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付晓晓显然在这方面非常精明。她只给人家展示涂了其中一个包,只轻轻的擦了一层,第二遍都绝对不回蹭。
她兴冲冲的回到白飞飞身边,“我打听到这个牌子啦,刚刚到了一盒子呢,霍妩那边的工作人员都分到啦!我给你也买一点,她们说得是霍妩买的那个牌子才好用。这管咱们自己留着用,应该能撑个两三天……我再同城多给你买点驱蚊手环啥的。”
付晓晓说着,捞起了白飞飞的裤脚看了看。
腿上的痒感不太明显,白飞飞没涂。两条小腿只有膝盖的位置被叮到了一个包,再往上就看不见了,驱蚊的手环因为穿的是短袖的原因没办法佩戴,所以白飞飞戴在了脚腕上,看来是起作用了。
但白飞飞还是摇了摇头,看了眼非常宽大的校服袖子,说道:“也可以不买的,佩戴手环容易穿帮。”
霍妩心想,如果可以佩戴手环的话,霍妩估计一早帮她整理衣服的时候就告诉她了,不然不会单独提出说她的校服裤子大,可以遮住脚踝,脚上带个驱蚊环能好很多。
十多分钟后,白飞飞看到霍妩重新坐在机器前,没过多久,场记打板,继续开始拍摄。
楼梯上的血迹还很新,是被刻意避开后才能保持的样子,已经变成了褐色的液体,混合着泥尘深深的浸入了地面。
扶桑走的速度并不快,她来这里是找东西的,虽然找到的可能性并不会太高。
但她自己也没想到,推开门口,教室里居然会有人。
是齐阳。
她站在窗口,长发在身后随着微风飘动,整个人用了一种很闲散的目光望着楼下。扶桑站在门口沉默了一会,低声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直在。”齐阳说道。
过了会,齐阳忽然扭过了头,指了指天花板,说:“只不过一开始在楼上,他们走了以后我才下来的。”
扶桑‘嗯’了声。
她觉得今天可能不是一个找东西的好时机,打算先回去,改天再来。反正掉的东西不算是太重要,只是会有点麻烦。
但她刚刚转过身,忽然听到齐阳在她身后说:“你是来找这个东西的吗?”
扶桑的右脚的步子没能顺利迈开,停在了左脚边。
她转过身,看着齐阳手里那个崭新的、像是锁扣一样的东西,点点头,说道:“是。”
那是一个崭新的锁扣,在这个破旧的环境下显得格格不入,但这间教室里格格不入的东西太多了。
里面有被撕下来点燃了一半的崭新书页,还没拆封的香烟,同样新的像是刚买还没使用过的打火机等等。
这些都不是该存在在这个教室里的东西,且全都摆在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和这些东西比起来,那个本该掉落在废弃桌椅边的亮银色的圆形锁扣显得格外的不起眼。
扶桑的目光注视了两眼那个锁扣,片刻后挪开了视线。
齐阳上前两步,却很干脆的把那个锁扣放在了旁边破旧但没什么灰尘的桌子上,笑着说:“给你。”
扶桑静静地看了她两秒,沉默着上前取走。
这件承载了过多事件的教室再一次陷入了极致的安静中。
齐阳的目光还锁在扶桑的身上——白飞飞很难用自己的语言去总结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目光。
上一次在医院的负一层,他当时被李明明愤怒又扭曲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可因为知道那份怨恨对准的不是自己,所以很快的就缓了过来。
但这次不同。
齐阳的目光像是想把她身上的皮肉全部扒光了吞吃入腹,直勾勾的盯着她看,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感觉像是一个索命的恶鬼,眼里充满了怨毒。
半晌,齐阳几乎拼命地才让自己颤抖着的手臂停了下来,转过身体,重新面相窗外的绿色:“为什么不是你?”
她又低声说了几句没人能听懂的话,之后情绪像是平复了许多,才重新转过身,看着白飞飞说:“我多希望,如果你跟我一样就好了,被亲爸从小殴打,被邻居□□,长大了、以外能逃出生天了,却又走进了另外一个深渊。你知道我多想逃出这个牢笼吗?你知道我被李建树和赵启越一起玩的时候有多恶心吗?你知道,我还得忍着恶心讨好他们,让他们把药给我的时候,我有多想你吗?”
齐阳一步步走近扶桑,随着话语越来越激烈,她的表情也愈加狰狞起来,整个人充满着不受控的癫狂,她的双手已经掐到了扶桑的脖子上,为了方便干活而留的指甲将扶桑的脖颈划破,流下了淡色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