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你们别打了(116)
离清缘踉跄跌进软榻的刹那,檀秋祝袖中窜出的红线已绞碎她外衫。
“表哥!”离清缘突然伸手捂住檀秋祝泛出碎金颜色的双瞳,试图阻止他的行径,“算数,算数,当然还算数,刚刚我乱讲的!”
“别动。”
但檀秋祝却并不理她的辩解,他咬开她颈间盘扣的力道像在撕咬猎物,艳红的舌尖伸卷而出,舔砥而上她裸/露的大片锁骨,舌尖与肌肤相触,带起一片战栗。
“这种...事,我们...应该...成婚...之后再...再做!”檀秋祝舔砥的技巧恰到好处,离清缘喉间溢出一声闷哼,话语都变得断断续续。
“哦?”檀
秋祝哼笑一声,自上而下看她时竟透出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他虎口卡上离清缘的下颌,道,“卿卿,你和那破剑修也是这么说的么?”
破剑修?厌拂满么?也不知他在魅神境中怎么样了......还有她的溯游剑,已经被檀秋祝拿走了。
大脑适时的宕机让离清缘沉默了一瞬,但这沉默显然让檀秋祝得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哎——”
一声惊叫后,几条红线瞬时缠上离清缘手腕,那力道恰到好处地卡在命门,既不会伤及经脉,又恰好压制住她凝聚灵力的企图。
低头看手腕红线的那一眼,离清缘突然发现檀秋祝右手指甲已全部翻卷——方才强行压制妖力反噬时,这人竟生生将掌心掐出了血洞。
疯子。
“阿缘似乎很怕我发疯?”
檀秋祝身后通黑蛟尾不受控地显现,此刻正伸延而入她抵合的双膝之间,语调温柔中带着森然冷意,“不如你来评评看,是你那师父身下功夫更叫你欢喜,还是表哥更得你心?”
离清缘眼尾忽地滚落一滴泪,坠在檀秋祝蛟尾鳞片上发出“滋”的轻响。一滴泪后,接着又是第二滴,第三滴,第四滴......一滴又一滴泪珠顺着漆黑鳞片滚进榻缝。
“表哥弄疼我了。”离清缘抬起被红线勒出红痕的手腕,刻意从檀秋祝翻卷的指甲处擦过,轻轻开口,“表哥从前替我簪花,连花瓣都不舍得碰皱。”
“若表哥对阿缘再无疼惜之意,”她颤着声将脖颈往檀秋祝掌心送,“也更不必如此变着法折辱阿缘,直接杀了岂不更痛快?省得还要废您贵人心思。”
“毕竟这妖都三千幻巷,九万宫阙,哪处不得您费心思看管?”离清缘道。
檀秋祝身后蛟尾猛地蜷缩,缠住雕花柱的尾尖绞碎半幅红纱鲛帐。
离清缘趁机将额头抵上他渗血的掌心,泪珠混着血水淌进檀秋祝袖口金线走出的碧桃花纹:“你掌心的疤还是那一年你在庙里为我求签时烙的...”
檀秋祝瞳孔里的碎金忽明忽灭,卡着她下颌的虎口松了半寸力道:“卿卿倒是记得清楚。”
离清缘嗅到转机,咬破舌尖逼出更汹涌的泪。她趁机将温热的指尖抚上他眼尾:“自然记得清楚,同表哥经历过的一切,阿缘都记得清清楚楚。”
满园蔷薇突然开始凋零,最靠近轩窗的藤蔓急速枯萎成灰。
檀秋祝怔忡间,离清缘腕间红线已褪去大半。她假作眩晕往他怀里栽,乌发如水般流泻垂落在他掌心:“表哥若真要...也该在成亲之后...”
檀秋祝俯身舔上她眼尾,舌尖将那湿润卷入口中,喉间却滚出掺着笑意的喟叹:“卿卿这装哭的本事,倒是愈发长进了。”
离清缘维持着泫然欲泣的表情僵在他臂弯。
第68章
朱红裙裾在鲛纱灯下泛起冷光,离清缘指尖探进袖中,终于在最深处摸到一截忍冬藤。
那日檀秋祝压着她在塌上发疯,当对方舌尖卷走她最后一滴泪时,她腕间红线终于彻底消散。
她佯装虚脱般伏在他肩头,余光瞥见窗外大片的蔷薇花海正在迅速凋零枯萎,瞬时幻化成一片虚无。
第二日,离清缘再往窗外看,那片蔷薇花海真当是消逝得干干净净,连零星半点枯枝残藤都未曾留下。
这彻底打消了她靠蔷薇的生机来联系到师灵澈的念头。
但她在被困的这几日中反复观察,终于发现了一个秘密——
檀秋祝复原的这座长安旧宅里,还有这些草药保留着些许真实的生机。
虽然很微弱,但也聊胜于无,可以一试。
“劳驾传个信。”离清缘咬破指尖,轻点忍冬藤蜷曲的嫩芽,低吟一段咒诀后将血珠抹在那叶片上,“问询你们家仙君,不周山上那一段救命之恩,可还作数?”
显然,离清缘口中的这名仙君,指的是消失已久的师灵澈。
藤镯留在了她的储物灵囊中,而那灵囊早已被檀秋祝拿走,她现在身无一物可保全自我。
除去...这一身魅族血脉外。
血珠触及叶片刹那,叶片突然泛起粉光,而窗外却也适时传来脚步声,离清缘迅速用鞋尖碾碎痕迹。
檀秋祝端着红木食盒掀开红鲛纱帘,离清缘正倚在软榻上假寐,她似是被响动声惊醒般睁开眼,开口唤人时声调拖得绵软——
“表哥。”她叫檀秋祝。
檀秋祝:“阿缘刚睡醒么?”
现在已大约是午时,自重生以来,她已经极少睡到这个时辰。
离清缘以手掩面,打了个哈欠:“昨日做了些梦,便醒迟了。”
檀秋祝:“什么梦?”
“不太好的梦。”
离清缘掀开月白锦被,转为坐在软榻之上的姿势,她双腿垂落踩上地砖,露出烙在她纤瘦脚踝处的碧桃花咒印。
“地上凉,别踩。”
檀秋祝将红木食盒搁在矮几上,自己坐到了离清缘旁边,将她的双腿一捞,双脚揣进了自己的怀中,“怎么这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