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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夫君黑化前(双重生)(58)

作者: 鱼苍苍 阅读记录

姜满草草瞧一眼包在布巾里的剑鞘,花纹刻印规整,锻造的也精巧,是个拿得出手的东西。

可本要送出的礼被提早戳穿,她却好似被人勘破了心思一般,如何也送不出手去了。

姜满躲开他望来的目光,一言不发,起身,将布包放在窗前的长案上。

再回身,洛长安却不知何时走上前来。

他轻手轻脚的,姜满被他惊了一瞬,身形一歪,掌心撑在身后的长案上,借着案台稳了稳身体。

洛长安又朝前走了一步。

姜满下意识朝后退,却被长案抵住,无处可退了。

洛长安腰间的玉坠正撞在她的裙摆,她垂眼,望见勾缠在一处的穗子,也望见他们几乎抵在一起的足尖。

太近了。

他来见她,因要同小猫亲近,衣衫上没如往日那般染着熏香,反而被茶水氤出的雾浸出些清淡的香气。

周身全然是清茶的气息,洛长安的手臂自她的身侧探过去,一手按在长案,另一手去拿案上的布包。

姜满下意识垂首,额头却正抵在他心口。

咚、咚、咚。

耳畔传来错落的心跳声。

一声,两声,三声。

洛长安拿起剑鞘,退开一步。

心跳声却并没有随他的退后而消失。

姜满重新站直身体,轻抚了下心口。

洛长安眼含笑意地端详过那只剑鞘,而后抬眼,问她:“你画的花样,是给我……给这剑鞘画的?”

姜满迎上他怀着希冀的眼,索性一抬手,将剑鞘推在他怀里。

她不再看他,转身朝茶案走去,用脚步声遮掩住仍未平息的心跳声。

洛长安跟在她身后,重新随她坐下来。

姜满温着茶盏,轻巧道:“秋岁节那日我弄丢了殿下的剑鞘,近些时日殿下又多次指点我射箭之法,我还赠殿下剑鞘,当做是答谢。”

再抬首,洛长安已将剑鞘佩在长剑上。

“很好看。”

他轻抚上面的花纹,眉目舒展,“多谢你,我很喜欢。”

姜满为他添了茶。

她递上茶盏,道:“殿下今日前来,是要同我说什么?”

她问着,边拿起宋洄的信件拆开。

“长公主来燕京的事,想必你已知道了。”

纸张窸窸窣窣,话音才落,姜满展平信纸,调转过去。

信上赫然写着长公主近日的消息。

长公主虽早与宋将军和离,与宋家脱开了关系,但宋洄毕竟是长公主血亲,多年漂泊在外,与其有所书信也是常事。

这封送来的信中写明了长公主离开太康与到达燕京的时日——到达燕京的时日正在近两日。

洛长安的目光才扫到信纸的落款,院落里发出一声响动。

脚步声落地,魏澄自院墙跃下,又自半开的窗翻入茶室。

他快走几步在茶案侧站定,朝二人行了个礼:“殿下,姑娘。”

洛长安早已习惯他不走寻常路的举动,捏着信纸,抬眼:“何事?”

魏澄禀报道:“是长公主殿下到了。”

姜满放下茶盏,目光锐利几分。

魏澄继续道:“长公主一个时辰前入燕京城,没回公主府,径直入宫,带曲三娘入宫觐见。太后娘娘听闻后也忙跟着去了,几人同在奉元殿,到眼下一个时辰有余,宫里始终没有消息。”

洛长安又问:“秦让呢?可有知会他?”

魏澄道:“已派人传信了,秦世子方才入宫,请求带曲三娘回府,代曲红绡安置曲三娘。”

洛长安点点头,面色依旧沉静。

“眼下要看秦让的本事了。”

他道,“知会阮朝,随我走一趟。”

魏澄应一声“是。”

洛长安瞧一眼天色,转头看向姜满:“秦让办不妥曲三娘的事,我需得亲自跑一趟,你别急,晚些时候我传信给你。”

姜满点头应下。

洛长安轻轻摩挲了一下剑鞘,起身朝外走。

走至门前,他又顿一顿脚步,对魏澄道:“还有一事。”

魏澄随他停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面带疑惑:“是,殿下请吩咐。”

洛长安瞥一眼他来时的路:“日后来姜府走大门通传,不准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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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奉元殿走出两道影子。

晚风旋绕过空荡荡的廊道,吹动落满金丝绣线的的衣袖,荡起一片招展的红,比之更为惹人注目的,是女子明艳无俦的容颜。

即便是入京请罪,长公主也穿着件红艳艳的锦裙,她在前走着,全然不顾身后太后蹒跚的步履与她小心翼翼伸出的手。

身影一前一后走过迎祉门,穿过宫道,走入寿安宫。

秋夜寒凉,李姑姑提早着人备了热茶呈至案上,后缓缓退了出去。

偌大的寝殿唯余太后与长公主二人,母女二人相对而坐,烛火的照映下,能使人看出她们七分相似的眉眼来。

屏风侧燃了熏香,青烟直而缓,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茶盏不再蒸腾热气,长公主终于沉不下心性,开了口。

她言语冷淡,毫不客气道:“你叫我来寿安宫,不允我回府,便是叫我来这儿与你打坐么?”

太后捻着新得的木珠串,终于柔声唤她:“阿楹,许多年不见,你又清瘦了。”

长公主冷着面色,并不应她。

“阿楹,你以为我身在寿安宫,便对外面的事全然不知么?”

太后叹息着,面色少见的严肃,“你今日因何来燕京请罪,你的暗卫是如何落到洛宁的手里,你若不派他们伤那孩子,惹急了他,他怎会针对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