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引诱她。
她真的已经开始口干舌燥,迫切地想要解渴了。
褚知白闻言,眼睫如同落入蛛网的蝴蝶,幅度很大地扇动了几下。
他茫然地仰起脸,试图分辨少女眼中的情绪是无感、是不耐烦、是嫌弃还是别的什么。
可不等他想明白,之前一直被他用感情强行撕扯剥离、丢至脑后的矜持和自尊就找上了他,满含怨气地反噬了他。
“真下贱啊,被人说句喜欢就
甘愿当狗,现在更是一点脸皮都不要了,为了能多当几天狗,连自荐枕席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脑海中一道冰冷讥嘲的声音响起,正是他自己的声线,“哈,你肯白送,人家却不肯要你呢!”
钟觉浅:“......”
钟觉浅看到褚知白这副模样就知道大事不妙。
她虽然和少年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她了解现实中的褚知白,他是超级开朗自信的性格,很少表现出这种状态,一旦露出这种表情,就说明他心中正在疯狂的自我怀疑、自我攻击,还会为了不让别人看出他的异常,故意装作云淡风轻。
果然,褚知白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他一边将敞开的领口系好,一边勾起唇角,声音平稳得像心电图上象征死亡的直线。
“抱歉,主人,你今天已经很累了,我不该这么不懂事。”
他嘴上说着这些话,却连她一开始要求的“起身”都忘了做。
钟觉浅见状抿了抿唇,忽然掀开被子下了床,却并未扶褚知白起来,而是来到了少年身边,和他一样跪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我不再叫你小狗了,以后都叫你知白,你以后也不必再称呼我为主人,叫我浅浅。”
在褚知白惊讶的注视中,她凑上去,吻在了他的唇角上,漂亮的眼睛弯弯,“我是真的喜欢你,相信我说的话好吗?”
“不要拿自己和他们两个比,他们是我的朋友,你是我喜欢的人,不一样的。”
“我刚刚拒绝你,也不是对你不感兴趣,事实上,我比你想象的更加渴望你,只是我不希望我们的亲密是因为这种原因,我希望......”
钟觉浅正在心中组织着哄人的话,就见褚知白朝她凑了过来,碎发之下,他一双艳丽的桃花眼水光盈盈,含着无尽的爱与痛苦。
少年再度拿起了她的手,这一次,他将她的手放到了他的脖颈上。
她的掌心抵着他的喉结,手指挨着他的血管,指腹贴在他的皮肤上。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喉结的每一次滚动,感受到血液在他的血管里奔流,感受到他与肤色截然相反的炙热体温。
“浅浅,别拒绝我。”褚知白郑重地看着她,神情仿佛献祭般决绝,“真心喜欢我,想要我的身体,想戏弄我,无论什么原因都好,只要别推开我,怎么都好。”
“让我成为你的东西,在我身上留下你的印记,别让我……”他像是哀求般地道,“别让我这么不安,可以吗?”
钟觉浅眨了眨眼。
并非她强行想要摘下枝头漂亮的青苹果,而是那根枝条中意她,主动弯折下来,将沾着露水的美味果实送到了她嘴边。
她没理由再故作矜持了。
钟觉浅凝视着少年的眼睛,手掌微微用力,捏紧了他的喉咙。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褚知白却仿佛得到了极大的快乐,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潮。
他垂下头,将脖颈更深地送进少女的手掌,渴求她更多或粗暴或温柔的抚摸。
“连这样都喜欢的话。”钟觉浅早就料到他是这样的反应,眼里闪动着愉悦的光,“那就如你所愿吧。”
第46章
宴会地点在周星照的私人别墅。
皓月当空,星光与月色洒落在别墅巨大的露天花园里,暗香浮动,舞池中,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或结伴跳舞、或优雅地举着香槟闲聊,一派灯红酒绿衣香鬓影的热闹景象。
钟觉浅却没心思欣赏这份热闹。
大清早与褚知白胡闹过后,本就嗜睡的她变得更困了,很快就昏迷了过去。
她闹钟倒是定了好几个,可她睡得太死了,夺命连环call也没能将她从梦乡中拽出来。
而褚知白出于不希望她和两位竹马“旧情复燃”的小心思,乐得见她不去聚会,并未叫醒她,导致她睡过了头。
钟觉浅没时间细致打扮了,她选了一条纯白的礼裙,让擅长做发型的褚知白帮她简单挽了个发,戴上一对素净的珍珠耳钉,便匆匆前去赴宴。
别墅的复古镂花大门之外,女佣已经恭候她多时。
看见她提着裙摆走下车,女佣恭敬地迎了上来,“钟大小姐,两位少爷已经等您很久了,请随我来。”
钟觉浅跟在女佣身后,绕开热闹的人群走进别墅,沿着楼梯来到最高层,停在一扇紧闭的雕花实木大门前。
女佣悄无声息地退下了,只剩她独自去赴两位竹马的约。
钟觉浅站在门前,凝视着从门缝中透出的一线柔和微光,放在裙摆上的双手紧张地捏紧了指尖,犹豫了几秒后,才伸手推开了门。
门后是个巨大的露台,淡蓝色的瓷砖地面与月光极为相称,地上摆着无数香薰蜡烛,朵朵烛火仿佛栖落的萤火虫般随微风颤动,让整个空间有种梦幻的感觉。
所有的香薰蜡烛都是同一种味道,蜡烛本身质地高级,加上空气流通,那香味并不熏人,却也足够浓郁,让人只要一呼吸就能分辨出香气的种类。
果香调,甜蜜,柔和。
是带着干净露水的清甜蜜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