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尊世界喜欢肌肉男有什么错(206)+番外
她不认识白若松,但是记得白日里自己被问话的时候,这个人是坐在侧边的圈椅上的,便扯出一个笑来,有气无力地问道:“怎么,白天没问够吗?”
白若松看着她,感觉自己的胸膛里似乎有一股火焰,一点一点灼烧着五脏六腑,让她全身都痛得颤抖起来。
“杜承礼。”她哑声开口,“还记得我吗?”
杜承礼一下被她问住了,随即嗤笑道:“你是什么王母娘娘吗,我为什么要记得你?”
“杜承礼,字启仁,桓高二十二年生,桓文十一年任北州长丰县县令,桓文十五年调任陇州司马,桓文十留年升陇州刺史。”
白若松前倾身子,靠近了她,那双黝黑又圆润的眼睛里,倒映着一个披头散发,形销骨立的女人的形象。
杜承礼意识到这个女人是自己。
她突然莫名地感到一阵恐慌,喘息道:“你......”
“杜承礼。”白若松打断了她,“桓文十五年,长丰县所属边境五城之一的盛雪城城破,圣人大怒,上上下下发落了近百号人,你告诉我,你这个县令为什么能够调任陇州司马?”
她伸手,轻轻摩挲着杜承礼那没有一点肉感的,干燥的面颊,声音沉如地狱幽鬼。
“啊,是因为你指使人从内打开了盛雪城的城门吧?我被人吊在城楼之上,这么冷,下半截身子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你却从北洲调到了富庶的陇州,杜承礼......”她笑了起来,形如鬼魅,“你不会以为,我会放过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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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经人提醒我发现之前第三章在修文的时候替换错了,重复了,现在已经改过来了,没看过的可以去看一下
另外隔壁向哨的预收我已经放出来了,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收藏一下,谢谢谢谢谢谢
第86章
杜承礼出生在一个书香大家,祖上做过礼部的员外郎。
虽说不过是个六品官,但到底是在天子脚下任职,便是一州之长,见了也会给上三分薄面。
可杜家一朝鸡犬升天,骄奢淫逸惯了,随后几代都未曾有子弟步入仕途,渐渐门庭落败。
到了杜承礼父母这一代,家中早就入不敷出,却又因为太过在乎脸面,不愿意承认家中的落败,即便食不果腹,也要拿着仅剩的钱财来装点门面。
杜承礼自出生起,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承礼,你是杜家唯一的希望。
在那个破败的,一到下雨天屋檐都渗着水,每日一食的例粥比茶汤还稀的家中,每个人看着他,都像是贪婪而又饥饿的荒原狼在死死盯着将要到手的猎物。
杜承礼自小聪慧,书读得极好,尽管因为家中给书院的束脩不够,书院的夫子长长刁难于她,让她站在窗外听课,她也都默默熬了下来。
桓文十一年,年三十一的杜承礼参加殿试,高中二甲传胪,名字高高挂于榜眼之下,整个杜府弹冠相庆,因为钱财而弯了一辈子腰的杜承礼的父母喜极而泣。
年余三十了,这还是杜承礼第一次看见父母愁苦的脸上露出这样的笑容。
他们掏光了家底,甚至变卖了家中唯一的奴仆,宴请四邻,求神祭祖,誓要寻回从前的辉煌。
可是很快,杜承礼的调令传到了杜府,给了所有人一个大大的耳光。
在传令的女使口中说出“北州长丰县”这五个字的时候,这场热闹的宴席现场鸦雀无声。
北洲,大桓最北的边疆,苦寒之地,一年当中有一半的时间都被积雪覆盖,又常年被蛮人骚扰,除了贬谪,没有人会去那里任职。
杜承礼的母亲崩溃了,她膝行至女使面前,嘶声力竭道:“大人,是不是搞错了啊大人,承礼可是,可是二甲传胪......”
那传旨的女使却嫌恶一般后退一步,拍了拍自己的袍子下摆,用冷淡的眼神看着杜承礼的母亲,高声呵斥道:“你杜家可是想抗旨不尊不成?”
杜承礼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使,又看着痛哭流涕的母亲,还有一众宴席上宾客或是幸灾乐祸,或是无奈叹息的目光,终究是跪伏于地,生生接下了这道圣旨。
“这就对了。”那女使满意道,“北州是边塞重地,这是圣人的考验,杜传胪可不要辜负圣人的一片心意啊。”
桓文十一年五月,杜承礼正式走马上任,任北州长丰县县令。
就算是在北州,长丰县也是最靠北的一个县。
北疆的国境线上矗立着五座城池,组成了牢固的边界线,其中最最有名的盛雪城,便在长丰县的境内。
杜承礼带着夫郎与唯一的女儿,在路上整整颠簸了两个月,于七月到达长丰县的时候,便是在长丰县的关隘口,第一次见到了盛雪城的守门校尉傅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