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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当三:我转身出宫嫁反派(1234)

作者: 嘤了樱桃 阅读记录

姜雪苍白的唇瓣忽然勾起自嘲的弧度:“还有我,若那日没留笑微单独赴宴……”

“殿下!”

蓝烽猛地攥住剑柄,玄铁吞口硌得掌心血痕隐现:“烦请将前三人交与我处置。”

他望着窗外掠过的惊鸟,仿佛看见天水国城楼上飘扬的王旗:“至于皇甫尚……”

“人在西跨院地牢。”

门外传来佩环轻响,拂冬抱着襁褓踏进门槛:“少将军可要现在过去?”

蓝烽最后望了一眼案头跳动的烛火,转身时玄色大氅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

檐角铜铃叮当声中,姜雪突然轻声问:“你说他第一剑会落在谁身上?”

“重要么?”

萧湛将汤药递到她唇边:“当狼王亮出獠牙时,猎物只会后悔为何要激怒他。”

“承情了。”

蓝烽抱拳转身,玄色衣摆卷起细雪。

姜雪忽然攥住他袖口:“当年北疆之事……”

话音未落,蓝烽已抽回衣袖,垂眸时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臣惶恐,殿下何错之有?”

说罢疾步踏出殿门,腰间玉佩撞在门框上碎成两截。

姜雪望着满地碎玉,喉间泛起铁锈味。

三年前那场雪崩封住北疆山谷时,本该驻守粮道的蓝烽却因她一道密令调往南境。

如今三万将士的冤魂化作玉簪台永不消散的雾气,夜夜萦绕在宫墙之外。

“小雪当心凉。”

萧湛解下银狐氅裹住她单薄肩头,却摸到满手冰凉。

怀中人忽然仰起脸,琥珀瞳仁映着烛火明明灭灭:“你可知前日刑部呈上的卷宗?阵亡名册里……有蓝家幺弟。”

萧湛心头骤紧,将人往怀中又揽紧三分。

怀中传来闷声:“当年若我不逞强调他南下,蓝家尚有后人承欢膝下。如今这般,倒不如让我……”

“胡言!”

萧湛骤然收紧臂弯,玄铁护腕硌得姜雪生疼:“你若再说这般诛心之言,我便将南疆所有巫医都绑来玉京。”

话音未落,忽觉肩头布料洇开湿热,怀中人颤抖如离枝海棠。

偏殿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风子晴望着铜镜中憔悴面容,竟笑出声来。

半月前她还是金尊玉贵的太后,如今却在这阴冷地牢数着青砖度日。

忽然铁门轰然洞开,挟着霜雪气息的身影逆光而立,腰间悬着的正是蓝氏家主令牌。

“风氏子晴。”

蓝烽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惊得墙角鼠群四散奔逃。

他玄色锦靴踏过满地枯草,腰间银链随步伐轻响,在死寂牢房中格外清晰。

风子晴抬手理了理蓬乱鬓发,腕间镣铐叮当:“将军是来赐鸩酒,还是白绫?”

话音未落,喉间已抵上森冷剑锋。

蓝烽眼中寒星迸溅,剑柄云纹深深烙进她颈间肌肤:“为何构陷粮草案?”

“哈哈……”

风子晴突然笑得花枝乱颤,发间金步摇坠入尘埃:“我当你蓝大将军智计无双,原来也是个痴儿!”

她猛地挺身上前,任由剑刃割破肌肤:“你当真以为,当年南疆战报为何偏偏在你离营那日送达?”

掌风裹着劲气呼啸而至,风子晴整个人重重撞在朱漆廊柱上。

血腥气在唇齿间弥漫,风子晴吐出半颗断裂的臼齿,却笑得愈发灿烂:“蓝将军,这巴掌可比你当年在雁门关拒婚时温柔多了。”

蓝烽玄色衣袍在夜风中翻涌如墨,指节捏得发白:“你该庆幸此刻还能说话。”

第1091章 左右为难

“自然要说个痛快。”

风子晴倚着雕花栏杆慢慢支起身:

“江笑微临盆那夜,我特意从掖庭挑的十三个死囚,那些人在漠北屠过三座城,倒是对孕妇格外温柔呢。”

青铜灯盏在他掌心碎成齑粉。

风子晴摩挲着腕间褪色的红绳,那是十三岁生辰他随手抛来的战利品:“当年你若是接了我的合卺酒,此刻我们该在将军府教孩儿射箭……”

“闭嘴!”蓝烽暴喝声震落檐角铜铃。

血色月光穿透囚室铁窗,在风子晴脸上割出诡谲纹路。

这个曾让六宫粉黛失颜色的女人,此刻披头散发地蜷在刑架下,仍用那双桃花眼噙着毒汁般的笑意。

“将军可知,江夫人咽气前还在护着肚子?”

她染着蔻丹的指尖划过自己小腹:“那些莽汉扯着她头发拖行三里,宫砖上的血痕绵延数里!”

蓝烽踹断刑架的动作惊飞寒鸦,锁链哗啦坠地。

她却突然放声大笑,癫狂笑声震得墙上刑具叮当作响:“你猜最后找到几具尸首?江笑微的,她肚子里那个孽种的,还有……”

“来人!取鲛人胶来。”

蓝烽冷眼看着侍卫捧上琉璃罐:“既然太后娘娘这般爱说话,不妨留着舌头慢慢说。”

风子晴用染血的衣袖抹过唇边,破碎的笑意凝在脸上:“姜雪真是好手段,连伪造凤驾殡天的诏书都备得周全。”

“比起你在避暑山庄布下的三十七种毒阵,长公主确实仁慈。”

蓝烽示意狱卒展开玄铁锁链:“听说南疆有种活剥人皮的法子,能保受刑者七日不死?”

她终于变了脸色,镶金护甲深深抠进砖缝:“当年先帝赐婚圣旨送到你帐前,若非姜雪连夜带兵劫走诏书……”

“住口!”

蓝烽挥袖扫落墙上刑具:“你与阉党勾结陷害忠良时,可想过那些被凌迟的言官?往北疆军粮掺毒时,可念过边境饿死的孩童?”

暗牢突然陷入死寂,唯有血珠滴落声。

她仰头望着气窗外的弦月,褪去疯癫的眉眼竟显出几分少女时的清丽:“建昭三年春,你从狼群中救下的小宫女,后来为什么不肯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