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亲眼看着吃的,不过只吃了半碗。”
陈嬷嬷将荔枝放到桌上,“笑公子孝顺,还让奴婢把荔枝带来给小姐。”
云阳县主虽觉得有些少,但总比不吃强。
她心里高兴些许,又见那荔枝的分量比往年的少了许多,个头也小。
陈嬷嬷也注意到:“公子的桌上还有一盏荔枝,个头比这份大些。”
云阳县主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定是长子留着疼媳妇儿了!
其实她到了这把年纪,对这些吃食看得极淡,但是一想到从前事事孝顺的儿子如今心里都是自己的媳妇儿,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看在孙子的份上就算了,“你去把参汤给沈氏送去!”
陈嬷嬷应了声“是”,又赶紧拎着参汤去了澜院。
淡烟听到她的来意震惊极了。
自打小姐成婚后,云阳县主一向瞧不上小姐,这些日子不来找小姐麻烦已经谢天谢地,没想到竟然还特地炖了参汤送来。
纾妍有些好奇地望着桌上闻起来极其诱人的药膳汤,也有些迷惑:“县主特地送来的?”
她能感到县主并不喜欢自己,又怎会这样好心?
陈嫲嫲笑着点点头,“县主说娘子实在太瘦,多吃些养好身子,也能尽快康复。”
纾妍想着县主虽然不喜欢她,也不至于下毒,想来是自己主动给老狐狸纳妾的缘故了,他们两母子都感谢她呢。
一旁的淡烟瞧着那汤也就是普通的参汤,兴许是云阳县主想要缓和关系,于是动手盛了一碗递给她道:“小姐尝尝?”
纾妍伸手接过来,勺了一口送入口中。
一旁的陈嫲嫲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今日阴天,天黑得早,屋子里早就点了烛火。
明亮的烛光下,肌肤雪白的女子一脸认真地吃着汤,氤氲热气模糊了她姣好的面容。
眼看着她吃完一碗,陈嬷嬷又赶紧添满,笑得和蔼,“娘子喜欢就多吃些,身子最要紧。”
纾妍也喜欢吃,又吃了一碗。
陈嬷嬷这才满意地提着象牙食盒告辞。
淡烟笑道:“小姐若是喜欢吃,明日也让小厨房做了来。”
纾妍点点头,笑,“确实不错。”
饭后不久,她觉得身子阵阵发烫,人也困顿得很。
她以为是自己晌午没睡午觉,有些犯困的缘故,让淡烟备水沐浴。
沐浴过后,淡烟见她就要睡觉,忙道:“小姐今日不等等姑爷?”
纾妍打了个哈欠,“我为何要等他?”
淡烟道:“今日是小姐十五岁生辰,公子兴许会过来。”
提及生辰这事,纾妍心情就有些不好,神情蔫蔫,“我才不要等他。”
淡烟也不确定姑爷是否记得小姐生辰,万一小姐等了,姑爷没来,岂不是心里失望?
她也不敢多劝,见小姐像是困极,赶紧服侍小姐躺下。
纾妍躺下后不久,体内愈发燥热,像是着了火似的,就连衣裳全脱了都不管用。
淡烟见她面颊绯红,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全身雪肤透出惊人的嫣红,以为她发高热,赶紧与轻云一起拿帕子湿了水给她擦身子。
纾妍却觉得越擦越热,且心里也痒得厉害,就像昨日晌午老狐狸给她磨牙时的感受,只不过这回更加强烈。
她不由自主地夹住腿,缓解难以抑制的痒意。可渐渐地夹腿也不管用,只觉得心里好似爬进一万只蚂蚁,一口一口吃她的心脏,实在难受得紧,呜呜哭了起来。
自家小姐从前也不是没起过热,可没有哪回这般痛苦。
淡烟想起云阳县主送来的那碗汤,难道云阳县主瞧小姐不顺眼,所以在汤里下了毒?
她越想越心惊,立刻要向姑爷求助,恰巧此时书墨来送荔枝,她急道:“我家小姐怕是中了毒,快请你家公子找个太医来救命!”
书墨一听这话吓得没了魂,赶紧跑着回听雨堂。
裴珩这会儿正难受。
也不知是不是小妻子今日白日里的那些话,他的心怎么都静不下来,身体燥热难挡。
他吃了几杯茶,怎么都压不下去,又行到院中连续浇了两盆冷水,心里头的火才勉强熄灭。
他刚换好衣裳,书墨匆匆忙忙跑进来。
裴珩不悦,“何事这样慌张?”
书墨喊道:“不得了了,娘子中了毒,怕是要死了!”
裴珩的心里狠狠颤了一下,冷冷吩咐,“即刻去请秦院首来!”言罢,大步出了屋子,朝后院疾走去。
待他赶到澜院时,已是一刻钟以后。
正在给自家小姐擦身子的轻云愣了一下,来不及阻止,姑爷已经大步上前,一把掀开胭脂色的纱帐。
只一眼,一向克制的男人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再次蹿了起来,全身的血液叫嚣着朝同一个地方涌去,一瞬间膨胀巨大,昂首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