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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心昭昭(31)

第一次惹景瀚东动怒,是他把“春澜”改成了“蔚澜”。

景瀚东怀疑他有异心,说他这么快就把景春忘了。

温澜生没有,他可能一辈子都忘不掉。

怀孕后景春就提出分房睡了,那天到中午她也没起床,家里的阿姨不敢打扰她,只能去喊温澜生。

他敲门没人应,门被反锁了,等终于进去的时候,床上的人早就没温度了。

他只是觉得景春应该也不希望自己再和他以这种形式绑在一起。

他和她都需要自由。

生意场上可以对人笑脸相迎,但脊梁骨一定要挺,手腕一定要硬,只会卑躬屈膝的,就是一辈子给人做牛做马的命,这是景瀚东亲自教给他的。

所以在他处处使绊子的时候,温澜生没有去服软求饶,反而让人散布流言说他金屋藏娇有了新欢,他知道景瀚东最看重脸面。

他扣着温词又如何,温澜生最多是和女儿见不上面,他知道温词在景家好好的不会有什么事。

那次对峙,景瀚东问他还记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

针锋相对只会两败俱伤,他来是谈和,并非想决裂。

温澜生说记得。

那天在景春的照片下,景瀚东要他做下两个承诺。

一,等温词成年后,他在景氏的所有股份都必须悉数转让给女儿。

这些东西原本就是景春的,景瀚东不提他也不会要。

二,他可以养情人,但这辈子不能再娶,更不能再有孩子。

温澜生想一颗斑驳枯竭的心无力也无能再爱了,毫无顾虑地答应了。

几天前他登门拜访,先是在书房里和景瀚东闲聊了会儿,把话题自然而然地引向秦旭。

又说他这个老朋友有个妹妹,也闹过一些不好的传闻,至今单身,说秦旭有意把妹妹托付给自己。

三言两语间,景瀚东自然能听懂他的话外之音。

从前温澜生敬重也惧怕他,但现在不了。

他端坐在那儿,手边的茶喝了半盏。

景瀚东问他心不虚吗。

温澜生不动声色地答:“该心虚的恐怕不是我。”

房门响起动静,温澜生在昏暗中抬起头。

啪嗒,屋里亮起光,他被刺得眯眼。

“你醒了?”

温澜生抬手挡着眼睛,问:“去哪了?”

秦昭把袋子放到桌上:“看你一直没醒,出去买了点吃的。”

她朝他走过去,用手背替他擦了下额头:“怎么出汗了?梦到什么了?”

温澜生抓着她的手腕,揽住秦昭的腰把额头靠在她腹部:“前妻。”

“......你倒不如不回答。”秦昭替他压平睡乱了的头发,“她和你说什么了?骂你负心汉了?”

“没。”

温澜生听到秦昭肚子里的响动,新奇地问:“它在说话吗?”

“嗯。”

“说什么?”

秦昭一本正经地回:“说:我妈饿了。”

温澜生愣了秒,低声笑起来。

倘若亡妻真的在天有灵,大概也是希望他这么做的。

所以他不心虚,他的心踏实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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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14章

头次见到温澜生的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秦昭忍不住打趣他:“你难道第一次当爹啊?真的是。”

她拽着温澜生的胳膊,拉他起来:“吃饭吃饭。”

温澜生被秦昭拖着坐到桌边,等秦昭把筷子递过去,他却没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诶。”秦昭碰了下他的手背。

温澜生这才回过神:“嗯?”

“怎么了?”秦昭看他表情不太对。

温澜生垂眸:“没事。”

他就是想起温词出生前,景春身边每天围着不少人,哪个都比他更懂怎么照顾孕妇,所以他这个当爹的反倒是最清闲的,好像只是不停地在旁观,不停地收到通知,再根据要求完成他需要做的那部分。

刚刚趴在秦昭肚子上,听里头的小家伙会有怎样的回应,对他来说确实是第一次体验。

“最近胃口还好吗?”他问。

秦昭说:“好啊,你不都说我胖了吗?”

温澜生又问:“有什么想吃的吗?”

秦昭想了想:“这两天有点馋橘子,最好要那种青皮的。”

“行。”温澜生点头记下。

离开南蝉州那天,天气放了晴。

温澜生的车停在巷子口,从秦昭收拾东西到走出家门,秦睦都在书房里没出来过。

下楼前秦昭敲了敲门,朝里喊了声:“爸,我走啦。”

里头的人没应声。

也没有多少东西要带走,秦昭走到门口,温澜生就站在台阶下等她。

他把手递过来,秦昭搭上去,挽住他胳膊。

两个人慢悠悠地走出杨柳巷,落叶金黄铺了一地,温澜生突然说:“跟着我,以后还有的是委屈要受,想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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