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漪人(120)
萧绥扭头,不等她话说完,直接压了上去,略有喑哑道:“非要看我吃醋,是不是?”
此时的崔清漪,还没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直接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是你自找的。”
说罢,萧绥强势又冷漠,手指发狠地揉着她的唇,掠过干涩,直接啃咬住了唇珠。
第58章 花签此签乃枉死之魂所化的‘断肠签’……
看着吓人,但他还是把握住了分寸。
轻拢慢捻,一圈又一圈,很有耐心地在她唇上厮磨。
崔清漪被他勾的心尖荡漾,忍不住说了句:“萧绥,你是故意的。”
话罢,崔清漪直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稳住的姿势,倒让她想起了长干里的白猫,也是这样在怀里蹭着自己。
“这可不怪我,明明是卿卿想看我吃醋。”
他亲着她的手心,崔清漪嘴上却笑着:“这样好痒的。”
她的语气像是吃了糖的孩子,萧绥勾唇一笑,将她直接抱了起来:“先用饭,用完饭再说。”
坐在交椅上,崔清漪理了理头发,偷看他一眼,便回神用饭了。
萧绥方才已经用过饭了,这会儿来找她,一是为了给她送饭,二是为了给她收拾东西。看见床上这些衣裳,萧绥摇了摇头:“看来卿卿当日离开东都,是盘算了很久的。”
崔清漪正吃着,被他这话直接噎住了,瞟一瞟,接着吃:“那肯定,我当日嫁给你,也没想过什么天长地久。”
萧绥手一停,隔着屏风幽幽地看她,似乎有些得意洋洋。他低头一笑,觉得她如今是真爱说实话,连骗一骗他都不愿意了。
“怎么不说话?”她疑惑。
“听着呢。”
她故意开口:“哦……我以为又说到你的伤心处了。”
他还是更愿意听方才的话:“那现在呢?想过没有?”
崔清漪将筷子放下,似乎在很郑重地思索,不过片刻,她蹑手蹑脚走到他身后,捂住他的眼睛:“怎么没有?绥郎待我如此好,我怎么能再丢下绥郎呢?”
这话说的动情又缠绵,萧绥听了 ,倒有些不相信了:“真的?”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1]
萧绥的心,暖融融的,像久久不散的茶香,惹人欢喜。他拉开她的手,低头继续整理:“卿卿的这些话,我都记下了。等你用完饭,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一说要出去,崔清漪来了兴致:“什么地方?”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提着裙子,绕到他身前,学着他的动作,双眸看他:“我已经吃好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崔清漪将衣裳夺过来,一来一回,萧绥实在拗不过她,直接被她“强行逼供”。
“今日花朝节,待会儿我们去秦淮河放花神灯。”
崔清漪拍了拍自己的头,懊悔道:“今日是花朝节,我怎么浑忘了?”
再抬头,发现萧绥在看自己,她眉眼弯弯:“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萧绥起身,给她戴上了面纱,还给她披了件雪狐裘披风,崔清漪知道他什么意思:“看来王爷当小侍卫当习惯了。”
这样两个人都没那么显眼了。
金陵城的天色暗了下去,可晚上出门还是有些冷的。丝丝凉风吹着,也比不上周围的噪杂,整个秦淮河畔像刚煮开的沸水,咕嘟咕嘟,热闹极了。
两人走到了秦淮河畔,那月光甚是皎洁。身边并没有熟人,萧绥直接揽住了她的腰,崔清漪回神,对他小声说道:“被别人看到,还以为我在外面养了面首。”
萧绥并未松开,直接回她:“你见过有这般好看的面首么?”
他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崔清漪笑的更深,没想到他也会跟着自己调侃几句。
她侧身,推开他的手,一面走着,一面看着旁边的彩棚。萧绥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仔细看着,生怕她走丢。
“小娘子生的这般好,不如来抽一支百花签,也好添添福气。”桥头的老妪喊住了崔清漪,她转身看了看,觉得倒有些意思:“阿嬷,这怎么抽?”
“三钱银子就行。”
崔清漪对萧绥使了使眼色,他直接将银子递了出去。
寻思许久,挑了只顺眼的,崔清漪还没看清楚,旁边的老妪便惊讶地说了起来:“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2]
她自然知道这诗的意思,但对于上面的签文,却有些不明白:“这签可有什么说法?”
老妪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此签乃枉死之魂所化的‘断肠签’,抽中的人需要立刻将这签文烧化与河灯之中,否则三月必见血光。”[3]
“那……”崔清漪还想问,但被老妪劝说道:“姑娘可是已经婚嫁了?”
她微怔,随即摇了摇头。
“这签看似有凶兆,但签骨浸过桃胶,桃之夭夭,宜室宜家。姑娘三年后成婚,定能遇得如意郎君。”
三年后?可她现在就已经……
“若三年内成亲了呢?”
老妪将签递给她,摇了摇头:“怕是易招祸事。”
耳坠子晃着,崔清漪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悄悄瞄着萧绥,他好像并不在意这些说法。
“多谢阿嬷,我这就去将花签放在河灯之中。”
话还没说完,萧绥就将她直接拉走,蹙眉说道:“卿卿可别信这些话。我曾在扬州碰到一个白须相士,他说我活不过弱冠之年,可现在,我不是还好好的?”
崔清漪纠葛在心中的结,一下子被他解开了,她笑了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郎君不妨给我买盏花灯?”[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