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失忆的白月光(190)
“卫昭——放开我!”
他的背脊颤了一下,却没有抬头。
反而更深地伏低,把鲜红吃掉,又像怕她疼似的,安抚过去。
“漪漪……”
卫昭抬起头,额发凌乱,眼里全是炽热,唇角残着她的血,一线水光还挂在唇上。
钟薏心脏突突乱跳,呼吸被迫加快,耳边全是他压抑着的喘息。
伤口的痛意被唾液包裹着,黏腻、温热,带着无法抵抗的钝麻感,一寸寸攀上脊骨。
她一手用力推他,一手挣扎着去扯被他扣住的手腕,嗓音压得极低,咬着牙:“松口。”
他却一动不动,贴着她的锁骨啃咬下去,牙齿陷进皮肉,留下一排斑驳印子。
钟薏抬手扇过去,他顺着她的力道伏了下来,像是等这一刻等了许久。
卫昭被扇了一巴掌,眼神发红,神情却近乎卑微地俯首。
“打我吧,漪漪。”
“咬我也可以,打我、骂我都可以。”
手还悬着,被他轻轻捉住,舌尖探出来,擦过她的指骨,舔得轻慢。
他的眼神仍执拗地盯着她,“但你不能假装我从来没存在过。”
“好久没做,”他轻轻舔了下唇,带着毫无羞耻的痴迷,“所以漪漪才感受不到我了对不对……”
卫昭声音越来越低,手不轻不重地贴上她腰线,一路沿着脊椎探下去,指骨冰冷,动作却极其温柔。
他推高她的腿,压低身子,弯下腰。
“你这是在做什么?以为这样就能留住我?”她冷声质问。
她白日里还想他终于安分了些,以为他已经学会了克制。
以为那些疯癫、无法无天的掠夺,已经被时间慢慢打磨掉了。
哪知他所有平静都只是为了这刻——
卫昭动作不停,唇张着,马上要凑上去舔——
钟薏俯身,一口咬上他肩膀。
毫无预兆,血腥气瞬间蔓延口腔。
她感受到他肌肉在牙下猛地绷紧,却没有松口。
理智告诉她,这样的动作太过激,太过失控,她不该,她只需要冷冷看他然后让他滚开。
可她忍不住。
他又这样——疯疯癫癫地贴上来,亲密下贱地赖在她身上——又是一副想把她吃进肚子里的病态模样——
他改不了!他怎么可能会改!
情绪乱作一团,钟薏咬着他肩膀,眼眶发热,牙齿更加用力。
卫昭动作顿住,整个人颤了一下,喘息忽然变得急促。
他抱着她的手臂收紧,像是一头濒临失控的野兽,喉间发出低哑的咕哝。
“……漪漪。”
颤着声音唤她,额头抵在她肩窝,唇贴着她皮肤,身体贴得更近,隔着一层衣物本能般寻找慰藉。
像是甘愿被她咬穿,只要能留在她怀里。
钟薏脸烧得通红,终于松了口,手被他扣得死紧,挣也挣不开,只能蜷着身子,整个人僵在他怀里。
她用一种近乎审视的目光看他。
一条发情的疯犬,一边舔她,一边逼她回应,只知道本能地缠着、舔着、咬着。
她刚要吐出声音,他却忽然抬头,扣着她的下颌,将唇猛地碾了上来。
牙齿撞上牙齿,唇咬住唇,舌头猝不及防地顶进来,像是要将她的灵魂一口吞下。
钟薏一瞬间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他怎么敢。
她盯着他那双湿亮的眼睛,胸口剧烈起伏,怒意被那种黏腻而狂热的爱意堵在喉咙口,甩也甩不掉,几乎吐不出一口气。
她怒极反笑,反咬上去。
毫无留情地,狠狠一口咬穿了他舌尖。
咸腥的血在唇齿间炸开,卫昭发出一声低哑的闷哼,反而抱得更紧,舌头死命顶进来,血肉模糊地回舔她。
他咽下她嘴里的血,又把自己破口的血渡回来,一口一口地灌进她喉咙里。
她胸口被迫贴着他胸膛,绵软顶在他的外袍上,棉麻的粗糙刺进破皮处,像一根根倒刺扎进骨头里。
他还在吻她,舔她,顶她,唇舌滚烫,往她身体里灌火。
血丝、齿痕、水意,全铺在唇舌之间,黏腻得几乎化不开。
钟薏感觉到了窒息。窒息之后,是更深一层的、从脊椎一路颤到指尖的颤栗。
两人纠缠在榻上,咬痕与抓痕交错蔓延,喘息声断断续续,像是要将所有的恨与欲全部砸在彼此的皮肉上。
直到某一刻,卫昭忽然停住。
他唇舌仍贴在她唇上,舌尖抵着她的齿列,却没再动。
钟薏仍能感觉到他滚烫的气息扑在她唇
边。
她后退,两人唇边拉出一线细丝,在空气中微微摇晃,最后滴落在她脖颈凹陷处,滴到她脖颈凹陷处,带出一片凉意。
卫昭伏在她身上,唇边残着血,睫毛抖得像一只垂死的蝴蝶。
他喉咙哽了一下,固执地与她对视:“……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让我光明正大地留在你身边,不再做那种只配躲在暗处、不配出现的影子。
“我爱你……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能跟你在一起。”
钟薏胸口剧烈起伏,盯着他,呼吸乱了节奏。
什么都不要?不要江山,不要皇位吗?甘愿龟缩在这里永远做一条没名没姓的狗?卫昭你愿意?
那些撕咬过的齿痕、潮湿的喘息、血与唾液的黏腻感,全都化成一股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情绪,压得她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