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落前竹马手里了(124)
洞内一时静谧。洞外,几个侍女低声说笑着走过,徐颂今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等人走远了,却不想出去了。
这样狭窄的地方,更显得身前的姑娘楚楚可怜,像是在自己怀中。他垂眸瞧她,低声诱道:“人走了,纪姑娘,你要不要也跟我走?”
纪云婵惊惶地抬头,又垂头,不报什么希望:“大人说笑了......”
“没说笑。”徐颂今道。
这话仿佛一颗定心丸,叫纪云婵抬起头来。
徐颂今很满意她的反应,接着发力,几乎有些咄咄逼人,“他待你可好?可曾搭救你的父亲?可曾接济你的母亲?”
不曾做这些是你,纪云婵厌恶地想。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她只是一味地摇头,眼眶湿润。
徐颂今不依不饶,承诺般地逼迫:“跟我走,我救你父亲出来好不好?”
只见纪云婵摇头的动作停下来,愣愣地看着他,落下泪来,哽咽地问道:“当真?”
见她被说动了,徐颂今嘴角弯起来,承诺张口就来:“自然。”他怜爱地将那滴泪轻轻拭去。
纪云婵迟疑道:“可......如何跟你走?”
戏演到现在,她的眼泪是真的,颤抖是真的,只是不是为了他以为的那样罢了。纪云婵眼瞧着徐颂今信了十分,图穷匕见地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交到她手里。
他嘱咐道:“你趁人员混乱,下进今天他的饭菜里。”
纪云婵呼吸都放轻了,瞪大眼睛,不敢收。
徐颂今瞧在眼里,若说一开始对她还有些疑心,这会儿疑心已消了九成,他心底不由得低嘲,怎么说不过一个女子,待雁衡大势已去,成了他的人,他自会好好补偿。
面上却不显,他只是轻声开口:“这药不会要他的命,放心吧,只会叫他半身不遂,打不了账。”
纪云婵这才轻轻点头,松了一口气,收下了。
见事成了,徐颂今不紧不慢地让开,两人一起出了山洞,他道:“这朔州苦寒,可曾想家?”
纪云婵脚步微顿,头一回真心点头。
便听他下一句道:“等你的好消息,等事成了,我们一起回去。”
纪云婵心中一哂,真心也不该朝着虚情假意的仇人。她低声“嗯”了一声。
徐颂今又恢复了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深情地看她一眼,对她轻轻点头,“时辰不早了,我先走了。”
纪云婵点头,站在原地缓了片刻,待人走远了,这才深吸一口气,起身离开。
却不想走出去两步,一路的下人瞧她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纪云婵心中了然。这是怕她不从,放出风声去,料定她怕传到雁衡耳中,不得不铤而走险。
好多疑的人。纪云婵恶心的同时,心也往下沉了沉。
她正想着,方才引她往池边走的那个丫鬟大着胆子上前,问她:“夫人是要往前厅去吗?”
纪云婵看她一眼,开口道:“回房。”
像是没料到她会拒绝,那丫鬟愣了愣,“这......”
纪云婵低声开口,跟她解释:“我得缓一缓。”
那丫鬟不疑有他,没再说什么,跟着纪云婵往后院房里去,像是伺候,实则是监视。
连二等侍女都能买通,纪云婵心想,可真有本事。得想个法子跟雁衡通个气。她一路想着,慢慢地走回了房。
雨夜在屋里,瞧见纪云婵身后跟着个平时不进屋的侍女,还有些疑惑。
见主子像是心事重重地坐下,不好开口,上前倒水,“夫人这是怎么了?”
纪云婵不做声,将茶喝完了。这才开口:“替我重新梳妆。”又对着身旁一直站着的二等侍女吩咐:“打盆水来。”
那侍女迟疑了一下,瞧见雨夜的视线看过来,怕被发现不对,便去了。
纪云婵起身坐到梳妆台前,一改方才的模样,对着雨夜招了招手,后者依势俯身,听自家主子耳语几句。
雨夜面色骤变。
她惊魂未定地看向纪云婵,瞧着她那镇定的眸子,这才找回心神,问道:“奴婢能做什么?”
“别叫人瞧见了,去告诉雁衡。”纪云婵转回镜子,对上镜子里雨夜的视线,“替我梳妆。”
雨夜定了定,“是。”
二等丫鬟进门时,便瞧见雨夜手头灵活地在给纪云婵梳头。她将铜盆放下,站在了一边。
梳完头,洗了脸,纪云婵重新换了身衣裳,这才往前厅去。
......
一进前厅,便见两刻钟前还与她虚情假意海誓山盟的徐颂今施施然地坐在那里,像他一贯的模样。
纪云婵收回视线,往雁衡那里去。
雁衡像是没瞧见她,直到她走到他身前,这才一顿,开口不辨喜怒:“你怎么来了。”