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今天也在努力活下去[西幻](93)
“看来流亡让你在外面长了点骨头。”
实在是比以前那副木讷愚蠢的样子有意思多了。
克伦劳德恶劣一笑,拇指重重碾过她饱满的下唇:“你这副倔强的样
子更让我想要摧毁掉了。现在终于落进我手里,让我想想该怎么好好折磨你呢?”
一墙之隔外传来炭火爆裂的响声,紧接着便是一道凄厉的惨叫刮过耳膜,隐约间有一股焦炙味飘来。
芙丽娅皱了皱眉,强压下胸膛里的生理不适,这一点被克伦劳德敏锐地察觉到,他笑道:“知道隔壁正在进行怎样残忍的酷刑吗?”
芙丽娅没说话,克伦劳德的声音还在继续:“那位不知死活的流民在街道上冲撞了一辆贵族的马车,即便下跪得及时、磕得头破血流,也要被烫掉一层皮。”
“芙丽娅,你告诉我,你以前那么得罪我,想怎么死呢?”
她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与牢狱外的卡瑟琳视线相碰。
卡瑟琳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扬起下巴。
“克伦劳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咬断你的手指。”芙丽娅冷冷地注视着他,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方便下手。
“怎么?在找这个?”金属的冷光突然在她眼前晃过,芙丽娅瞳孔一缩,她身上藏着的银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收缴到了克伦劳德的手里。
克伦劳德捏着那把刀刃,抵在她喉间轻轻划动:“我可没那么傻。”
他的眼底翻涌着病态的兴奋,语调一转:“不如这样吧,你每说出一句能够取悦到我的话,我就暂且放过你,如果让我不高兴了,我就断掉你的一根手指。”
芙丽娅心头一颤,果然是只有疯子才能想出来的玩法。
“你就这点本事吗?”她哂笑道:“别玩那么幼稚的把戏了,克伦劳德,要杀要剐随便。”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么!”银刃抵着她的脖子更陷进几分,一道刺目的血线瞬间出现在了芙丽娅的皮肤上,她连睫毛都没颤一下,面不改色地看着他,甚至主动将脖颈往刀刃上送了送,让那道血痕更深地绽开。
“那你得快点动手啊,否则等我活着出去一定会再次找到机会杀了你。”
克伦劳德眸光一冽,目光忽然钉在她颈间那些红色的痕迹上。
那一瞬间他只感觉浑身血液倒流,仿佛蒙受了巨大的背叛。
他一手掐着她的咽喉将芙丽娅抵上石墙,用震怒的声音质问她:“你这个荡-妇!是谁?!”
芙丽娅从虚弱中挤出一笑:“你猜啊。”
粗糙的墙面磨破她的后背,可她的眼神依旧锋利如刃。
克伦劳德无法接受曾经作为自己附属品的女人胆敢私通外人。
他忽然想起那名骑士,青筋在手背暴起:“我知道了。”
是谁都不能是他,亚瑟兰奥利维拉。
“你简直找死。”克伦劳德猩红着眼睛,手指一点点收紧力气,又在芙丽娅快要窒息的时候忽然松开对她的钳制,任由她跌坐在冰冷的石地上:“好,想玩点不幼稚的玩法是吗?”
牢狱外的卡瑟琳攥紧衣角。
——“那我们就做点成年人之间的游戏。”
“芙丽娅,今晚你来侍寝。”
“陛下!”卡瑟琳几乎是失声地叫道。
可她还是忘记了这个男人,他的新鲜感总是一时的。
克伦劳德并没有理会她,反而勾起唇角:“希望今晚你能活着从我的寝殿中走出去。等你被我玩死了,我就把你的尸体挂到帝国的旗帜之上,让亚瑟兰好好看看他心爱的女人是怎么毁在我手里的。”
卡瑟琳太清楚他这副模样意味着什么,和当初克伦劳德对她提起兴趣时,如出一辙。
她死死咬着唇,只感觉呼吸困难。
侍女眼疾手快地扶稳她的身体,关切询问。
令她始终惴惴不安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尽管自从她坐上这个位置之后克伦劳德并没有再度选妃的想法,但也偶尔对不少女人表现出兴趣。
她实在无法忍受有任何一点会威胁到她地位的事情发生……
尽管克伦劳德恨极了芙丽娅。
卡瑟琳望着克伦劳德决绝离开的背影,眼角泛起薄红。
“要哭了?”
芙丽娅轻笑一声:“卡瑟琳,你在选择站在这个渣滓身边时就应该清楚他的为人并无限包容,否则你的心理会永远地饱受折磨下去,看来你也并不是那么明智,你甚至对他动了真心。”
卡瑟琳抹了抹眼角,冷漠地撂下话就走:“与你无关。”
芙丽娅盯着她跟随克伦劳德离开的背影,卸下强装的镇定,她抬手摸了摸渗血的脖子,手指有些颤抖。
说不害怕是假的,她完全是在克伦劳德身上赌能有一丝转机。
这场豪赌从昨天便已开始布局,她刻意用挑衅作饵,只为吊住他那病态的征服欲。可这终究是饮鸩止渴,若一切尽如他所料,转瞬间便会迎来索然无味的终局,因此芙丽娅不断地寻找一个能改变他口风的合适理由、在每一次对话的间隙寻找能撬动他决断的支点。
哪怕只是片语只言的转圜余地。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所有的经验都是在过往中她和克伦劳德的相处中总结而出的。
而意外的,芙丽娅发现了一个更有趣的点。
卡瑟琳并没有表面上那么从容,刚才她只是试探一句,就发现她那摇摇欲坠的脆弱,很难想象这段时间她在克伦劳德身边经受了怎样的心理折磨。
如果她真的只是为了得到一个王后的位置,那么就不该抱有多余的奢望,毕竟克伦劳德本身就是个性格极端自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