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娇妾(156)
裴长渊搂住她,两人紧紧相拥时,才觉得那颗心是被填满的,他用下颌蹭了蹭明思的耳朵,“换个称呼吧。”
明思不解抬头望他。
裴长渊:“我表字呈则。”
明思讶然,太子表字,只有皇上皇后才能唤吧,她若是唤了,岂非大不敬?
她不说话,裴长渊挑了挑眉,“怎么?”
明思张了张嘴,想说如此不妥,可她又咽了下去,露出笑来,“呈则。”
外边自是不妥,但这是闺房之中,只当情趣罢了。
“嗯。”裴长渊满足了,亲了亲她的唇角。
自母后仙逝,独有父皇与皇姐会这般唤他,但皇姐即将离京,好在,如今又多了一个人。
明思睡前,乳母将孩子抱了过来。
才出生一日,已经睁开了眼,一双大眼睛黑黢黢的,似晶莹的紫葡萄。
明思抱着他,裴长渊伸了一只手托着襁褓,“他的眼睛很漂亮。”
“公主说像殿……”明思顿了顿,笑着说,“公主说像你。”
既太子都不介怀尊卑,她又何必坚持,倒累着自个。
少了尊称,显得两人愈加亲近,“皇姐说像我,舅母说像你,她们还不是哄着咱俩高兴,像你好,长大是个俊俏的小郎君。”
“呈则亦是龙章凤姿,咱们的孩子定然俊俏。”明思自夸道。
“对了,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吗?”因着是皇家,明思知道自己没有给孩子取名的机会 ,索性也没想。
裴长渊用指背蹭了蹭孩子的耳朵,“这是皇长孙,父皇说他来取。”
能得皇上亲自赐名,也是一种荣耀,明思哪会拒绝。
明思晃了晃襁褓,逗着孩子,“那给他取个小字吧?”
裴长渊沉思片刻,“他生于岁旦,正月初一,便叫元朔吧。”
元与朔都有初始之意,既是生于正月初一,也是两人第一个孩子。
“元朔,”明思念了一声,弯唇浅笑,“好听,小元朔,喜不喜欢你父王给你取的小字?”
躺在襁褓中的皇长孙眨了眨眼,发出“啊啊”的声音,好像在应和娘亲。
裴长渊看看明思,又看看孩子,只觉得人生从未这般圆满过,成家的意义不就在此刻吗?
“后日洗三宴,你想如何办?”照裴长渊的想法,自是要将世间一切的好东西都给母子俩。
明思却不赞同大办,“元朔早出生了几日,身子尚弱,洗三宴亲朋好友添点祝福便是,也免得折腾孩子,将来有的机会。”
洗三,满月,百日,周岁……
裴长渊没拒绝,“那就等满月宴时大办。”
明思抱着孩子,忽然皱了皱眉,让乳母将孩子抱了下去。
“怎么了?”裴长渊还当她哪儿不适,正要唤柳太医。
明思拉着他的手,悄声说:“有些胀。”
裴长渊问哪里。
明思视线往下,生了孩子后,胸前越发鼓鼓囊囊,挺硕饱满,她脸颊微红,“让范嬷嬷进来给我揉一揉吧。”
宫中有乳母,用不着她哺乳,奶水无处发泄,柳太医说暂时胀痛实属正常,可以轻柔按摩或是用巾帕热敷,也开了回奶的方子慢慢就好了。
“我来。”裴长渊岂会把此等好事让给范嬷嬷,跃跃欲试。
“别……”这下耳根子彻底红透了,两人已许久不曾行房,明思反倒羞怯起来。
裴长渊反手将床幔放下,遮住了床榻内的一方天地,隔绝外边视野,低头去亲她,“我轻点。”
屋香帐暖,明思的唇舌被掠夺,渐渐神思恍惚。
心口酥麻之感涌向四肢百骸,明思手脚发软,推却更像是另一种迎合。
明思才生完,更过分的自然不会做,裴长渊不断地亲着她的唇角,“待你身子好了,补偿于你。”
明思羞赧地嗔了他一眼,说的好像她是色中饿鬼,分明是他先诱她沉溺。
缓解了胀痛,明思睡了个好觉。
新岁裴长渊太多事要忙,一大早就走了。
早膳是范嬷嬷端进来的,和她说了个事:“鲁王妃在四更天生了,是个儿子,二皇孙。”
初一发动的,但却生了一天一夜,在初二这日生下来,可知其艰难。
范嬷嬷接着说:“一开始难产,连下了三次催产药,眼看着羊水要流尽了,怕孩子窒息,是稳婆强行伸手把孩子掏出来的,鲁王妃血崩不止,只怕寿元就这几日了。”
明思在暖和的屋内打了个寒颤,听着这话都觉得遍体生寒,“怎么会这么难?”
“唉,”虽说鲁王向来想和太子争个高低,但范嬷嬷也是唏嘘,“鲁王妃怀孩子时补得太过,孩子过大,生下来足足有八斤,怎能不折腾,虽说生下来了,但不知是不是憋的过久,孩子哭声微弱,远不如咱们皇长孙哭声嘹亮。”
民间有言,刚出声的婴孩哭声越洪亮越康健,哭声越微弱便是越孱弱,甚至有些不哭的孩子,稳婆还会拍打让婴孩啼哭。
明思不由地庆幸她孕期为了维持身材,未曾无所顾忌的大补,元朔生下来五斤八两,柳太医说刚好。
“奴婢听人传,鲁王妃本没有这么快发动,是服用了催产之物,只怕也是想赶在岁旦这日,谁知会发生这样的事,大过年的。”皇家有点什么事,外界自然会议论纷纷,但是真是假范嬷嬷就不知道了。
明思心里头一阵后怕,顿时没了用膳的胃口,“是鲁王下令保孩子的吗?”
范嬷嬷说:“是薛贵妃下的令,鲁王也是赞同的,皇家子嗣贵重,不容有失,可怜鲁王妃的父母不在京城,也不知他们听见消息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