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当三:我转身出宫嫁反派(1207)
殿内沉香忽然凝滞,鎏金香炉腾起袅袅青烟。姜雪的声音穿透烟雾:“本宫要活路,您求生机,往后遇着本宫的车驾,记得退避三舍。”
“好!哀家记下了。”
风子晴广袖扫落案上经卷,眼中淬着毒火。
待她跨出殿门,忽见檐角铜铃轻晃——那是阿泰莉约定的暗号,西域秘术或许能解此局。
她整了整凤冠,将恨意深藏进褶皱里。
见那抹明黄消失在宫道尽头,姜雪转向屏风后的玄衣男子:“云澈该回御书房了,南疆的折子还等着陛下朱批。”
萧湛转着墨玉扳指轻笑:“小雪当真不愿作陪?”
“你舍得让六个月的孩儿跟着受累?”
姜雪扶着腰肢嗔怪,忽觉腹中微动,眉眼不自觉染上温柔:“晚膳备了你爱的蟹粉狮子头,记得早些回府。”
待銮驾驶出宫门,姜雪突然掀开鲛绡车帘:“拂冬,让江笑安即刻来见。”
她摩挲着怀中半块残缺玉佩,那是今晨暗卫在冷宫枯井中寻得的证物。
姜雪前脚刚踏进公主府,后脚江笑安就被带到了书房。
年轻医者解下药箱刚要行礼,却见案前女子抬手止住动作:“不必拘礼,这次劳你跑一趟,是想借你的慧眼辨个究竟。”
她将墨玉玉佩推至案前,月光透过窗棂在玉佩表面流转出诡谲纹路。
江笑安指尖刚触到温润玉质便皱起眉头:“前日验查时未见异常,难道……殿下近日有何异状?”
“昨夜枕下压着此物入眠,倒做了场蹊跷的梦。”
姜雪素手抚上微隆小腹,烛火在她眼睫投下摇曳暗影:“皇兄在梦里说他在异世安好,还要我信云振、寻苏已离。”
江笑安闻言指节一紧,突然翻转玉佩对着烛光细看。
玉髓深处隐约透出几道蛛丝般金纹,竟是先前未曾察觉的异样。
他猛地抬头:“殿下可知南疆有种摄魂术?施术者可将咒力封入贴身物件,借物主困倦时潜入神识。”
见公主瞳孔微缩,他抽出银针在玉面划出细小刻痕:
“您看这些金线,看似天然纹路,实则是用苗疆秘药浸泡过的咒文。那云公子怕是早算准您孕中体虚,专挑心神松懈时操控梦境。”
窗边铜铃忽被夜风惊动,玉佩在案几上震出细微颤音。
姜雪望着玉中流转的金芒,突然轻笑出声:“好个一石二鸟之计,既用皇兄牵动我心绪,又借苏已离引我入局。”
她指尖叩在玉佩边缘,眸光比案上烛火更灼人:“江太医,这局既已看破,不如将计就计?”
“这些推断可有凭据?”姜雪指尖轻抚茶盏边缘。
江笑安从袖中取出半卷残破典籍:“三年前随师父游历龟兹国时,曾在古墓中见过类似墨玉符纹。
据载西域三十六国中有七部掌握‘血祭咒’,能令濒死之人维持假寐状态。”
第1067章 同病相怜
他翻开泛黄书页,指着某处朱砂批注:“云振当年出使鄯善国逾两载,若说习得此类秘术,倒与那活尸般脉象相合。”
姜雪凝视着窗外飘落的棠梨,忽觉腹中胎动,下意识护住隆起的小腹:“此事暂莫让云澈知晓。”
“倒不知殿下与首辅大人还存着这般隔心帐。”
江笑安抱臂轻笑,腰间银针囊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太医署说本宫胎象不稳,他白日上朝议政,夜里守着暖阁寸步不离。”
她抚着酸胀的后腰轻叹:“若知此事,怕是要将墨玉镇在玄铁匣里才安心。”
江笑安摩挲着腰间玉珏,忽想起某次围猎时拂冬策马断后的英姿,语气不觉放软:“最多瞒到寒食节,若三表哥问起……”
“本宫自会担待。”
姜雪打断他,从紫檀匣中取出鎏金令牌:
“明日卯时三刻,持此令往兰台阁寻徐掌籍。西域志异卷藏在丙字库房,需用冰蚕丝手套方能翻阅。”
“何不让拂冬……”
“她现下在演武场训新兵。”
姜雪瞥见他骤然发亮的眼眸,随手掷去个青瓷药瓶:“劝你先敷些金疮药——上月是谁被银枪挑落了发冠?”
江笑安耳尖泛红地接住药瓶,行至廊下时忽闻金戈相击之声。
他顺着声音望去,但见银杏树下红缨枪舞若游龙,玄甲少女鬓角沁汗,正将十二路破阵枪法使得滴水不漏。
庭院深锁的朱门外,只余个打瞌睡的小婢子守着。
江笑安递上名帖时,檐角铜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
拂冬捏着青瓷盏听完禀报,忽觉掌心沁出薄汗,那日梅林初见时沾染的雪水,仿佛又顺着指缝渗进骨缝里。
“不见。”
她将茶盏重重搁在石桌上,惊得案头养着的垂丝海棠颤了颤。
可未及半盏茶功夫,月洞门外竟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拂冬下意识攥紧腰间佩的鎏金错银匕首,看着那道玄色身影施施然穿过藤萝垂蔓。
“东角门当值的春杏呢?”她霍然起身,素日清冷的声线难得带着颤。
江笑安从袖中取出个青花瓷瓶晃了晃:“原想用三字经哄她,偏生这丫头倔得很。”
见拂冬脸色骤变,他忙补充道:“不过是助眠的甘松散,此刻正在耳房睡得香甜。”
“擅闯禁宫可是要……”
话音未落,腕间忽地一暖。
江笑安指尖还沾着未散的药香,却将她的手指攥得生疼:
“若今日不说个明白,明日我便去求陛下赐婚。左右御史台参我的折子,早攒了半人高。”
拂冬猛地抽回手腕,袖中暗藏的银针险些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