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长欢(185)
路过的祁家人习惯性地看一眼,因为此情此景难得,家主和夫人真是鹣鲽情深,羡煞旁人。
谢长欢在椅子上坐着,身侧有问锦相陪,手边有茶壶食碟,而祁怀瑾,撸起衣袖在种树,言风和问剑并没有上手帮忙。
众人瞟一眼,再瞟一眼,然后偷偷摸摸走远小声讨论。
“那是石榴树,据说是从临安城运回来的。”
“不能买石榴吗?”
“是夫人爱吃,所以家主说要亲手移栽。”
“家主对夫人可真好。”
“可是夫人这么好,哪怕家主摘星捞月也不过分。”
“你说得对!”
“嘿嘿,不知道小少主该长得多好看……”
谢长欢看着大汗淋漓的祁怀瑾,扶着腰起身,“阿瑾,让言风和问剑帮你吧。”
“不用,长欢安心待着就好。”
谢长欢想近前给他擦汗,但被他以埃尘重为由拒绝了。
六棵石榴树,花了将近半个时辰,祁怀瑾的脸上身上沾了不少脏物,他要去沐浴,谢长欢便想着先去厨房给他做长寿面。结果,又被阻止了。
“长欢,我揉面擀面,你只用下面条就好。”祁怀瑾可不舍得长欢受累,一点都不行。
谢长欢好半晌才憋出句话,“阿瑾,揉面又不累人。”
祁怀瑾悄悄附至她耳畔,“要不长欢帮我沐浴吧,这个不累人。”
谢长欢脸色涨红,气呼呼地走进槿桉阁,阿瑾爱揉面就让他揉好了,真是不识好人心!荒唐!荒唐!
祁怀瑾抿唇轻笑,跟着长欢进屋。
问锦、言风、问剑:主子又说什么了?
祁怀瑾在沐浴,谢长欢从衣柜取出了她准备的生辰贺礼,是一根玄色青玉珠玑腰带,其上的珍珠是她在古瀛郡买下来的,颗颗饱满、品质上乘,再经过问屏之手,更显矜贵脱俗。
祁怀瑾穿上里衣出来时,见到的即是他笑靥如花的夫人。
谢长欢替他擦头,帮他穿衣,再系上那根腰带。
祁怀瑾盯着看了好几眼,笑着问道:“这是长欢特意为我做的?”
“嗯,但我没这手艺,全凭问屏姑姑的巧手。”
“在古瀛郡时,我以为长欢是要给自己打钗环,没想到竟是送给我的,我好喜欢。”
“阿瑾喜欢就好。”
这个生辰祁怀瑾过得很开心,和长欢一起下厨,一起弹琴。而且,夜里长欢随他心意,无比配合,虽然背上被挠出了好几条红印,但对他而言不值一提,远比不过芙蓉帐暖、床笫之欢,他与长欢鸳鸯交颈、共度良宵。
守夜的姑姑们老脸通红……
谢长欢于欲海浮沉间,恍惚想到祁怀瑾曾经所言,学得很好……真的学得很好……
第88章 年年卿卿吾爱,长欢无忧。
冬月来临后,小夫妻俩搬进了洵祉阁,平日里祁怀瑾处理事务也不会再回槿桉阁。如今谢长欢的肚子越发大了,祁怀瑾恨不得时刻守着她不离身。
有时,祁怀瑾会趴在谢长欢的肚子上,听听小无忧又在玩什么,但无忧惯来不喜欢他这只会弹三首曲子的爹爹,所以不爱理会人。
今年初雪来得格外晚,晨起时推开窗,天地间已换上新装。祁怀瑾从谢长欢的身后拥住她,俯身在她白皙的玉颈上轻蹭,“长欢,下雪了。”
连绵的痒意逗得谢长欢发笑,“阿瑾,你别蹭了,好痒……”
昨儿这人就缠得她松了口,任他多放纵了片刻,只因他说晨间不会闹她,那也并无不可。只是他一直挑逗不停,还用上了新花样,气得她骂了句“登徒子”,不知哪里又刺激到他,他他他……竟然……
陌生的感触初似春日清泉,后如夏日湍溪,撩拨得面颊染上涔涔薄汗的女子瞬间失神,双眼亦不受控地被水雾弥漫,因被死死拿捏,故而她推拒的力量被轻巧化解。
“不……”可破碎绵柔的软语无力唤醒她夫君的半分理智,只能随心共赴沉沦。
窗外 ,尚无止息之势的暴雨,伴着惊雷落于幽秘地带,滴答滴答……
不知过了多久,满脸餍足的男子倾身蛊惑低语:“长欢……你喜欢吗……”妖精在不要脸皮地口出狂言,而被迫盯着他唇瓣看的长欢,再一次羞愤得想遁地。
谢长欢被他反反复复地折磨,才终得解脱,沐浴后一身清爽地睡熟了过去。
腊月初三,离无忧出生还有三个半月,祁怀瑾知道预产期将近时,不可再行房事,所以昨夜是他最后一次放纵了。他想要长欢,想和长欢夜夜密不可分、抵死缠绵,但他更要长欢平安顺遂,要无忧安然无疾。
闲下来后,祁怀瑾得空了,他准备给小无忧想名字。库房里的物件也大多都被搬去新修好的楼阁,只不过,始终没有挂上牌匾。
祁怀瑾遍阅古籍,谢长欢在旁喂他喝茶,“阿瑾,取名这么难?”
“或者……不按元字辈取名,我觉着祁无忧很好听,简单好记,寓意也好。”
“啊——这般潦草?无忧长大后不会怪你吗?”
小无忧没机会怪他爹爹,因为祁怀瑾被祁羽教训了。
祁羽怒哄哄,“你小子!是不是犯懒!取不了就别取,我和苍老头取就是了!走走走……别来碍我的眼。”
祁苍上前打圆场,“怀瑾,祁家历来按字排辈,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可更改,你再想想。”
归功于二位长老,小无忧没有痛失大名。
元卿……祁元卿,是祁怀瑾左思右想得出的结果,至于住所,名为念卿居。
卿卿吾爱,长欢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