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狠辣庶子后她掉马了(95)
半夜里,万籁俱寂,青灯映出诡异的黑影,江洛桥趴在桌上惺忪醒来,点了灯才发现一蒙面人就在眼前。
眼见着那人持刀插过来,她往后一缩,贴在身后的药柜上,那人隔着长桌一跃过来,她只好身子一转逃出这一狭小的空间。
黑衣人跑得极快,江洛桥往外跑着,随手将裴恪拣好的那一盘半夏砸了过去,可很快就被揪住了后衣领,直将她拖倒在地,银光闪现在她眸中,刀尖直指胸口。
突然一身影掠过,蒙面人被踹飞,沈贺逍将江洛桥拉到身后,与对方拳脚相对。
沈贺逍并不落下风,只是对方目标明确,屡屡向江洛桥杀来,攻敌所必救,自然有所不同。趁着二人纠缠,江洛桥往外跑去,不料那人极为敏捷,双方缠斗之际竟还能抽出时机一脚将她踹倒。
趁着沈贺逍分心,他的刀转了向直逼要害,躲闪不及之际,宋施盈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已然挡在沈贺逍身前。
不过,那刀未入宋施盈之身,而是被一脚踹飞,稳稳地插入墙中,原来是尤七赶回来了。
那人见状想跑,尤七却不容,当即堵了他的退路,顺手拔了那把刀向他胸腔挥去。
姗姗来迟的裴恪把江洛桥拉入怀中,单手捂住了她的眼眸,后来只听见有人倒下的声音。
果不其然,那蒙面人是杨柏,被尤七押了下去,而倒下的人是宋施盈。
“宋娘子!”
宋施盈染了病,当夜发起高烧,呕吐不止,江洛桥喂了药。与其他人并无不同,宋施盈烧退得快,却仍有呕吐之状。
“世子?”
沈贺逍给宋施盈送了碗粥过来,双手拍拍腰带,多少有些不自在。
她看出来了,并未拐弯抹角,说道:“世子不必有负担,我救你是我自愿的,正如你救江娘子一般,况且……”
她看着眼前俊朗的面容,看着这个她喜欢了许久的男子,心底滑过一抹酸涩之意,但还是说出口:“况且,日后我不会再喜欢你了,望你一切安好。”
沈贺逍望入她清澈的眼眸,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却一时无言,只漏出“谢谢”二字。
门外的江洛桥看二人尴尬,推门而入,宋施盈嫌沈贺逍烦,把他打发走了。
“喝药嘴里苦,这儿有些蜜饯。”
宋施盈接过,笑道:“这是祁宁王给你买的吧?”
江洛桥低头不语,而后又听闻她出了声:“我从前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意,如今认了,当真是一身轻松。”
宋施盈低着头,又像是自言自语。她恪守礼仪听从父母之命,因父亲官场脉络步步后退,于是眼睁睁看着沈贺逍为心爱之人鞍前马后,又为心爱之人豁出性命。
她也是追随心上人而来的,在此见到人间疾苦生离死别,最终活成了自己,那也算是幸运了。
“你说得对,世间对女子的束缚本已够多的了,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二人相视而笑,唇边回荡着笑意,连发丝都飞扬。
末了,宋施盈多问了一句:“这杨太医与你有什么仇?他为何要杀你?”
“他是此事的幕后黑手。”
说完,江洛桥也愣了愣。
若说杨柏与她的关系,那必然是这场疫灾。此刻她存在的意义,便是研究出救人的方子,杨柏杀她,定是以为她成功了抑或是就要成功了。
她突然反应过来,高高扬起笑容。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宋施盈还觉得莫名其妙时,她已经跑了出去,将此事于柳大夫作了说明。药方内经过昨夜一番打斗后已一片狼藉,二人慢慢转了一圈,最终把目光定在裴恪昨日挑拣过的半夏上。
是了,杨柏是来找裴恪的,他一眼看见的,极有可能就是这半夏。
方子中的枳实有止吐之效,但其性寒,而半夏性温,此时病患脾胃虚弱,二者配伍疗效更甚。
江洛桥调整了方子发下去,果然这一次病人喝了药后两日内均未再发作,脸色也不似之前惨白。
她似是卸了重任,倚靠在门边上动也不动,望着花丛间的萤火虫发呆。
日落西山后暮帘垂下,夜风轻起,裴恪给她搭了件披肩。
她歪着头凝神望着眼前的男人,神色变得格外柔和。
她说道:“我又仔细琢磨了一番,若说杨柏的目的真是安国公,为免引火上身,安国公死后他应当最希望这场疫灾尽快结束,可他却要杀了我,他害怕我有了解决之法。你说这是为什么?”
“兴许是他一时糊涂了……”裴恪低着头,让她看不清神情。
江洛桥起了身,双手搭在轮椅两旁,俯身凑到他眼前,笑若嫣然,却暗藏危险之意。
“序之,你有事瞒我。”
第54章 “不知王爷婚期几时?”
“你可知当今礼部尚书?”
裴恪拉着江洛桥坐了下来,为她拢紧了披肩。
她垂眸片刻:“燕大人?”
燕求曾为礼部侍郎,沈为璋登基后擢为礼部尚书。
裴恪点点头,摩挲着她的指节,抬头望向那轮弯月,既见人间兴衰又见人间冷暖。他的记忆回到风华正茂时,一腔热忱冲官场。
“那一年科考,我为状元他为榜眼,相约同在官场大有作为,后来他为报仇转投明王,明王于我有杀母之仇,因而我二人貌合神离。”
“那日我受伤乃明亲王所为,本是要将他伏法,不料叫他逃了去,再找到时只余一具尸首,乃燕求所为,只因他查清这才是害他满门的凶手。”
随即他转头发问:“你可曾听闻南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