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少卿大人(55)
任职大理寺的那天,老天爷很给面子,前夜里下了一场大雨,视作给景清幽的洗尘。翌日,阳光明媚,街上弥漫着一股清新鲜草的味道。景清幽就这么去了大理寺。
同样的地方来了不知几次,这次可真是感慨万千。
一跨进去景清幽便吓了一跳,随后赶来的马元也呆在了原地。
“恭迎大理寺正!”堂下分拨两路人,一齐向门口的景清幽行礼。
应祉立在阶上,缓步下来,“景大人来了大理寺,可谓是如虎添翼,期待景大人在大理寺早日实现你的抱负。”
景清幽莞尔一笑,“承应少卿吉言了。”
“不过下官有一疑惑,大理寺卿为何迟迟无人接任?记得下官初次造访大理寺时适逢前大理寺卿辞官,怎的这么久了,还是无人接替呢?”景清幽微微一笑,凑到应祉跟前小声说:“难道应少卿你不想上进吗?”
话外意思就是,这么好的机会,应祉你咋不上?
应祉轻笑一声,瞥了她一眼,“大理寺卿自当等着有能力的人胜任,急不得。”
随即对着两旁立着的大理寺众官吏道:“大理寺卿目下无人,大理
寺暂由本少卿代为管理,一应大事都交由我上报。“故意转过身看向景清幽,“懂了吗?”
景清幽颔首,“下官听从应少卿指令。”
人群散去,各自该去办事。景清幽熟门熟路地往书房走,一推开门,惊现一个男人的身影。“你是何人?”
看见景清幽震惊的神情,宋如许立马解释道:“景大人,我是宋如许!您不记得了吗,庙会那日我们见过的。”
这么一说,景清幽倒是有点印象了,原来是那个看着和马元一样呆头呆脑的人,“我记起你来了。”
她一说记起来了,宋如许立马兴奋道:“景大人你可知道,我就是为你而来的,要不是您打算来大理寺,我差点就去了刑部。”
景清幽一头雾水:“啊?”什么玩意儿?
“景大人,在下十分敬佩你的为人,您聪敏机智过人,在下于您身上定能学到很多东西!”
景清幽:“……”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景清幽只能尴尬地回以微笑。“那以后就是同僚了,互相关照。”
宋如许见景清幽兴致不高的样子,安慰自己,也许自己太操之过急吓到她了,这才第一次见面嘛,以后他努力办事的样子,定能获得她的另眼相看!
倾之,门外传来敲门声,应祉倚在门框上,对着景清幽说:“黑衣人案有线索了,要听吗?”
景清幽放下手里的记事簿,“自然要听,不然您请我来大理寺难不成是为了充人头?”
宋如许瞧着他俩的互动,忙开口说:“应少卿,那我做什么啊?”
应祉扫了他一眼,这家伙是硬塞进大理寺的,好在他爹是个清臣,留着他万一哪天有用了呢。至于做什么,随他吧。
“待会儿我会让刘志来给你交代事宜。”
宋如许就这么眨巴着一双眼目送他们离去,本来他想着,调来大理寺后便能和景大人一起查案断事了,结果怎么和预想的不一样呢。
大理寺少卿书房内,应祉拿出了一个物件,用布包着,轮廓像是一把刀。
“这是当时追兵去追击黑衣人时扫获的,一把弯刀。就是这把弯刀致使朝中一些大臣坚信此事是高昌人所为,借以认为高昌有了异心。”
景清幽拨开布,拿起里面的弯刀,仔细端详。“这刀确实寒光逼人,刀面锋利,花纹形式也像传闻中的高昌死士的弯刀。”
应祉挑眉,促狭似的看她:“景大人见过那弯刀?”
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景清幽放下刀,坐到应祉书案前,“没见过,但听过传言。”
“不过我去过高昌。可能听得传言比你们更可靠一点,但也传得神乎其神的。”
“你竟去过高昌?”应祉只知道玄冥峰她去过,倒不知她竟去过那么多的地方。“想来也是,去的远,见的人不同,遇的事各样,自造就了你不一般的性子。”
景清幽弯了弯嘴角,边颔首边浅笑道:“我随蓝识下过山,遍访名川大海,也到过边境去往高昌。在高昌时无意中听到了皇室死士的传闻,但询问过很多人,没有人亲眼见过。至于弯刀的样式,也是口口相传,真假无从辨别。”
应祉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与那群人交过手,他们武功的确不凡,且寻不到章法,也符合高昌人豪迈直爽的性子。”
猝然间想到了什么,应祉盯住景清幽的眼睛,坐回到书案后面,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否则你怎敢在朝堂上大放厥词说他们不是高昌人。你可知那些早想开战的激进派,对你的话可是极为质疑和不爽。”
景清幽不以为意,挑了挑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那……自然是看出了什么。”
应祉以为景清幽要接着往下说,结果她话锋一转。
“哎哟,我感觉应少卿书房里的椅子比我书房里的舒服些哎~”说着还扭了扭,“瞧这木头,一看就是上好的红木。这涂上的漆,顺滑无异味,一看也是上好的草木漆。果然,应少卿的书房就是不简单啊,我先前来,怎么没注意呢。”
应祉默不作声,轻挑了下嘴角,手搭在下巴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景清幽演戏,看她要演到何地步。
景清幽望了望周遭,书房布局和她那间差不多,那还行。拿起桌上的茶杯,先嗅了嗅,茶香四溢,啜了口,茶香盈满了整个口腔。
还不忘继续揶揄:“应少卿,你这儿茶也不错啊,您平日里办事喝这么好的茶吗?下官在刑部见都没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