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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夫君黑化前(双重生)(100)

作者: 鱼苍苍 阅读记录

姜满看着他的神色,看出他并不甘心。

外出多时,太久不曾给元陵写信,傍晚时候,姜满写了封家书寄回元陵,问安之余,又问询了兄长的亲事。

时间过得太快,按照前世的时间推算,兄长已定了亲,很快便要成亲了。

白日里庭院热闹,入夜后反倒静悄悄的,相邻的院落没有亮起灯,洛长安还没有回来。

姜满望了一眼黑漆漆的院落,合上窗子。

她说不清自己在期望什么。

她其实没什么话想同洛长安说,也或是两日未见,也或是听过季望提及冬至的庆典,她说不清道不明地,想见他一面。

直到深夜,姜满压灭灯盏,也始终没见到那一点光亮。

翌日清晨,姜满在叩门声中睁开眼。

许是换了住处,来潭州后她始终没能适应,睡眠总是很浅,只微小的声音便能轻易醒来。

与昨日料想的八九不离十,侍女轻声叩门,在外试探着唤她:“姜姑娘,是季世子来了。”

姜满清醒过来。

潭州有冬至时祭祖的习俗,季望一早随着淮信侯出城祭祖,天不亮时便要着手准备,眼下的确是归来的时辰。

她猜到他前来的理由,大概还是想请她出去转转。

姜满应了一声,来不及梳妆,匆匆起身更衣。

她一件件朝身上裹衣裳,思及清晨寒凉,打算叫人先到外室等候。

披上外袍,绕过屏风,姜满才要唤人,冷风忽而自侧窗灌入。

侧窗微动,露出一道缝隙,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从窗子翻进来,飘到她的身侧,勾住她的腰身,一把将她勾回了屏风后。

窗子无声地关合了。

姜满惊了一瞬。

才醒来的缘故,她的身体还未适应,只觉腰身一紧,背后贴上一件被冷风浸透的披风,肩骨撞上夹板,脚下倏然发软。

微苦的沉香气息将人淹没,人影捞起她的腰身,抬手,掩住她的唇。

姜满的身体僵了僵。

“是我。”

那只手稳稳扣在她腰间,冷意隔着一层衣衫覆上来,熟悉的声音落在耳畔,姜满平白恍惚了一瞬。

分明只两日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却好像已过了许久。

“小满。”

见她怔然,洛长安凑在她耳边,又低低唤了一声。

含混着冷气的呼吸落在耳畔,姜满听着他的声音,忽而气不打一处来。

她不应他,垂首,张口,咬在他的指节。

洛长安的手腕一顿。

他没有发出声音,没有收回手,依旧将她环在身前,带着夹板的手微抬了抬,放任她继续咬下去。

直到尝到微咸的血锈味道,姜满松开齿关,垂下眼。

洛长安的手指上留了一排小印,印下已透了红,渗出血丝来。

姜满瞥一眼那排痕迹,敛了敛眼睫,嗓音冷淡:“你在发什么疯?”

侍女许久没再听到屋内的动静 ,再次叩响门扉。

洛长安眼睫微抬,很快又收回目光。

他的声音也很轻,言简意赅:“不要见他。”

姜满偏过脑袋,额发轻蹭过他的颈侧:“你来找我,就是想干涉我做事?”

洛长安的睫羽抖了抖,垂下头,嗓音绵软了几分,重新道:“不要见他,求你。”

他嗓音软和,动作却没半分求人的模样,呼吸轻柔贴擦着耳侧掠过,姜满微有颤栗,脊背顿然绷紧。

她看着晃荡在颊侧的发缕,道:“眼下气候寒冷,清晨风凉,季望已在外等候许久了,我就这样叫他回去,实在失礼。”

“可我也等了你许久……这几日太康与燕京皆传信不断,一为宋家冤案重查,一为解决太康难民,南越亦有消息传来,和谈的消息已送往燕京,使团会在春时入京。”

“信件一封封地呈到我眼前,我始终忙着应付抽不开身来,处置过那些,淮信侯又总寻我去闲谈叙话……昨夜回来后见你已睡了,又怕你应下季望,便一直不敢回去睡,想等着你。”

洛长安一桩桩同她解释,仍不放开她,抬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如今还负了伤,很痛。”

姜满心间微动。

他的身上这样冷,原来是一直等着她。

姜满按下洛长安的手,抬手去点了一点他手臂上的夹板,示意他不要再动。

心头缠绕了许久的结扣被他三言两语轻易解开,姜满嘴上却不愿饶他:“谁叫你吓我的。”

“原来你是因吓到,这才咬了我?”

洛长安轻轻笑了,不忘抬起手来叹一句,“倒是很整齐。”

那排齿痕晃过眼前,姜满的耳后倏然涌上热意,挣了下他缚在腰间的手:“你以为是因为什么……你先放开我。”

洛长安不应:“你先答应我。”

姜满唤他:“洛宁!”

洛长安道:“我不管。”

姜满捏他的手指:“你好无赖!”

他什么时候这样不讲道理了!

洛长安默认了她的话,道:“你同他说不去,我就放开你。”

深深浅浅的气息再次拂过耳畔,姜满胸腔里震荡得厉害,终于认输。

她轻咳一声,对门外的侍女道:“同季世子说,今日我身体抱恙,想歇息一会儿,实在抱歉,请他回罢。”

侍女才传了话,外面便有急切的脚步声前来。

脚步声停下,紧跟着传来一声唤:“小满姐姐,你怎样了?是有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前去去请大夫给你瞧?”

腰上的指节缓缓收紧了。

姜满忙同他道:“我无妨,只是之前的伤落下的余症,多加歇息便好了,你无需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