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落前竹马手里了(109)
说到底,她不过被摆在这个位置看,说不定哪一天就被那位休了。
瞧着这战战兢兢的模样,倒是学会依附人了。
依附人就该有依附人的样,徐颂今深以为然。
只是她选错了人。若是当初给他做了妾,不久没有后面这档子事。想到这里,徐颂今眸色深深,心生一计。
“是吗?”他面色不变,含笑戳穿她,如同掀开了她最后的一层遮羞布:“那姑娘腕子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
纪云婵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否认:“没......没有。”
徐颂今走近一步,正想循循善诱,却听身后传来一声不善的话:“走吧,徐大人。”
他转头,便见雁衡换了一身衣裳,冷着脸站在那里。
徐颂今心中遗憾,就此作罢。
他站在一旁,看着纪云婵满脸惊慌地抬头喃喃叫了一声“夫君,”又对着雁衡屈膝:“祝夫君凯旋。”
雁衡没应,当空气般地掠过她。
......
军营里,气氛陷入备战前的士气高涨状态。
到处都是井然有序的忙碌的状态,物资准备,辎重规划,雁字旗在空中飘扬,徐颂今抬头望了望,嘴角勾起一个刺眼的弧度。
众官员也不闲着,大小的部署会议开了一整天,便也染上了临战的气氛,皆宿在了军营。
雁衡心里估算着,不放心地回家了一趟。
他进了府门,忽然想到圆圆从前送他的那枚护心镜还搁在书房,便折了步子先去了前院。
刚进了书房的院门,远远地瞧见里头亮着烛火。
他心下疑惑,放轻了脚步。推门的那一刻,却见他的圆圆独身站在书桌前,正望着身后的字画出神。
那橙黄色的暖光落在她单薄的肩头,仿佛岁月的影子。
猝不及防听到有人推门,纪云婵恍惚了一下,转身见是雁衡,讶然道:“夫君,你怎么回来了?”又叹笑:“我以为......”
“你以为我今晨这一走就不回来了?”雁衡见她落寞,有意地笑她:“我可是有家世的人,同那些光棍一条,或是那些有家回不了的可不一样。”
纪云婵盈盈地笑。
雁衡走到她身边,牵了她手一道坐下。眉眼被烛火映地分明,那眸光里认真间不乏深情,他低声说:“虽说是假的,可总归是吵完架就那么走了,我心里觉得不好,必得回来一趟。”
纪云婵伸手去摸了摸他的眉眼,语气柔柔:“我演得好吧?”
雁衡想到早晨她那入木三分的傀儡模样,深吸一口气,无奈地笑:“好啊,叫我瞧在眼里差点真就生气了。”
他心里可是最不喜欢她变成那个模样。好在现在的圆圆还是从前那个或笑或嗔都鲜活的圆圆。
雁衡心里高兴。
想到她晨间那憔悴的面色,刚出来时连他都吓了一跳。雁衡瞧她这一张白净的小脸,哪里还能看出早上的影子。
他饶有兴致地以指腹蹭过她的眼下,笑问道:“哪里学来的?眼下的黑印子呢?”
纪云婵拍掉他伸过来的手,嗔了他一眼:“你还笑我。”
雁衡就收回手,闷闷地笑。
怕人恼了,他将纪云婵轻轻揽过来,拍了两下,问道:“圆圆,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
又拉开了些,看着她的脸,“可是想我了?”
纪云婵坐在他的腿上,闻声轻轻点了点头。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解释道:“想感受一下你平日公务的样子。”
说到底还是担心,才大半夜不睡觉走到这书房里来。
雁衡喉间动了动,没说话,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
他牵着她往内室走,从床头的匣子里拿出了那枚护心镜。
纪云婵瞧着眼熟,“这不是我送你的那个。”
“哎。”雁衡攥着,对她说:“我带上它定能战无不胜,放心吧圆圆。”
纪云婵小声地“嗯”了一声。
心思被看出来了,她胸腔温热,欲盖弥彰地转身。
瞧见那窄窄的床,她转移话题道:“我还在这张床上睡过觉呢......”
雁衡有些意料之外,他倒是记得她趴在外头桌上睡着过。
便听她小声接着说:“就是我没听你的话出城那次。”
雁衡恍然,说到这事他还是觉着气,借题发挥道:“许久之前就跟你说,我若是生气了,你便来拉一下我的衣角,一下就好,到现在也不知道。”
他觑她一眼,“非得跟我硬碰硬,臭脾气。”
纪云婵本来软着声说着“知道了”,听到后面一句不干了。
她对上他不好惹的视线,半点都不怕,扁着嘴:“你还不是一样臭。”
雁衡无奈地嗤笑一声。
小吵怡情,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细细的不过手掌长的铁制品,放到了纪云婵的手心,“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