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夫君黑化前(双重生)(97)
季侯爷的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转,“说起来,你们二人年岁相当,他刚巧才过了十五岁的生辰,算上去还小你两月。”
季望反应极快,当即又弯了弯身,清脆唤她:“姜姐姐。”
“姐姐这是要回房歇息么?”
他生了双会看人脸色的好眼睛,弯着眉眼看向姜满,又道,“交给我吧父亲,我送姜姐姐回去。”
季侯爷点一点头,道了声“去吧”。
自客院到茶室只半刻钟的路程,季望提着灯盏,姜满便走在他身侧。
少年人性子活泼,一路上与姜满说个不停,夜路也不如来时那样安静。
他问着:“姜姐姐是头一次来潭州城吧?”
前世今生加起来的确只这么一次,姜满点头称“是”。
季望笑着,又问:“姐姐会在潭州城待多久?”
姜满算了下时日,再有两日便到冬至,于是应他:“不会太久,眼下入了冬,向北的路不大好走,不久又是风雪天,想必留下几日便要往回赶。”
姜满对潭州城的花草没什么执着,只念着他们的回程远比预计时候要早许多,若经风雪阻隔,怕是要在潭州城过冬了。
“这样快呀……”
季望垂着眼,有些不甘心,“冬至时,潭州城会有祭祖的仪式,算来就在两日后了,若姐姐喜欢,我带姐姐去瞧可好?”
姜满同他客套:“好,不过我身上有伤还未好全,届时若我的伤好些便前去瞧瞧,辛劳你了。”
季望笑了:“哪儿会,我们这里将冬至当做节庆,我喜欢热闹,姐姐远路而来,我也喜欢陪姐姐一同前去瞧热闹。”
姜满也弯了弯眼睛:“你这小孩,嘴惯来这样甜么?”
“我当真这样想的。”
季望耸了耸肩,“说来,姐姐的伤是怎么回事?”
姜满道:“小伤,不慎伤到的,只是恢复的慢些,还要一段时日。”
季望想了一下:“那姐姐住在府中,若有什么需要,吩咐我就是。”
姜满应他:“好。”
二人前后走至客院门前,远远处见灯下立着个人影。
影子随着被风吹动的灯火晃了晃,姜满心下一顿。
季望也瞧见影子,弯下身来悄声问:“姐姐,那是与你一同来此的三殿下么?”
姜满点头,与他一同走上前:“殿下。”
洛长安听着她忽而生疏的称呼,不明缘由,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季望朝洛长安行礼,跟着姜满道:“臣,季望,见过三殿下。”
洛长安没瞧他,目光落在姜满的身上。
姜满问:“殿下有事寻我?”
洛长安点头,毫不犹豫:“有要事寻你。”
姜满不知他想说些什么,转头对季望道:“多谢你了。”
“姐姐不必同我客气,且安心养伤,随时唤我就是。”
季望笑着,又转向洛长安,躬了躬身,“臣告退。”
姜满转回身。
见洛长安目光冷淡,瞥着那道远去的影子,神色间似有不满,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殿下寻我,有什么事?”
洛长安回转目光:“我……”
姜满看着他的眼睛,心中了然八分。
她又问:“殿下无事寻我,那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洛长安道:“听说淮信侯请你去喝茶,却不见有人请我,如今到了你这儿,你请我喝一盏?”
第50章
章“你我二人,是父母之命……
姜满才到淮信侯那里走了一遭,这会儿在外吹了冷风,又听着季望叽叽喳喳说了一路,头脑异常清醒。
她抬首看了眼升至中天的月色,推门请洛长安进去,转身去案上拿茶罐。
季府的客居分在侧院,院落不大,只一间屋子,寝室与外室一门之隔,入门处放了一扇屏风作挡。
案上的茶罐齐整摆作一排,姜满挑挑拣拣,最终寻了只装花茶的罐子。
转过头,洛长安已坐在蒲团上温壶洗盏。
室内的烛火昏暗,他坐在灯影下,面上的五官与表情都令人看不大清楚。
姜满看着他比之一月前更瘦削的肩骨晃了下神。
骨伤未愈的缘故,他一手还挂着夹板,另一只手的动作却十分流畅,熟练地摆好茶盏,将茶匙推到她习以为常会伸手过去的地方。
和这一月来他们每次饮茶时一样。
“时辰已晚,喝些花草茶罢。”
茶叶投到壶中,蒸腾出清淡的花香来,洛长安沏着茶,边问她:“今日来季府后折腾许久,你眼下觉得如何?身子可有不适?”
修长的指辗转在杯盏,姜满专注看着他的动作,应他:“我无事,这些日子本也好了许多,虽身上仍有些倦乏,脑袋却不再如从前那般沉重了。”
至少眼下,她虽提不起力气,却连困意也无。
茶水分在杯盏中,姜满抬手去接。
洛长安将茶盏递给她,忽而问:“淮信侯请你去,同你说了些什么?”
才触到茶盏的手指一顿,姜满抬眼:“季侯爷与我父亲是旧识,他同我说了些我父亲的事。”
“他看起来,并不像是单纯想与你叙旧的样子。”
一日相处下来,洛长安似乎对淮信侯有所不满,嗓音沉闷,又试探着问,“方才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你说季望。”
姜满道:“他是季侯爷之子。”
洛长安捻着茶盏,饮了口茶:“淮信侯唯一的孩子,季世子,我当然知道他。我是说,他与你一道回来……”
神色那样雀跃,一声声唤的那样亲近,还连带着她对他的称呼也变得生疏,瞧上去不像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