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与楚王解战袍(65)
还真的被岑娘说准了,她兄长在男女之事上,的确优柔寡断。
心里念着一个,娶了一个,也不妨碍再宠幸一个又一个。
“可你若是仅凭猜测,还是很难让人信服。”
长公主不肯再谈这事了,长公主不愿提的事,风情万种的岑娘也再撬不出半个字。
另一头,刑部尚书的卷宗越看越心惊,河间王已经将各方证据收集地差不多,刑部只需复核。
而这卷宗是他从陛下手里接过来的,也就是说,陛下已经知道这里头究竟是什么内容。
即便如此也还要查,“这京城的天,怕是要变了。”
等刑部尚书与部下安排好一切,踏出刑部署衙时,月上柳梢。
初时他的确想过,先向中书令请示,可连陛下都拿出了魄力来,他又何惧之!
不然谁知来日被写进案卷里的亡者不会是他自己。
刑部尚书的住处离署衙不远,不常乘车,今日一如往常。
文官出身,根本没发觉,有人已经悄悄贴上了他。
长公主这一顿酒,喝到宵禁前,看着改换了男装的青蚨,在酒席上大杀四方,作诗论赋行酒令,便没有青蚨不擅长的。
倚红偎翠的文人墨客轻易
比不上她。
还额外赚了些绢帛银钱。
长公主拎着钱袋子同霜蝉打趣,“将来咱们长公主府没落了,便派青蚨去写诗换钱,保管还能盆满钵满。”
霜蝉的酒意也有些上头,脸颊红红地,敲着三面鼓应和道:“那我帮殿下盯着她,要她一天写够百张才许睡觉。”
长公主喝光了最后一盏,嘱咐霜蝉,“醒醒酒,今日与青蚨住到国子监去。”
“嗯?”霜蝉的酒醒了一半,当即反对,“婢子要陪着您。”
“陪我这戏还怎么唱下去?这是我的命令,待会儿出了坊门,咱们便分开。”
迫于长公主威压,青蚨霜蝉与长公主在平康坊门分别。
此时临近宵禁,街上虽灯火通明,人烟缺少,长公主转身朝着更暗的街巷走去。
远远地,有人提着盏鱼灯走了过来,原本还不疾不徐,瞧见是她,脚步逐渐快起来,还得小心护着鱼灯里的烛火不熄。
小心翼翼的模样实在有趣长公主索性站定了等人走过来。
“这都要宵禁了,你倒是真不怕被金吾卫捉走。”长公主浑身酒气,整个人看着也懒懒的。
谢应祁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小心呼了口气。
“自然是更加不放心你。”他约摸知道长公主要做什么,所以更要来。
“我没记错的话,我已经好好将楚王请出鹿鸣坊了,安全与否,楚王都不必过问。”
长公主说着狠心的话,眼睛却只瞧着流光溢彩的鱼灯,谢应祁怎么知道她喜欢这个?
“那阿昭还记不记得,我还在努力爬你的床呢,不殷勤些,怎么叫你看出诚意?”
楚王护着她朝前走。
长公主留着周围,并未有异议。
暗中的羽箭朝着谢应祁射过来时,被紧绷如弓弦的慕凤昭,一把抓住。
箭头离楚王面门,不过三寸。
第38章 坦心迹你这郎君,卑鄙下流又厚颜无耻……
刺客手中寒光闪过,宋尚书脚下一滑,栽倒下去。
刺客的匕首刺空,立时掉转回来,刀尖朝下再刺去。
宋尚书察觉不妥,转过头来正好与刀尖对上,顾不上起身,拼命往前爬去。
电光火石之间,一柄长枪以雷霆之势刺来,震开匕首后,凌厉攻势朝着刺客要害而去。
刺客仓惶回手格挡,短匕首敌不过断云枪,宋尚书不错眼地瞧着救他一命的小郎君只一枪便扎碎了刺客的匕首。
抵着匕首残骸将断尖扎进了刺客的左肩里。
小郎君又操纵长枪拍在刺客肩背双腿,力道之大,使那刺客倒得比宋尚书还狼狈。
“宋尚书,我觉得这人还是留活口,或许会对您有些用处。”二郎随意将长枪搁在一旁,抬手卸了刺客下巴。
那咔吧一声,听得宋尚书都牙酸。
“尚书勿怪,我怕他牙里藏着毒囊,这样比较稳妥。”
二郎拍拍手,郑重施礼,“西北戚家戚长乐,奉长公主令来保宋尚书平安,同时恳请宋尚书,还我兄长清白。”
二郎戚长乐的兄长,正是西北驻军统帅,戚长忧。
宋尚书惊魂未定,嘴巴张得不比被卸了下巴的刺客小,半晌都没站起来。
人都是被二郎塞进马车的,和被拍得浑身抽搐张着大嘴的刺客面面相觑。
马车外的二郎,声音爽朗,“宋尚书坐好了,咱们先把这个刺客送到牢里,我再送您回府。”
宋尚书自己往边上挪了挪,拿官袍袖子抖着手擦擦自己头上的虚汗,这才感觉自己的一颗心落回实处,只剩劫后余生的庆幸,忍不住念道:“无量天尊哪。”
“好险啊。”长公主捏着那箭矢,踱步到谢应祁前面,只可惜谢应祁身量太高,她不能完全将人挡住。
敌暗我明还能同谢应祁玩笑,“差一点就要刮花谢郎这张漂亮的脸了。”
“那阿昭可得保护好我。”谢应祁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他贴着长公主的后背,小声道:“听声音是六个人,四个高手,还未及截断后路,我们可折返。”
折返?她折返了,这戏还怎么唱下去。
长公主挺直了腰杆,亦小声回:“这一箭,为何是朝你来的?”
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问。
长公主借着鱼灯的光扫过这箭,不过是普通箭矢,没有任何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