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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当晚我失忆了(211)

纾妍怔住。

从一封疆大吏到阶下囚徒,爹爹这些年定是寂寞的。

而这些寂寞与不甘,也许只有昔日与他并肩作战过的旧友才能够安慰。

两人大约打了两刻钟的功夫,只听“啪”一声响,裴珩手中的剑落地,那杆红缨枪横在他脖颈前。

鲜血顺着他右手的掌心,一滴一滴砸落在雪地上。

沈清满脸汗水,但那对利眸却焕发光彩。

“裴叔叔!”

纾妍惊叫一声,提裙冲过去,小心握住裴珩的手腕,哽咽:“要不要紧?”

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的傅承钰心如刀绞。

她彻底爱上他。

她的眼里只有他,再也容不下旁人。

傅承钰失魂落魄地迎着风雪朝外走去。

受了伤的男人眼眸中漾出笑意。

她喜欢他!

他看向沈清:“岳父的枪法不减当年,小婿佩服至极!”

谁是他岳父!

沈清不是没瞧出他有心相让。

女儿心里指不定怎么怨他!

算了算了,他都没眼看!

沈清板着脸:“府上有药,带他去包扎一下。”

纾妍立刻扶前夫离开。

待两人走远,宁氏揶揄:“一口气顺了?对你这女婿可满意?”

沈清:“我那是心疼闺女!”

宁氏也不拆穿他,笑:“那妍妍可要心疼坏了。”

*

“还疼不疼?”

泪眼婆娑的女子小心地将药粉洒在前夫掌心那道血淋淋的伤口。

裴珩低下头含去她睫毛的泪珠,哄道:“一点儿都不疼。”

纾妍抱怨:“怎就不知躲开?”

裴珩:“一看见六小姐,我就忘了。”

惯会甜言蜜语!

纾妍:“大人今晚来做什么?”

裴珩:“我夫人不要我,我只能厚着脸皮来找她。她想要改嫁,那就先等我死——”

一只雪白柔软的小手捂住他的嘴巴。

“大人胡说些什么!”

她瞪他,乌瞳里沁出一汪水。

哪有人在生辰时说自己要死的话!

还把自己伤成这样!

就不知道躲开!

裴珩:“我不说了,别恼我,好不好?”

他因为自己的父亲伤成这样,纾妍此刻心疼还不及,哪还会恼他。

纾妍吸了吸鼻子:“多谢大人安慰我爹爹。”

裴珩:“岳父当年的确很威武,我一向很敬重他。”

纾妍:“谁是裴阁老的岳父!”

裴珩笑。

他又笑!

纾妍气鼓鼓瞪他。

怎过去三年不见他笑得这么高兴!

“今日可同他说话了?”

他充满醋意地问。

“说了几句。”

纾妍这才想起傅承钰来。

他方才一定瞧见。

瞧见也好,他们本就没可能。

“不许想他!”他低下头吻她的面颊,嗓音温柔又霸道,“也不许看他!更加不许同他吃酒!”

纾妍:“大人管不着我!”

他闷哼一声:“手疼。”

纾妍立刻握住他的手腕:“哪里疼?”

他道:“哪里都疼。六小姐若是答应我以后都不再见他,我的伤就好得快些。”

纾妍抬起湿漉漉的眼睫,对上他波光潋滟的漆黑眼眸。

这个坏男人,都和离还想管她想谁!

他亲亲她的眼:“答应我,好不好?”

她不作声。

他单手将她搂坐在怀里,亲她的唇。

纾妍怕弄疼他的手,动也不敢动。

他越吻越深,眼看着就要失控,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纾妍惊得一把推开前夫,理了理衣衫,起身去开门。

是姨母。

她来送面。

她眸光落在纾妍红肿的唇上,只一瞬便收了回来,笑:“请他吃碗面再回去吧。”

正是先前的那碗,重新热过。

纾妍接过面后,红着脸入了屋子。

眉目含情的男人举起受伤的手:“喂我。”

纾妍:“……”

裴珩用完面,纾妍催促:“大人赶紧回去吧。”

裴珩邀她:“去我屋里坐坐?”

纾妍哪里不知他在想什么,不肯答应,将他送到梯子旁。

雪越下越大,裴珩舍不得她受冻:“回去吧,我看着你进去。”

纾妍转身欲走,被他叫住。

裴珩:“六小姐真不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纾妍微红的乌瞳里流露出不解:“是什么好日子?”

裴珩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失落之色:“没什么。”

归家后,他问书墨:“她真不记得?”

书墨愣了一下,迟疑:“娘子往年都会给公子准备贺礼,怕是忙忘了。”

裴珩抚摸着手上的纱布。

没关系,只要她心里有他,总会有记起来的时候。

*

纾妍临睡前,淡烟:“小姐先前准备的生辰贺礼,真不让人送去给姑爷?那可是小姐亲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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