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蕴笑了笑。
李秉真抬手,让她到自己身边来。
清蕴会意地任他抱住,知道他因父母和离一事有许多情绪,但没有说什么,只静静回抱他。
有时候,拥抱能够让二人贴近的,不止身体。
“他们做了二十多年夫妻,仍是散了。”须臾,李秉真开口,说不上感慨,也称不上遗憾,语气是简单的陈述,“早在二十年前就该如此。”
年幼时惧怕,不懂他们为何总争吵。年少时冷漠,希望他们不用为自己而强行在一起。到如今他们猝不及防地分开,李秉真仍看不透夫妻这个词的含义,及其背后深藏的情感。
他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问清蕴,“你我之间,能有多久?”
多久?清蕴也无法肯定,如果要安慰李秉真,自可以说出许多话,但对着他的眼睛,终究一个字都没说。
只能静静和他对视。
李秉真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许多时候,我都觉得这当中藏了很多心事,起初并不想探究,但时日久了,却总忍不住希望你能主动说出口。”
是了,最初他应下这婚事,不过是觉得她那双眼睛太明亮,太富生机。那些直接了当的话语也在告诉他,她清楚这场婚事背后可能的后果。
犹如死水般的生活泛出波澜,他情不自禁地许下承诺。
夫妻本只是名义,但同床共枕多时,角色已经在慢慢地、不由自主地发生转变。
李秉真知道,自己在变得更加贪心。
第35章 本该是兄友弟恭
李秉真周身总萦绕着淡淡药味, 这种气息裹住清蕴,让她想起每天看着他吃药的情形,苦味随着记忆泛出,生动起来。
有时候见他吃那么多药, 她会同情, 但从不会表现出来, 只会默默陪伴, 备好温水蜜饯。
除此之外,就是煮茶、下棋、看书。听起来重复且无趣, 她倒觉得没什么。
因为清蕴觉得,以李秉真的性格,会更青睐于这种细水长流、平静无波的相处。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俩人的感情在渐趋稳定,她也慢慢习惯了和他做夫妻的日子。
所以突然听李秉真这句话, 她很真实地愣了下, “我对世子,没有隐瞒。”
低首把她的神色映入眼底,李秉真摇头, 说没什么。
许多事情,她自己都还没意识到。
罢了,反正还有时间,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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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穹山狩猎匆匆结束, 朝堂上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齐国公请辞, 皇帝没有答应, 只贬他为副统领,继续留任军中。二是蒙古的瓦剌部换了个年轻族长, 不再满足互通贡市带来的利益,几次骚扰边境,朝堂这边决定和谈,正在商议人选。
这些事和清蕴没什么关系,对她来说,影响最大的是原本的公爹和婆母和离。一府分割为两家,今后国公府由她掌管府务,以及,李审言以后会常住国公府。
她先把府里需要处理的事理好,分轻重缓急处置,再和李秉真去隔壁大长公主府拜访。
大长公主没有因齐国公迁怒儿子儿媳,待他们态度不变,也没解释突然和离的原因,只让他们来去随意。
两府的墙砌上,但还给夫妻俩留了道便于来往的小门。
清蕴观这对母子俩的神色,见他们表面都很淡然,没什么愤怒、伤心的情绪,就没多说什么。
日子照常,五天后,齐国公处理好手头的事,把李秉真叫去书房,父子俩谈了一个下午。
李秉真回来时,对清蕴说,明天中午要去酒楼用饭。
“有应酬吗?”
李秉真随意道:“算是家宴,不用特意妆扮。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回京后你还没出过门,我明天不去翰林院,陪你一起。”
清蕴想了想,“那就去书局和珠宝阁逛逛,还有空闲,再在街市走一走。”
李秉真笑着应好。
翌日早晨,因李秉真不用进宫,夫妻俩都起得晚,伺候的人都知机地没打搅。
清蕴睁开眼,就发现昨晚打理柔顺的长发在枕间凌乱横着,里衣卷起道道褶皱,李秉真虚揽着自己,小臂还有道浅浅牙印。
睡前记忆回笼,她微微别过眼,脸上泛出不明显的红晕。
昨晚时机、氛围都恰好,两人说着话,自然而然亲昵起来。
本来觉得水到渠成的事,却在临门一脚出了差错。他们都太生涩,毫无经验,她难以做好准备,即便强行让自己容纳李秉真,也遮不住皱起的眉头。
见她太痛,李秉真主动停下来,让她不舒服就咬他手臂。
接着想了许多法子,甚至不知从哪找来几本避火图学习,尽力让她放松。
试了几次,成效甚微,最终没有真正圆房,倒是让他学到了些奇怪的方式,也给他身上添了些抓痕、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