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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可以(119)

作者: 江挽灯 阅读记录

“那谁戴?”柳章反问。

“我们都不戴。扔掉它。”

江落看着这脏东西就心烦,窝火,憋气。

柳章已经接受了它的存在,道:“扔不掉的。”

江落道:“我给你取下来。”

说着,她直接上手,抓住了颈环。

柳章撑住书桌,才没被她拽倒,猝不及防。“你要勒死师父吗?”

江落踮起脚尖,两手并用,用力撕扯。这布条不知道什么材质,根本扯不断。她找来剪刀剪,也剪不出缺口来。掀了灯罩,打算用火烧。柳章把蜡烛按了下去,免得自己头发被这个小混蛋烧了,劝她放弃。

“不要折腾了。”

江落一意孤行,百般尝试不能突破,情急之下,竟然上嘴咬。她的动作突如其来,柳章防不胜防。当江落凑上去,柔软嘴唇与锋利牙齿从他脖子上擦过,留下温热气息,和一点口水。柳章顿时起了鸡皮疙瘩。

他立马把江落薅下来,按到桌子上,道:“驱魔司的东西没有那么容易解开。”

事情的兴致完全不一样了。戴在她脖子上,那是禁锢和束缚。戴在柳章脖子上,就像杨玉文在柳章身上打了个标记一样。这种感觉难以形容,让江落十分不爽。难受程度堪比不亚于一条狗跑到她家里来撒尿。她连拍死杨玉文的心都有了。

江落看着他难受死了,无法容忍,道:“你戴着这个不难受吗?”

柳章搪塞道:“还好。”

江落道:“我不信。”

柳章道:“……”

第63章 凶器柳章对于他们俩一向是因材施教。……

驱魔司下达禁令。

长安风声鹤唳,谣言四起。

傅溶以关心太子安危为由,留在东宫值夜。

傅溶武艺高强,又精于道门术法。与太子是表兄弟,自幼相识。他与太子同吃同住,最大程度上避免意外发生。太子感念他的深情厚谊,阖宫上下莫不称道,连久病缠绵的皇后也夸傅溶是个好孩子,命宫人送去参汤,太子一碗,傅溶一碗。

傅溶表现得宠辱不惊。

案发地点的尸体已经被收走,血迹都打水冲洗干净了。墙上留有一抹粉色残痕,提醒着过路人这里曾经发生过血案。据说是擦不掉,东宫司马提议把墙敲掉重建,但御林军认为命案未结,现场需保存完好。东宫只好把这道门封禁,从别的门出入。

发生这件事后,太子吓得做了几宿噩梦,夜不能眠。

太子不敢声张,怕传到父皇耳朵里,又要骂他懦弱胆小。堂堂一国太子,竟然被死尸吓成这幅鬼样子,传出去岂不沦为笑柄。当朝皇帝驭下极有手段,刚柔并济,唯独对太子是个严父形象,处处要求高。而皇后又极为严肃,不苟言笑。

严父严母的双重压迫下,太子逐渐养成一副仁厚温吞性子,往好听了说是宽仁,往坏了说就是窝囊。窝囊太子十分羡慕傅溶敢跟亲爹在大街上对骂,骂不赢还有太后撑腰。

太子与傅溶促膝长谈,大倒苦水。傅溶连连开导劝解。

难得遇到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两表兄弟联络感情,打开了话匣子。傅溶问了一个深埋于心的谜题,“太子殿下,你明知道小舅舅不近女色,为何要送舞姬给他呢?”

太子长叹一声,道:“孤知道九皇叔喜欢清净。所以送他去嘉月堂休息,没有安排人。”

傅溶始料未及,道:“所以舞姬不是你安排的?”

太子道:“是秦牧一个劲说九皇叔孤枕难眠,要塞个人。孤便准了。”

秦牧,秦家四公子,也就是秦愫的四弟弟。

傅溶记得这人跟向云台交好,狐朋狗友,经常出入烟花之地,不是什么好鸟。秦愫常年待在宫里,也管不住这么个无法无天的弟弟。

“秦牧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太子迟疑了片刻,道:“孤也不知道。”

当年柳章拒婚,害得秦愫蒙羞受辱,秦牧为姐姐打抱不平,扬言要去弄死柳章。后来被秦愫训斥了一顿,消停下来。此事不了了之。难不成这个秦牧一直怀恨在心,所以向太子提议,往柳章那塞女人。

这也说不通啊。傅溶摸着下巴琢磨起来。

秦牧恨柳章,应该诅咒他断子绝孙才对。

塞女人算什么报复?傅溶又大胆揣测,万一那个舞姬是刺客呢。兴许秦牧是打算刺杀柳章。这个设想也很难站住脚。纵使秦牧胆大包天,也不敢在宫里制造命案刺杀王爷,这和造反有什么

区别。他怎么敢呢……

而且问题的关键是,舞姬为什么会死在东宫门口。

秦牧身为太子的座上宾,为何要忤逆太子,在东宫外头动手。

种种疑问摆在那里。

傅溶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去现场看看,寻找点线索。把太子哄睡着之后,他翻窗而出,跳下宫墙,趁夜深人静,将案发现场仔细勘验。他站在死者最后躺下的位置上,四处张望。他发现了一棵百年大树。

死者生前是面对这棵树的。

傅溶踩着屋檐瓦片飞出去,跃上树梢。

大树粗壮,可供两人环抱。傅溶就着月光仔细观察树身,在树干上找到了蛛丝马迹。在两丈多高的树干上,他摸到两条创口,划痕由浅入深的方向刚好朝着死者倒下的地方。

凶器切断死者后,以极快的速度,射中树干,没入树芯。因为创面极薄极细,外表几乎看不出来。御林军根本没想到凶器会飞那么远,横跨了十几座宫殿。杀手内力深厚,不容小觑。傅溶小心翼翼挖出位于树木创口深处的凶器,非常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