍郎扶起来,“楚侍郎,人最忌首鼠两端,现下看来,齐府与长公主,您只能选一头了。”

楚侍郎满头大汗,胳膊被接回去后缓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如今仆射在这里,正是我的选择。”

他已下定决心,手段也狠辣起来,“仆射,如今慕凤昭已经知道齐府出手,需不需要……”

楚侍郎艰难地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齐庆这才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声音森冷,“长公主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楚侍郎不知他为何翻脸,但在他的地盘,也便没有计较。

又听得齐庆说:“此事不需侍郎操心,本官自有安排。”

齐庆拿起那两张图样,仔细端详,“连本官的僚属里也出了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也是该好好清理清理了。”

三言两语之间,随意定了一位三品尚书的生死。

长公主的马车快到平康坊时,才悄悄停下,一个头戴帷帽的郎君闪身钻入车内。

他一进去便摘了帷帽,正是方才在天禄居现身的刑部尚书。

他一开口,便露了相,“殿下,我还要顶着这张脸待多久?”

正是方才没有同长公主登天禄居的霜蝉。

长公主见霜蝉顶着这张脸用自己声音说话,忍俊不禁道:“卸下来吧,总不能顶着这张脸去平康坊。”

青蚨和霜蝉两个配合默契,没一会儿功夫便将这假面摘下来了,可见从前没少做这事。

霜蝉顺带扒了那件官服,“婢子还特意到府衙上晃了一圈,确认没有丝毫破绽。”

她还是有些疑惑,“主子,那宋尚书会不会再去拜访中书令,若是这二人一见面,可不就露馅了?”

青蚨替长公主答道:“恐怕他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中书令了。”

从前或许有,可现在这条路被长公主堵死了,在齐楚眼里,宋尚书在旧案上大义凛然,已经站在了长公主这一边。

长公主点头,肯定了青蚨的猜测。

同时鼓励道:“青蚨再说说,还琢磨了什么。”

“楚侍郎只怕不是无缘无故地将会面之地选在天禄居,这也算是他向齐家示好的方式罢。”

他难道当长公主远在鄯州,不知天禄居如今的东家是谁?

青蚨细眉拧起来,“他这是想左右逢源?与殿下虚以为蛇,又向齐家说明,他持中?”

“大抵如此。”长公主执团扇给她们二人扇风,“若我是楚侍郎,我也这么干。”

人都是贪心的,既能两边得利,何乐而不为呢?

“我猜他早在此前便有齐家有牵扯,不是楚家,而是他。”

楚兰荪是聪明人,只会选择一条道走,干不出这与虎谋皮的勾当,余下的,可就说不准了。

“青蚨,得空去查查。”有备无患。

长公主的马车轻车熟路地停到了胡玉楼。

不论到了何时,这销金窟永远歌舞升平,热闹得很,长公主怕岑娘再冲出来,这回特意寻了个包厢。

胡玉楼的人,见惯了大场面,面对进楼来的三位娘子也并未驱逐。

“先上菜吧,佐竹叶酒。”长公主都有些佩服楚侍郎了,没什么城府还能在侍郎的位置上这么久,他甚至连表面功夫都不做。

正是午时的时候,雅间里竟然只摆了四碟蜜饯。

看来她这个长公主,在楚侍郎心里也不过是个草包。

胡玉楼的菜色不算精致,但酒都是好酒,今日端酒的娘子,更是不凡。

“看来我还真是艳福不浅,又是都知亲自斟酒。”

岑娘一身环佩铃铛,如一般胡姬将盛酒的托盘搁在肩上呈过来,“奴家也就只对您这么好了,您还要嫌弃。”

竹叶酒冰过,岑娘还特意奉上一碟透花糍,“这里头是蜜桃的馅儿,我记得您喜欢。”

不仅馅料是桃子,连外型都捏成了桃子模样,一个个精致可爱。

长公主不重口腹之欲都多吃了两个。

“上次同您一起来的郎君呢?这么快就被您抛诸脑后了?不应该啊,奴家还当您待他不同呢。”

岑娘上了酒也并未出去,贴在长公主身边比青蚨霜蝉还要殷勤周到。

只是,吵了些,也大胆了些。

这些事,青蚨和霜蝉是不敢问的。

“哪里不同?”长公主没动气,反而认认真真问起来,像是在学堂里做学问,想刨根问底那样。

“奴家这双眼睛,看得最清楚的便是这世上的男女之情,你说说,最初同您来的那郎君,如今是不是当断不断,为情所困?”

最初那郎君,是她喜好风雅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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