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狠辣庶子后她掉马了(107)
这样拙劣的说辞恐怕也只有花婉婉自己会信了,她想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好逼裴恪纳她入府,可裴恪最不在乎的便是名声,更何况若真将那相好的寻来,丢脸的恐怕只有她自己。
江洛桥把她说得动也不敢动,只泛着眼白怒瞪着,活像那孩童吃不着糖自个儿生闷气。
江洛桥瞧着取乐的,随后又将目光放到此刻一言不发的高泓年身上,“还有你,我与你是曾有婚约不假,可当初你们高家被追债的堵上门,是我祖父出了一半的钱,两家和平解了婚约的,如今再找我麻烦,看来上次我的话你是全然没听进去了。”
裴恪一听两耳竖起皱了眉,竟不知自家王妃何时与前未婚夫见了面,本不将此人放在眼中,如今也起了些小心思,若江洛桥得知,定会直言他小心眼。
不过想必他是多虑了,眼下这火烧到跟前,高泓年自个儿便怯了,毫无男子气概可言。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尤七,把人赶了。”江洛桥下令,又看向高泓年,“你随我来。”
“站住!我撕了你的嘴!”
目的未达成,眼见着被众人指指点点笑话了去,花婉婉癫狂地朝江洛桥扑去,裴恪把妻子往身旁一拉,花婉婉扑了个空,整个人面朝地搓了过去,脂粉面上搓了好大一道血痕,细看还有小石子插入其中。
尤七把人双手往后一背,直直拖离了祁宁王府。
高泓年没敢再看,随着江洛桥入了府。
“今日之事我并非有意……”
江洛桥打断他的话:“你欠了多少赌债?”
他唯唯诺诺的,双眼四处张望,最后低下头,说了个五百两。
她即刻命人拿来二百五十两的银票递给他:“你帮我做件事,事成之后,我会给你另一半。”
宫中赏花那些人江洛桥筛查了一遍,最终锁定了三个人,一个是明亲王妃,一个是秦贵妃的表妹秦美人,还有一个是当今太后的侄女云妃。
她知道高泓年有路子将这三人往深处查,若能得到些信息,找到祖父应当也快了。
“多谢王妃!多谢王妃!”高泓年大喜,磕头跪谢,让江洛桥觉得眼前人有些陌生。
“泓年。”她最终仍是忍不住开口,“不要像你祖父那般,我仍记得,你往日是那样的意气风发。”
她仍记得,高泓年虽未有什么大成就,但承了家里的手艺,是有底气在的,如今的他就好似那浮萍,根太细了,一扯便要断。
他敛了笑容沉默下来,不知是否有些顿悟,江洛桥没再开口,让人送他回去。
随后她要外出,被裴恪拦住了去路。
“你去哪儿?”
“宜亲王妃邀我赏花。”
隋锦月来帖子邀她同赏沈贺逍送的一大片牡丹,想到昨日生辰宴上扰了清净,江洛桥便应了下来。
可裴恪方才远远看她与高泓年私谈,心里在意得不得了,又想到宜亲王府有个不省心的沈贺逍,当下是嘴也快手也快,拉住了她手腕不放。
“不准去!”
“你要拘下我?”江洛桥皱眉看着他,干脆撒手什么也不顾了,“那你便拘我一辈子好了。”
这招对裴恪倒是有效的,他是醋意大发,却更在意江洛桥喜怒,眼下显然是不满了,咬咬牙只好松了手,让尤七亲自备了马车送到宜亲王府。
不过江洛桥并未见到隋锦月,那一大片娇艳牡丹面前站着的人,是沈贺逍。
见到她人,沈贺逍露了笑容,翩翩公子与这牡丹甚是相配。
“今日是我求母亲邀你来的。”
“在蔺州时初见我便倾慕于你,后来终于复相见,你心里却有了他人,甚至于如今成了亲。”他深情地望着她,眼中露出不舍,“母亲想借兄妹之名为我争得在你身旁的机会,你别怪她。沅溪,我对你早已情根深种,眼下仍想坦坦荡荡地告知你,日后你若想回头,我会在你身后。”
“世子,世间大多事不可强求,天地广阔任你闯,总有更适合你的娘子,何苦执着于我?”
往日这样的时候江洛桥都会退后一两步,今日许是因着他的坦诚,她朝他走了一步,只是仍有拒绝之意。沈贺逍的情太深,这辈子怕是都无法再回应,只好每次不厌其烦地劝他,劝他看看别的小娘子。
这一次,沈贺逍没作反驳,转过身背对着她,似乎是瘦了不少,显得单薄了些。
“西北天齐蠢蠢欲动,我受陛下之命领兵前往,再见不知何时,故今日与你辞行。”
“早知世子文采斐然,不知竟还有领兵打仗之才。”
再回头时,他苦笑:“那是因为你从未想要了解我。”
二人相隔一丈远,江洛桥低头,眼珠子左右转着,并未瞧见沈贺逍远远地抬起手描着她的轮廓,再抬头时只见他慌乱地收回了手。
“明日出发,你会来送我吗?”他问道。
她未明拒,却说:“沙场刀枪无眼,世事难料,望珍重。”
祁宁王妃送亲王世子出征,只怕不知会被传成什么样,她如今是裴恪的妻,合该夫妻同心,断不可让人看了笑话。
此刻二人沉默,下人来报:“世子,祁宁王来了。”
江洛桥也是讶异,随后裴恪出现,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本王来接王妃回府。”
他可真是一刻也离不开!
“去吧。”沈贺逍咬牙切齿,但还是笑望着江洛桥。
她辞别,只愿他日后平安幸福,得偿所愿。
路上,裴恪时不时瞟她两眼,显然是有话要问的,可他酝酿了许久,江洛桥也没等到他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