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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离婚后冷面硬汉宠上天(17)

作者: 羽小灵 阅读记录

‘烈士遗孤的命比什么都金贵’。”

晒谷场西头的老槐树突然扑簌簌掉下几串槐花,砸在孙志强僵直的脊梁上。

王寡妇拽着许瑶袖口的手慢慢松开,布料撕裂的轻响里混着人群倒抽冷气的声音。

三姐鬓角的白兰花突然颤了颤,甜腻的香气裹着哭腔刺过来:“许家妹子这般伶牙俐齿,莫不是跟薛技术员夜半修水泵练出来的本事?”

薛寒指尖的打火机“咔嗒”窜起蓝火,将那张泛黄借条烧出个焦黑的洞。

许瑶看见火苗在他瞳孔里跳跃,映出昨夜暴雨中他蹲在田埂修水泵的背影——当时他上衣下摆扫过她沾泥的布鞋,说了重生后第一句“当心脚下。”

“三姐家房梁上那窝燕子,该喂第三茬雏鸟了。”薛寒突然转头看村长,沾着油污的食指在窗台划出道黑痕,“上回帮公社查投机倒把,粮管所说燕子粪能验出陈粮新旧。”

人群嗡地炸开锅,许瑶望着三姐瞬间惨白的脸,突然想起前世她总用印着燕子的手帕包汇款单。

那些从边疆寄来的信封里,除

了沾着茉莉香的信纸,偶尔还会夹着几粒北方才有的荞麦壳。

村长烟袋锅在条凳上磕出闷响:“许家闺女,给你三天。”

老人混浊的眼底映着薛寒口袋露出的红头文件,“若找不着真借条......”

许瑶走出村委会时,晒谷场新扎的稻草垛突然坍塌半边,金黄的麦秸滚到薛寒沾着泥点的军靴边。

她弯腰去捡落在苎麻绳上的槐花,听见头顶传来低沉的嗓音:“石磨盘第三道凹槽。”

暮色漫过村口的老井时,许瑶蹲在自家后院盯着青苔斑驳的磨盘。

月光淌过第三道凹槽里凝结的蛛网,突然照见半片泛着油光的蜡纸——正是前世女儿出嫁那日,从三姐送来的龙凤饼里掉出来的那种包装纸。

第12章 蝴蝶胸针

许瑶指尖触到蜡纸时,檐角铁马被夜风撞出清响。

油纸裹着的荞麦壳簌簌落在青砖缝里,月光映出包装纸背面模糊的墨迹——是缝纫机票上才有的蓝黑墨水。

她猛然想起三姐总爱用缝纫机扎鞋垫,那些绣着并蒂莲的鞋垫曾塞满孙志强的布鞋。

后院鸡棚突然传来扑棱声,惊得许瑶攥紧油纸往堂屋跑,沾着露水的苎麻绳勾断了她鬓角的槐花。

煤油灯芯爆出朵灯花时,许瑶正对着墙角摞着的樟木箱出神。

最底下那个褪了漆的箱子是娘当年的嫁妆,锁扣上还沾着去年端午包的艾草灰。

她突然想起前世女儿出嫁前夜,三姐曾借着送喜被的名义在里屋待了半柱香。

“咔嗒。”

锈蚀的铜锁弹开瞬间,霉味混着樟脑丸的气息扑面而来。

压在箱底的蓝布包袱皮裹着三双扎歪针脚的鞋垫,掀开第三层粗布里子,泛黄的宣纸边角被油灯熏出焦痕——“今借到许永福同志人民币贰佰圆整”的字迹力透纸背,落款处孙父的私章红得刺眼。

窗外传来布谷鸟叫第二遍时,许瑶已经用搪瓷缸熨平了借条褶皱。

她摸到宣纸背面洇开的墨点,突然笑出泪来。

前世她跪在孙家堂屋擦了三天地板,孙母就是用这张借条逼她签下“自愿放弃债务“的保证书。

晨雾未散,晒谷场上飘着新麦的清香。

许瑶特意换上娘临终前缝的的确良衬衫,衣襟别着从樟木箱翻出的银蝴蝶胸针。

薛寒倚在村委门口剥盐水花生,军靴碾碎的花生壳在青石板上拼出个箭头,正指向会计桌底下那个印着红双喜的暖水瓶。

“许家妮子可想清楚了?”

村长烟袋锅敲着桌上的结婚报告,孙母攥着三姐胳膊挤到前排,镶银边的假领子被汗浸出黄渍。

许瑶展开借条时,会计突然“哎呀“一声。

暖瓶塞不知何时滚到桌脚,汩汩热水正浇在孙父去年批的宅基地证明上。

薛寒弯腰捡塞子的动作带起阵风,借条轻飘飘落在村长烟袋锅旁。

“不可能!”

孙母尖利的指甲掐进三姐胳膊,“这纸早被老鼠......”

“被老鼠啃了?”

许瑶截住话头,举起宣纸对着朝阳,“您家老鼠倒是讲究,专挑印泥红框啃?”

纸缘细密的啮痕间,孙父的私章红印正在晨光里流转。

人群突然静得能听见晒谷场东头老驴打喷嚏。

三姐腕间的银镯子“当啷”

撞上条凳,孙志强从民兵连带回来的铝制饭盒“哐当”摔在地上——盒盖上用红漆喷的“奖“字正巧磕掉半角,变成个歪歪扭扭的“壮“字。

“经查证,孙家所持为伪造文书。”村长抖开红头文件时,薛寒军装口袋露出半截印着钢戳的档案袋,“许孙两姓婚约即日解除。”

晒谷场西头传来谁家媳妇拍打箩筛的脆响,惊起榆树上整窝麻雀。

许瑶看着结婚报告在搪瓷脸盆里烧成灰烬,忽然觉得腕间二十年都褪不掉的烫伤疤开始发痒——那是前世给孙家人熬药时溅的滚水。

孙母拽着儿子往家走的背影活像霜打的茄秧,三姐绣着茉莉花的帕子不知被谁踩进泥里。

许瑶弯腰系鞋带时,听见薛寒用花生壳在青石板上拼出个燕子形状,混在人群里的粮管所干事正盯着三姐家方向摸笔记本。

当第一片槐树叶落在灰烬里时,许瑶才发现晒谷场边多了好些纳鞋底的婶子。

那些曾笑话她“倒贴“的碎嘴婆娘们,此刻正把针往发髻上蹭了又蹭,有个胆大的往她兜里塞了把新炒的南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